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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没有入睡！”宋凝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毕竟他年仅十二岁，内心的澎湃无法完全掩饰，脸上的神情也就发生了些许变化。
“小兄弟，你可是累了？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在此休息吧，戌时到了，那些游魂也该出来了。”杨公子的声音依旧温和：“诸位，在此休息吧，提高警惕。”
“按照计划值夜。”方脸者补充了一句。
“小兄弟，我们在此处休息吧。”杨公子指了指一个刚刚铺好的毯子说道。
“多谢了。”宋凝克制着自己的困意，然而他感觉到自己很快便支撑不住，于是一屁股坐在毯子上，朝着杨公子一抱拳：“我赶路有些累，便先睡了。”
说完这些，宋凝坐在毯子上靠着树便合上了眼。
灵魂离体，宋凝飞到半空寻找那之前的游魂，游魂似是看到了宋凝，匆忙朝着他的方向赶来，由于速度太快，差点直接撞在宋凝身上。
“找、找到了！”游魂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在哪？”宋凝惊喜道。
“天黑之时刚进了前面那座城，那丑男把小女孩弄晕了，自己叨咕着说要回什么黑峡岭。”游魂继续说，说完后心里琢磨着自己如此仔细，或许能《↖，得到些奖赏。
“黑峡岭在哪？”听到慕雪晗被弄晕，宋凝就知道此事不妙，再一次听到他们已经进城，心头就更是咯噔一声，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他从未听到过的地名，他就感到更不安了。
慕雪晗不像自己一样拥有永恒梦魇的能力，她更不可能已经召唤出夜罗刹，此时的她便是任人刀俎的鲜肉，宋凝怎能不急？
那一声声哥哥可不能让人家白叫了！
“小的也不知黑峡岭在哪啊，我从有了灵智开始就一直在这紫风丛林，从未离开过……”游魂一脸无奈。
想到这游魂帮了自己不少忙，宋凝也不准备为难它，摆了摆手：“你走吧。”
走？
他让我走吧？
他说的是‘走’，而不是‘滚’！
那游魂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好处一般，欢乐的在夜空翱翔起来，一边翱翔一边狂叫。当然，这一幕宋凝是不在意的，因为他被地上发生的一件事情所吸引了。
“他还真的睡去了，之前看他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大家出身，外出历练之人，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快点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搜刮一下，之前那两个身上可是有不少好东西，还有两个御魂我即便不能使用也可以留着，啧啧，真不错。”杨公子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他所下的命令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你们两个，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衣服扒了，扔到一边去。”方脸者吩咐道。
杨公子皱了皱眉：“我几时说过要将他扔到一边去？”
“哈？那公子您的意思是……”
“杀了。”杨公子温和地说，似乎这个人的生死已经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闻声，宋凝感到一阵心寒，然而更多的则是苦笑，此时他想起了一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你可知道人心有多险恶？是啊，即便是亲人都要提防，更何况这种萍水相逢，毫不了解之人呢？”
“好，既然你们自找苦吃，我便试试小夜的实力吧。”宋凝看着那两个朝着自己身体走去之人，心念一动，召唤出了小夜。
小夜出现，朝着宋凝躬身一拜：“主人，杀谁？”
宋凝纠正了小夜的话：“教训教训他们就可以了。”
小夜有着刹那的迷茫，因为她不知‘他们’指的是谁。
“这两个，还有那两个。”宋凝指了指。
小夜嫣然一笑，便消失在原地。
此时那杨公子与王队长已然发现了小夜的出现，也看到了她朝着空地躬身，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什么？难道是鬼魂？”杨公子看的傻眼了，如此貌美的鬼魂？若是能为自己所用的话……
只是他的美好假想还未完成，便再也没有了思维，与此同时，血光四溅，仅仅是呼吸之间，宋凝所指的四个人身首异处，血光染红了毯子，染红了大块空地。
几个离得较近，前一刻还眼中带有惋惜看着宋凝的女子被溅了一脸血，此刻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宋凝半张着嘴，他刚想要制止，却发现事情已经结束，太快了，小夜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在宋凝看到她手起刀落所产生的那道如同半月的光芒时，四个人人头落地。
“主人，可是小夜下手轻了？”小夜转身朝宋凝躬身，看到宋凝的表情，询问道。
宋凝愣了半天这才缓缓摇头，小夜的强大出乎他意料，出手更是令他难以接受，自己说的是教训，而她却直接抹杀，甚至还询问自己是否下手轻了！
“主人，杀谁？”小夜的声音再次传来，她的目光落在两只魂上，那两只魂便是杨公子与王队长所御之魂，如今变成了无主之物，在原地迷茫地看着周围，似是因为主人实力低微，死去之后也使得它们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不杀了，我想与你谈谈。”宋凝制止，又道：“我讨厌杀戮，我所说教训教训，只是让他们吃些苦头，而不是杀掉，你懂吗？”宋凝虽然也见过死人，甚至是亲手杀的，可此时还是有些不适应。
“吃些……骨头？”不是小夜没听清，而是她并不明白苦头是什么，能不能吃，要怎么吃，于是她联想到或许是主人口误说错了，他说的可能不是‘苦头’，而是‘骨头’。
“我……”宋凝长吁了口气，小夜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惟命是从，是坚定与信赖，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由此可以证明她应该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宋凝决定好好跟她解释一番。
“首先，苦头的意思是……”宋凝说到一半，看了看毯子边上的四具尸体和四只头，有些反胃：“先把这几个收拾了吧。”
小夜眼中闪过异彩，显然很兴奋，她只转身一吸，再回头时，留在原地的四具尸体竟全都变成了骨头。
血与肉呢？
宋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仔细想想，这一切自己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之前在紫风湖畔，要比现在恐怖得多，但绝对没有小夜这般利索。
“啊！”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之前还处于惊恐而大脑空白之中的活着那几人看到死了的人瞬间被吸食成白骨，顿时尖叫起来。
“让她们闭嘴。”宋凝吩咐道，可紧接着他就又开口嘱咐道：“让她们晕过去，不要伤害她们。”
晕？
小夜轻轻侧了侧头，仿佛在思考，她其实心里在想，主人不就是融合了永恒梦魇吗？永恒梦魇的看家本领就是让人入梦，如梦不就是让人晕过去？又为何要自己来做呢？
即便如此，她没有疑问，口中淡淡道：“夜舞倾城。”
四个字一出，那几人眼神中露出迷茫，身体摇摇晃晃，不知看到了些什么，没一会就沉沉的睡去了。
“主人，杀……”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后我召唤你出来你不许再第一句话就问我‘主人，杀谁’，知道了吗！”宋凝义正言辞道。
“是。”
“主人。”
“那么现在杀谁？”
这一次，宋凝若不是以魂体形式存在，恐怕会被小夜气的吐血，即便如今他是魂体，也依旧被气得呛了几口气。
没关系，可以慢慢教。
“不，要，问，我，杀，谁！”宋凝一字一顿。
“是的，主人，小夜不问你杀谁，可是我接下来该杀谁？”小夜一脸恭敬，也极为严肃。
“小夜，难道你很喜欢杀人？”宋凝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主人，小夜不喜欢杀人，可是不杀人的话，主人唤我出来做什么？你们人类不就是尔虞我诈，杀来杀去？”小夜看着天，突然觉得自己的主人好难懂。
她那可爱的模样与俏皮的话语使得宋凝的心再一次遭受猛击，人与人之间，似乎就该如此吧？
一颗因果种子，在他心田发了芽。
“好了小夜，我们先不说这个，说说我刚才让你给他们些苦头吃的事情吧。”宋凝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无法沟通，准备先跳过这一步。
小夜急忙点点头：“好的主人，给他们吃什么骨头？他们已经变成骨头了。”说着，她指了指地上那堆白骨。
…………
…………
“小夜，这个问题有些深奥，以后我会慢慢给你讲解，你早点睡觉吧，这么好的天，不睡觉可惜了。”
“好的主人，可是主人，小夜不睡觉，因为小夜不像永恒梦魇那样，在睡梦中也能杀人。”
…………
…………
“小夜……哎，算了。”宋凝心念一动，还是直接将她收了回去，不然他实在不能保证自己是否可以安然看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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