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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痛苦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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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彷徨的扶了扶眼睛,一翻身,看见的居然是一个看起来未成年大小的人正恶狠狠瞪着我。

    “怎么?不服啊,在看我他妈抽你丫的!”

    我藐视了他一眼没说话,正往老大那边走,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过去,快你妈点!”

    我赤脚走到光头老大跟前,他坐在铺上吊儿郎当的喊了一嗓子:“蹲下!”我犹豫了一下,就算我从来没有进来过,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蹲下时让我完全服从他,我蹲了下去,抬头望着眼前的光头王,他的样子不是很胖,但是看着比较膀,跟我公司的裤管张晓明一样的健壮,我叫了一声:“大哥!”

    “什么案子?”口气从刚才巴结管教的低头狗变成了东北虎。

    “包庇。”

    “包庇谁呀?”

    “我女朋友。”

    “草!因为女人进监狱太他妈不值了,要是因为钱进来还可以,看你文文气气的,还挺讲义气的,不缺心眼吧?”

    我如实对答。

    “哟!还是大学生,白领啊!跟你说啊,咱们号里边就俩人因为女人犯了案子,一个就是你,另一个就是那个,回头看看,那是个强尖犯!”光头老大拿嘴朝我后边努努嘴。

    旁边几个人讨好地笑起来,我没敢回头看,我担心一回头挨两下子……

    号长老大又问我:“叫什么?”

    “马尚。”

    “哦,马尚啊,名字挺拽啊,你为什么叫马尚啊?”

    一个大个儿白棱着眼珠子示意我:“嗨,问你话呢,老大问你为什么叫马尚?”

    我一想就低下了头,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啊!还用问吗?我为什么叫马尚,爹妈给起的呗!我没有回答。

    号长老大一摆手:“算啦,……头回进来吧?”

    “是,大哥多关照。”

    “草,嘴还挺好使,进来之前吃了蜜蜂屎吧,我关照你谁关照我啊?没进来过就多学着点,敢给我找事,我他妈……”

    “有事您就招呼我,有什么做得不对您就多提醒着点。”我耷拉着狗头不敢说多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里边不光有规矩,还有很多我听不懂的行话,一般做过监狱的人都能用专业术语来进行交流,而我们新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插不上嘴,这里也不是外面的社会,大个强尖犯告诉我很多东西,说:“来到这里你就得勤快着点,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把自己当什么大学生啊,白领啊,没用,这里边就一个身份----犯人!”

    后来我打听到,这个光头王号长大哥叫杨伟,但是谁也不敢叫他名字,如果他听到有谁叫他名字,那肯定谁就被弄成阳痿了,在这种监禁的地方没有现金可以使用,一律是购物单子,意思是买了什么东西在购物单上给画个勾,扣掉多少钱,等把钱扣光了,就等着喝西北风,我本身带的钱就不多,就那么几十块钱还舍不得用只好留着。家里我也不敢通知,我没那个脸面,不知道外边的金子看到我的纸条会有什么样的状况,说像小说里一样把我劫狱一样的给劫出去并不是我想得,我希望他有个辙子。

    阳痿对我说:“以后好好表现,按说新进来的人我非得给他上上发条。今天先不搭理你,坐那边盘着去,先背规范。”

    大个强尖犯给我安排了个位置,我一看宣传栏,上面贴着一张BJ市HD区看守所在押人员行为规范,一共12条,强尖犯告诉我:“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给我背下来,背不下来永远不能睡觉,饭也不能吃。”

    为了维护看守所的正常管理秩序,所有在押人员必须遵守以下规定——

    1,认真学习、严格遵守规范,服从管教干部的管理。

    2,禁止串通案情,不许教唆犯罪、传播犯罪手段……

    我刚默念了几条,阳痿就吆喝起来:“草,小点声,再他妈读出声来,我把你俩腿给你掰下来!”

    “……”

    不一会,肚子咕咕的叫个不停,这会天快亮了吧,我饿的很啊。

    一个耳朵长的跟雷震子似得家伙出现在我的面前,悄悄对我说:“饿了吧,我那里还有半拉窝头,你要吃,跟“阳痿”报告一声。”

    “窝头?……”

    “聊什么呢?!”强尖犯过来就踢了我一脚,他提的挺准,专照屁股上踢,那种疼痛的感觉从直肠到小腹,从小腹直接又疼到胃。雷震子连眼皮也没敢抬,我气愤地刚一回头,强尖犯立刻吼道:“看几把什么看,不服啊?”

    没错,我看的就是几把,我是这么想的。

    一束灿烂的光明从窗外射了进来照在墙上。我和雷震子被安排在背阴的地方,显得有些冷清,坐板坐的累了,偶尔能听到鸡啄米似的声音,我心里很压抑,迷惘着不知道这样的处境是否是真实的?我的酒劲应该醒了吧!

    终于我盼来了第一顿餐,阳痿敲了几下铺板,强尖犯喊道:“排队打饭!”大伙立刻蜂拥向门口,雷震子也赶紧一边跟上去一边招呼我吃饭。

    我穷人一个,连食盆子也没有,只能排在最后,雷震子回头说:“先跟我一盆儿吃吧。”我感激地点点头,这时候我觉得雷震子长得还挺帅。

    生硬的铺板放满了一堆黄澄澄生硬的馒头,旁边的一个大盆里是冒着热气的东西,估计是菜。一个小个给大伙分饭,动作麻利而迅速----盗窃犯。阳痿和强尖犯已经坐在铺上,就着快餐盒在吃米饭炒菜,一股淡淡的油性味飘过来,让我嘴里不自主的流着口水,我狠狠得咽了口唾沫,肚子立刻咕嘟咕嘟滚滚长江东逝水。

    我心里相当的不平衡,凭什么我在这吃这些,而他们一样是犯人就能私自开小灶。

    没等我想通,盗窃小个抓着两个窝头朝我使劲的砸了过来,我凭着意识接住,但是掉了一个,雷震子像守门员一样扑了过去,逮住我掉的那个窝头。雷震子刚一抬头,强尖犯一个嘴巴子扇在他的脸上:“草,就他妈你最机灵了。”

    “给这个逼养的配上眼镜!”阳痿吩咐道。

    两拳下去,雷震子的眼睛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