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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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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帝脸色陡的阴暗,狭长的眉挑起,深邃的眼瞳闪过冷清冰寒,那了空叫苏斩,是太后年轻时候的恋人,那么这幕后指使人是北津王已是无需置疑的了,那么现在就要让那了空交出北津王来,他可以不用费那么多周折,轻易便可抓北津王入狱,没有证据,如若他抓了北津王入狱,天下人会怎么看他,只当他容不下那北津王爷,现在看来,一切的关键便在这了空的身上。

    “是的,皇上,而且苏家是东郊平常的小作坊人家,那苏斩牵涉出如此重大的案子,皇上何不把苏家一门全部下入大牢,相信那了空一定会交出幕后指使人。”

    西门新月柔柔的开口,可是这心计却是深沉的,慕容流尊抬眸看向她,这女人是聪明的,而且手段辛辣,不似瑶儿,表面上看来很冷漠,事实上心地却良善,一般人不欺到她头上,根本不愿意动手,不似这西门新月,皇上的唇角浮起冷笑,眼神幽暗难明……

    西门新月一见,心里一颤,赶紧起身柔婉的开口。

    “新月多嘴了。”

    “不,你的计策很好,朕会放在心上的。”慕容流尊俊美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挥了挥手示意一边的阿九:“送西门新月出去。”

    “是,皇上。”阿九领命,走到西门新月的面前,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西门新月朝皇上施了一礼,领着怜烟跟着阿九的身后往外走去,走到纱曼边的时候,忍不住停住了身子,回头望了一眼皇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皇帝慕容流尊眼神凌寒,唇角紧抿,黑瞳跳跃着火花。

    皇后竟然有事瞒着他,她去探望了空,一定知道他是苏斩,但她却瞒住了他,而且今天她让太后交待出杀害他母后的事,先前所说的话,因为当时他太愤怒,所以忘了去思索,原来她们说的是关于苏斩的事,因此太后才会心神大乱,最后口不择言的说出了杀害他母后的事。

    瑶儿,你竟然瞒着朕?

    慕容流尊的眼瞳闪烁不定的寒芒,周身冷戾,大手一握,手中的狼毫应声而断,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碎成两半,掉在地上。

    从外面进来的阿九,一看皇上周身的冷意,脸色都变了,赶紧小心的走过去,捡起那两半的狼毫,关心的询问。

    “皇上怎么了?”

    “没事,刚才西门新月说的事,别泄露出去,尤其是皇后那边。”盛冷的声音响起,阿九颤了一下,困惑的想着,皇后又怎么了?皇上昨儿个可是很宠爱皇后的,怎么才一会子就变脸了,难道是西门新月说的事和皇后有关,阿九一怔,多多少少的已猜出一些,哪里敢多说什么。

    “是,小的遵旨。”

    “朕累了,想休息一会儿。”皇上站起身,修长的手揉了揉眉心,昨儿晚上他也是累坏了的,虽然心里恼怒瑶儿,但是想起她昨儿晚上的热情,心底还是浮上热潮。

    “是。”阿九侍候着皇上进寝宫休息……

    凤鸾宫里,沐青瑶一觉睡到自然醒,寝宫内已掌上了宫灯,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反映不过来,等到思绪清明过来,才翻身坐起来,寝宫内,梅心和莫愁正指挥着宫女在收拾东西,看她醒过来,立刻挥手示意宫女们先下去。

    “娘娘,好点没?”

    梅心关切的询问着主子,对于主子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她还是无法释怀,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和她解释,那青青紫紫的是什么东西,所以这丫头总觉得主子被皇上欺负了的。

    “嗯,好多了。”沐青瑶舒展一下筋骨,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笑着伸出手扶住梅心的手:“我想沐浴,身子都臭了。”

    “没有啊,娘娘不管什么时候都香呢。”梅心讨好的开口,跟个争宠的小狗似的。

    “你啊,就知道说好听话,要是赶明儿个嫁人了,一定会哄得相公开开心心的。”

    沐青瑶的话一落,梅心不乐意了,义正言词的辩解:“我只侍候着娘娘,要陪娘娘一辈子的,不嫁人。”

    “好,还是我们家梅心好,那么,可爱又迷人的梅心可不可以扶娘娘我起来去沐浴呢?”

    沐青瑶伸开手臂,梅心和莫愁立刻伸出手扶着她起来,两个人侍候着她进寝宫沐浴,泡了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总算把全身的酸楚泡没了,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外加妩媚可人,温漉漉的发披在肩上,因为天气凉了,梅心怕她受凉,赶紧用干的棉布擦干,也不挽起来,只垂在肩上,越发的清艳动人,身上穿了一件薄长裙,外罩一件华丽的绣牡丹的披风,妖娆多姿,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尤其是她此刻脸上柔柔的暖暖的笑意,让人没来由的想疼到心坎里去。

    “娘娘,千万别受凉了。”梅心一边给主子系披风上的带子,一边不忘叮咛她。

    “知道了。”沐青瑶笑起来,她知道梅心和莫愁是真心待她好的人,只要真心待她好的人,她向来视她们为亲人的,所以三个人的感情特别的好,现在又加上莫忧,她们四个人就像一个小家庭中的亲人的一样,相亲相爱。

    “娘娘,有没有饿,奴婢准备晚膳上来?”

    梅心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主子,最后并心的询问。

    “不了,我想去未央宫一趟。”

    沐青瑶一开口,立刻遭到梅心和莫愁的反对:“主子,你去她那边干什么?那个女人要是别有居心怎么办?”

    “我有事。”沐青瑶沉着的开口,若非有事,她才懒得理会那些人,各人吃各人的饭,犯不着招惹谁,但是现在有事情要和楚语嫣说,但愿楚语嫣能帮助皇上,劝她爹爹交出兵权,否则楚家可就面临大祸了。

    梅心和莫愁听到主子说有事,便不出声了,主子的神色很认真,一定是真的有,要不然她是不会和楚语嫣那些人交往的。

    “那我吩咐人传唤她过来吧。”

    “不了,我睡了半天,正好散散步。”沐青瑶举起手阻止莫愁的动作,既然娘娘如此坚持,莫愁和梅心便不好再坚持什么,陪着娘娘一起出了寝宫,迎面正好看到莫忧走过来,挑了一下眉梢:“娘娘去哪儿?”

    “去未央宫。”

    莫愁简单的说,莫忧虽然才进宫,但是这宫中的所有地方都已熟悉了,莫愁一说,他便知道那是贵妃娘娘的地方,眉梢动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跟在她们的身后往外走,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好主子,至于主子做的事,不是他可以管得了的。

    弯月新钩,月光如水的倾泻下来,笼罩着整个皇宫。

    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远远近近的屋檐,翻卷如云。

    沐青瑶一目望去,心头浮起无限感概,没想到她嫁进宫中也有两个多月了,夜色凉如水,花枝摇曳,发出簌簌之声,甘露晶莹,挂在那些残草之上,到处湿润润的,在月光的照射下,一片柔润。

    穿亭越桥,一直往西面而来,未央宫属于西宫的范围。

    此时,诺大的宫殿前,不时的穿过几个宫装的丫头,还有太监穿行在其中,殿门前林立着一排儿的太监。

    沐青瑶人未到,在前面领路的太监已叫了起来。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唱喏,使得未央宫外走动的宫女和太监全都慌恐的跪下来,朗声响起:“见过皇后娘娘。”

    沐青瑶慢慢的走过去,清冷的面容上罩起浅笑:“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太监和宫女分退到一边候着,动也不敢动,心惊胆颤的猜测着,皇后来未央宫干什么,传闻皇后和贵妃娘娘不和,这会子过来只怕没有好事啊,这样想着,众人更加不安。

    贵妃楚语嫣已得到太监的禀报,立刻领着两个贴身的婢子迎了出来,即便她再不甘心,这礼数也不能废了,皇后可是三宫之主,她自然要迎接的。

    楚语嫣三步并着两步的走了出来,恭敬的施礼:“见过皇后娘娘。”

    沐青瑶走过去,微弯腰,扶起楚语嫣,如水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楚语嫣心头染起不安,傍晚的时分她已得到消息,太后娘娘确实被皇上软禁了的,本来她正焦燥不安,可是谁会想到,皇后竟然过来了,不知道她过来所为何事,楚语嫣心惊胆颤,不敢大意。

    沐青瑶难得的一脸温润,染眉而笑,不急不燥,清悦的声音响起。

    “贵妃娘娘别担心,本宫只是睡了半日,呆在宫中无趣,便过来和贵妃娘娘聊聊天儿。”

    楚语嫣估摸着她话里的意思,却探测不到,不过对于皇后话面上的意思,她是不敢苟同的,皇后进宫也有两个月的日子了,她什么时候和她如此亲近了,今晚定是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请。”

    沐青瑶也不客气,豪爽的笑,抬脚跨上石阶,和楚语嫣一先一后的走进未央宫。

    未央宫的大殿灯火通明,诺大的宫殿之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宫女立在一侧,沐青瑶一进来,那些宫女皆小心的行礼,贵妃楚语嫣请了沐青瑶坐主位,自已陪坐着,秋月立刻机灵的奉茶。

    “皇后娘娘请用茶。”

    沐青瑶点了一下头,抬眉扫视了一眼说话的宫女,一脸的聪明伶俐像,看来是个聪明的小丫头,眼波流转间,似乎替自个的主子担心。

    不过贵妃楚语嫣好歹是右相的女儿,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啊,该来的总会来,是福是祸躲不过,神色淡定的挥了挥手。

    “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秋月不放心的望了主子一眼,最后领着大殿上的一干人退下去,沐青瑶也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家伙,一接收到她的眸光,自动的退出去,现在他们算是默契了,有时候不需要说话,只要一个眼神,他们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殿上,一点声响都没有。

    沐青瑶轻捧起茶盎,悠闲的品起茶来并没有急着说什么。

    一旁的楚语嫣一颗心吊在嗓眼上,不知道这皇后娘娘什么意思,她既然来找她,必然有事,否则这女人绝不可能过来的,想到昨儿晚上皇上宠幸她一夜的事,楚语嫣心有怨气,不甘心的打量着她。

    只见沐青瑶一身清雅,并不似一般的胭脂俗粉,整个人清灵无比,举手投足透着高雅,她的眸光清明至极,长长的睫毛掩尽眸底的光华,手捧一杯香茗,静静的品着茶,她此刻的神态,就像那天山上的雪莲,透着幽幽的暗香,别说皇上,就是身为女人的她,也感受到一股清香扑来。

    “皇后?”

    楚语嫣唤了一声,沐青瑶放下手中的茶盎,抬眸望向楚语嫣,那眸底暗沉得像块磁铁,很轻易的便把人的灵魂吸附进去。

    “昨儿个晚上,是你给皇上下药了?”

    沐青瑶直奔主题,也不和楚语嫣拐弯抹脚,那女人一听,脸色顿红,没想到自已的诡计被人识破,既然皇后知道了,那么皇上也一定知道了,却为何没动静?

    “娘娘是过来惩罚我的吗?”

    楚语嫣不动声色的开口,其实她心知肚明,沐青瑶能来找她,一定另有乾坤,如果单纯是为了惩罚她,犯不着亲自过来。

    “那倒不是,本宫只是因为昨儿晚上的事,知道贵妃娘娘的心里其实是有皇上的,也想留在这后宫中,可是若想留在宫中,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让皇上接受你,你知道皇上为何不接受你吗?”

    沐青瑶把玩着手指,并不看楚语嫣变幻莫测的脸色,说实在的,此次来找楚语嫣,她心里还是有着小小的愧疚的,因为就算楚家交出兵权,皇上也不一定留楚语嫣在宫里,所以她这样算不算利用这女人呢?

    这正是楚语嫣一直以来最困惑的,皇上不接受她,她该如何做,才能让皇上接受她呢,此刻一听到皇后的话,竟有着几分期盼。

    “为何?”

    “是因为楚家手里的兵权,贵妃娘娘应该得到消息,太后被皇上软禁了,至于为了什么事,本宫不便在这里说,但是本宫可以明确告诉你,楚家是不会再有从前的风光了,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让你爹爹把半边兵权交出来,这样皇上说不定会厚待贵妃娘娘,难道楚家真的要等到皇上动手才甘心吗?到时候只怕……”

    沐青瑶陡的抬眸,漆黑的瞳眸中,是惊涛骇浪,虽然她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但是楚语嫣已知道那意思,不由得心惊胆颤,身上寒毛倒竖,没想到这眨眼间,楚家便要没落了,虽然皇后娘娘说得有理,只要爹爹交出兵权,皇上有可能会厚待她,可是楚家从此成为人下人了,爹爹和哥哥甘心吗?

    可是即便不交出兵权,皇上难道甘心兵权失落吗?

    楚语嫣的脸色由红至白,再转青,变幻莫测,诺大的宫殿内,寂静无声,只闻楚语嫣粗重的喘气声。

    忽然窗外有一细碎的声响,引起了沐青瑶的注意,有人在偷听,唇角挽出冷笑。

    “谁?”

    一声清冷的娇喝,一直候在门外的莫愁和莫忧冲了进来,四下打量:“娘娘?”

    “外面有人偷听。”

    话一落,莫愁和莫忧已冲了出去……

    殿内,楚语嫣总算冷静了下来,抬眸认真的望着沐青瑶,淡淡的开口:“语嫣一介女流之辈,只怕所说的话,父兄根本不听,但是语嫣会试试的。”

    “好,贵妃娘娘是个聪明人,本宫相信,右相也是个聪明人。”沐青瑶站起身,眼底有一抹阴骜,是的,她相信楚语嫣和右相都是聪明人,这种时候,正常的人都会抽身而退,可是同时她没忘了还有一个楚大公子,那男人背后的动机只怕不寻常,而是惊天的阴谋。

    “送皇后娘娘。”楚语嫣随着沐青瑶站起身,恭敬的施礼,目送着沐青瑶走出大殿,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镇定自若,睿智聪明,还有大胆狠戾,都不是她们可以对付的,楚语嫣站在大殿上,苦笑不已。

    “来人。”她的贴身侍婢秋月飞快的走进来,看着主子倍受打击的神情,不由心疼的追问:“主子,皇后娘娘说什么了?”

    “不关她的事,马上送信给我爹爹,让他秘密进宫来见我。”

    “是,娘娘。”秋月看主子神情冷漠,不敢再多说什么,领命飞快的下去……

    夜色下,沐青瑶一头墨发随意的飞扬在轻风中,披风随着走动的步伐,轻盈的扬起一角,整个人好似夜的精灵。

    前面有太监掌灯,后面有三个手下跟着,一行人回凤鸾宫。

    莫愁奇怪的开口:“娘娘,刚才在外面偷听的人是谁啊?”

    暗夜中,沐青瑶清艳逼人的小脸上,罩上一层轻霜,笑意横染。

    “那未央宫里,还有谁会功夫?”

    身后的梅心早叫了起来:“西门新月,传闻西门新月文武双全,那武功自然是不差的,那么偷听的一定是她了,这女人真够阴险的,竟然在外面偷听。”

    “其实本宫算到她会偷听,这样岂不省了麻烦。”

    沐青瑶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那双星瞳璀璨无比,她相信西门新月,很快便会让她爹爹西门将军出面,帮助皇上,西门将军虽然没有兵权,但是德高望重,多年的征战沙场,使得这弦月很多人买他的帐,即便没有兵权,也是最有实力的一个。

    “啊!”后面的三个人惊叫,不知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沐青瑶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往宫中走……

    第二日,皇上在上书房召见月觉寺一案的所有的主审人员,南安王北津王和刑部尚书。

    “臣等见过皇上。”

    两位王爷一位重臣,恭敬的给皇上行礼。

    皇上俊逸的脸上罩着狠戾的杀气,漆黑如冰潭的眸底蕴藏着巨大的狂怒,眸光一一扫过下首的三位臣子,最后若有所思的落在北津王的身上。

    北津王慕容流陌不动声色的垂首着,即便低着头,他也能感受到皇上的杀戳之息,笼罩在他的身上。

    皇上已警觉了,他要更加的小心以对……

    “平身。”皇上冷酷无情的话响起,三个人皆不敢大意,缓缓开口:“谢过皇上。”

    “赐座。”

    上书房内,充斥着一股窒息之气,刑部尚书坐在座位上,不时的用手抹着汗,一直以来皇上都是个令人胆颤心惊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过此刻这样浓厚强烈的戾气,泰山罩顶似的压抑过来,让人喘不过气来,难道是他们做了什么事,惹得皇上不高兴了?刑部尚书猜测着。

    最后南安王慕容流昭缓缓的开口:“不知皇上召集臣等有何要事相商?”

    南安王的话音一落,刑部尚书赶紧附和:“是啊,不知道皇上何事召见臣等?”

    皇上慑人的气魄收敛一些,那紧抿的唇一勾,不紧不慢的开口:“朕让各位爱卿过来,是想询问一下那月觉寺的案情进展得如何了?”

    皇上的话音一落,刑部尚书立刻把眸光移向南安王和北津王,在这次的大案中,有南安王和北津王两位王爷在,哪里还有他这个刑部尚书说话的份子,凡事全凭两位王爷做主了。

    “禀皇上,臣等已审问过月觉寺的主持了空,无奈那个和尚闭口不言,即便大刑伺候,也不吐露一个字。”

    南安王禀报,皇上幽瞳闪过暗芒,寒凌的射向北津王:“二皇弟以为如何处置?”

    北津王一听到皇上点到他的名,立刻恭敬的起身,苍白的脸上闪过温和的笑意,轻盈的声音响起:“出家人当慈悲为怀,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臣弟以为,当大刑伺候,如若不然,那和尚定不会交出幕后指使的人,重刑之下,必见端睨,谅他不敢不交。”

    北津王的话音落,刷刷几道眸光射向他,皇上和南安王一脸的高深莫测,刑部尚书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北津王,行事手段原来也是相当辛辣的,看来皇室的人,没有一个不狠。

    “好,二皇弟所言极是,看来不用重刑,他是不会交出幕后的指使人的,如若让朕查出是谁如此大逆不道,朕一定会把他五马分尸,悬临安城三日示众,让天下人皆知这等谋逆之贼。”

    嗜血铮铮的言语响彻在上书房内,北津王唬出一身冷汗,即便知道这个男人心狠手辣,可是听到这样的处死之罪,还是让人心惊胆颤,他要更加小心才是。

    书房内,寂静无声,强大的冷气流滑过,皇上不说话,冷冷的睥睨着下首的几个臣子,这种时候,谁敢说话啊。

    上书房门外响起阿九的声音:“皇上,西门将军到。”

    “宣。”

    皇上冷魅的话响起,书房内的北津王不自觉的战粟了一下,皇上让西门老贼来干什么,那个老家伙一直和楚家不对调,不,是他和朝堂上的很多人不对调,自持功高劳苦,根本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阿九飞快的把西门老将军领进上书房,只见西门将军虽然年迈,可是依旧孔武有力,高大魁梧的身材不显老态,国字形的脸上,剑眉,双目炯炯有神,一走进上书房内,恭敬的给上首的皇上见礼。

    “老臣见过皇上。”

    “西门爱卿平身吧,赐座。”皇上冷凌的语气,竟然缓和了二分,下首的三人一时猜不透皇上的意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门正豪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大刺刺的坐在一边,而且皇上竟然默许了他如此嚣张的气焰。

    “禀皇上,苏家一门一百零八口,已尽数捉拿归案。”

    西门正豪一坐下来,便扔下一道劈雷,当然这劈雷把北津王炸得头晕目眩,别人却有点莫名其妙,这苏家又犯了什么事?

    “好。”高座上的皇帝,俊逸的脸上闪过笑意,随即下旨:“从今日起,月觉寺一案,交于西门老将军主审,南安王北津王和刑部陪审,务必要把月觉寺背后隐藏着人捉拿归案,朕拭目以待。”

    慕容流尊冷睨着下首,眸中一闪而过的犀利,现在他要除掉北津王,再来对付姓楚的,不愁那兵权不回来,只有天下兵权统一,他才有能力统一其它的国家……

    “臣等遵旨。”

    上书房内,几个人同时站起身领命,不过南安王和刑部尚书有点不在状况之内,刑事部尚书虽然疑惑,却不敢多问,可是南安王却不一样,抱拳恭敬的开口。

    “皇上,那苏门一百零八口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幽暗的眸光随意的扫向西门正豪,西门将军接到皇上的意思,立刻朗声开口。

    “那月觉寺的住持了空,原名苏斩,是东郊布作坊苏家人,现在他是谋逆之贼,那苏家一门一百零八口全部下狱,臣相信,那苏斩难道发睁睁的看着苏家的一干人全部被杀吗?定会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西门正豪铁骨铮铮的开口,他本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讲的是铁血手腕,自认为这是最有利的方法,相信那了空老和尚一定会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南安王和北津王同时蹙起眉毛,前者是不赞同这残忍血腥的手段,如果那了空坚绝不交,是不是就要杀了苏家一百零八口。而后者却是心惊肉跳,眸底一片隐晦,心里暗恼,谁会想到竟然有人查到了空竟然是苏斩,他都出家二十多年了。

    南安王正想说话,高座上的皇上已一挥手阴骜的开口:“都退下吧,朕希望尽快解决此案。”

    “是,皇上放心吧,老臣一定会让那厮说出实话的。”

    西门正豪仍武夫出身,说话粗野,再加上一心想立功,他宠爱的女儿西门新月还在宫中呢,做为爹爹,他当然会帮助自已的女儿。

    “臣等告退。”

    一干人退出上书房,上书房门外,南安王一脸的冰霜,脸色比往昔更冷了,那北津王脸色更白了,眼神阴暗,刑部尚书则是满头大汗,这所有人里面,唯一高兴的便是西门正豪,志得意满的笑着扬长而去。

    刑部尚书站在北津王和南安王的身后,小声的嘀咕。

    “这都什么人啊,他是怎么知道那了空便是苏斩的?没想到这次倒让他抢头功。”

    南安王和北津王同时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竟然想着抢功的事,那可是一百零八条人命,如若苏斩不交,即不无辜妄死一百零八条人命,如果苏斩愿意交,即会在大刑之下,仍然闭口不提此事……

    刑部尚书头皮发麻,赶紧陪衬着笑脸,灰溜溜的跟着两位王爷身后离开上书房……

    西门正豪仍武人出身,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而且此次的月觉寺乱党一案,他想在皇上面前立功,好为女儿争取入宫的机会,因此一接到皇上的旨意,便领着一大帮的人在刑部牢房严审了空,也就是苏斩。

    可惜了空微睑双目,什么都不说,任凭别人威逼利诱,甚至大刑伺候,也动摇不了他半分,刑部牢房的十八般酷刑,已试了十种左右,再看他整个人气息奄奄,惨不忍睹,周身的血迹斑斑,可就算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他依旧什么都没说。

    西门正豪和南安王北津王等折腾了一天一夜,愣是没挤出一个字来,众人累了,把那惨不忍睹的了空扔进牢中,准备第二日接着审。

    了空受了如此重的伤,如果是寻常人,即便不死也会自尽的,可他倒好,仍苟延的活着,哪怕剩最后的一口呼吸。

    第二日,校武场上,太阳当头照,虽然不火热,可依然刺眼。

    校武场四周是兵将,团团把守着,西门正豪要在这里审重案犯,因此一大早,校武场便腾了出来,诺大的空地上,最正中的高台上端坐着一身狠戾的西门正豪,南安王和北津王还有刑部的大官,依次而坐。

    校武场四周,人声鼎沸,人山人海,大家都好奇的踮脚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官兵层层镇压住,才使得那燥动减少一些。

    西门正豪一看天色不早,该来的人也来了,一声令下。

    苏家一门一百零八口,有老有少,老的足有七八十岁,小的只有几岁,全都用铁链栓着,被人拉了上来,一时间喊哭声,哀求声不断,很快被带到武校场正中,挨个儿的跪下,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披头散发的哭喊着,现场一片凄惨状。

    围观的人群发出议论之声,这东郊苏家,有很多人认识,只是个本份老实的人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全被抓了,还遭受着这种非人的对待。

    西门正豪并不理会议论纷纷的人群,冷沉着脸,一双黑色凌冽的眼睛嗜血的扫视着人群。

    今日在校武场审理此案,他有两个目的,一来,苏家一门人口太多,没有地方可容纳如此多的人数,二来,他想逼出背后的主谋,既然苏斩被抓,那些人应该出来救他才对,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西门正豪正在盘算着心头的计划,从校武场的另一边,被带出一个气息奄奄的老和尚,此时那张慈详的面容上,斑斑血迹,腿已不能着地,只能由着两个官兵架着,一路往校场中心走来。

    他一出现,再次引起哄动,围观的人群再次叫了起来。

    西门正豪扫视了一眼吵闹不休的人群,陡的站起身,中气十足,如雷的声音响起:“安静一下,大家不要吵闹,这老和尚可是朝廷的重犯,仍乱党分子,他原来的名字叫苏斩,仍苏家的人,现在在他主持的月觉寺地下搜出了大量的兵器,这谋反罪名已成立,现在本将军奉皇上旨意,让他交出幕后的指使者,无奈他死咬着不放,所以别怪本将心狠手辣,今日如果他不交出那幕后的指使人,苏家所有人必死。”

    西门正豪话音一落,周遭死一样的沉寂,那些先前议论纷纷的百姓,谁也不敢吭声,要知道这谋反的罪名,可不是小事。

    百姓沉寂了,可是苏家很多人哭了起来,又喊又叫,冲着老和尚尖叫。

    “苏斩,你做的什么孽啊,为什么要害我们啊,你不是早就做和尚了吗?怎么还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喊叫的人是一年迈苍苍的老者,正是苏者的兄长,此时颤抖着唇,话都说不周全了。

    老和尚苏斩,昏昏沉沉中,听着耳边的吵闹哭叫声,费力的睁开眼,扫视了身边一看,只见宽广的练习场上,跪着很多的人,有老有少,其中还有一些熟悉的影子,苏斩的脑袋嗡的一声响。

    天哪,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老天,你有报应,就保应在我的身上吧,别折磨我的家人了,老纳是早已后悔了的,牺牲了浩儿,牺牲了那些无辜的人,这都是老纳一念之错啊,再多的苦难,老纳都愿意受着,求你别折磨我的家人吧。

    西门正豪一看苏斩醒了,宏亮的声音响起。

    “苏斩,现在苏家一百零八口的人命,都在你的手上,你若还不交出幕后指使人,别怪本将把苏家的人一个一个的杀光。”

    老和尚苏斩双眸陡的暴睁,竟流出两行血泪来,对天长笑,最后挣扎着开口。

    “哪里有什么幕后指使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老纳所为,和苏家的人无关,请将军处死老纳,给苏家人一条生路吧。”

    苏斩的话音一落,西门正豪哪里理会,冷笑一声,朝旁边一挥手,嗜血的命令:“带上来。”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有官兵带过来一个年迈的老人,正是苏斩的兄长,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的皱纹,此刻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痛苦的望着苏斩:“苏斩啊,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你根本就不是苏家人,如果真是苏家人,就交待清楚吧,别让苏家绝后啊。”

    老者的话音落,那西门正豪大叫一声:“苏斩,你交是不交?”

    校武场四周,死一样的沉寂,大家都望着苏斩。

    只见老和尚仰天一笑,陡的挣脱开架住他的两个人,双手一凝内力,两指直戳自已的眼睛,眨眼间,双目已空洞,两个血淋淋的眼球滚落出来,而他疼得直抽气,仍挣扎着开口:“老纳就是罪魁祸首。”一言完,昏了过去。

    这时候,校武场发出尖叫声,很多人被这血腥的场面吓住了,随之是激烈的吵杂声。

    西门正豪根本不理会那些围观的人,掉头吩咐旁边的兵将:“泼醒他。”

    “是,将军。”

    一桶水拎了过来,哗的一声浇在苏斩的身上,那粘绸的血液混合着水,四处溢开,嗜人之极。

    “苏斩,如果你还不交待,本将今日就把苏家人一个一个杀光斩尽。”西门正豪嗜杀的开口,周身强烈的戾气,一旁的南安王慕容流昭早就看不惯他的血腥手段,陡的站起身来:“西门将军,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南安王爷知道什么叫残忍?本将当年杀敌之时,那是一枪挑下多少颗人头,也没有残忍,现在只让他苏老儿交出乱党,就叫残忍吗?如果王爷不敢看,就暂时避开吧,以免冲撞了尊驾。”西门正豪狂妄的开口,气焰嚣张至极,南安王慕容流昭,脸色难看至极,一甩手离开了校武场。

    西门正豪见没人说话了,继续行刑……

    南安王慕容流昭站在密林边,望着人山人海的校武场,再看着正中那些哭爹喊娘的人,今日只怕苏家一百零八个,谁也想躲过,别说苏家一百零八个,就是月觉寺的那些小和尚,只怕都难逃一死,这可怎么办啊?南安王焦急的来回踱步,皇兄把这件事交给了西门正豪处置,就说明赞成他用辛辣的手段,要不然西门正豪也不敢如此嚣张,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妄死吗?

    慕容流昭陡的眼睛一亮,现在还有一个人可以救这些人,但愿她能帮忙,立刻招手示意手下耿寒。

    “耿寒,立刻进皇宫,一定要快,赶到凤鸾宫去请皇后娘娘过来。”

    “王爷?皇后能阻止得了西门将军吗?他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在此审案,皇后仍后宫妃嫔,只怕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不,本王记得当日,皇兄曾在五国使臣面前说过,大弦的皇后等同于皇上,只要皇后娘娘能来,那西门正豪定然不敢动手,你快马加鞭赶到皇宫去。”

    “是,王爷。”耿寒抱拳领命,翻身上马,疾驶而去,眨眼不见了人影,扬起半天高的灰尘。

    凤鸾宫,沐青瑶正和公主在花园里浇花,几个小丫头在旁边观看,娘娘和公主一边浇一边笑,很是开心。

    这时候,有一个小太监面色慌张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南安王派人进宫来了。”

    “嗯?”沐青瑶抬首,眉梢微挑了一下,冷意渲染在眼底,不悦的开口:“南安王派人来干什么?”

    “在殿门外候着娘娘呢,似乎很着急,娘娘快回去吧。”

    “喔。”沐青瑶舒展了一下身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一边的宫女,回首望着慕容星竹:“我去有下事,回头再浇,你们先浇着啊?”

    “好啊。”慕容星竹高兴的点头,她正浇得开心,没想到给花浇水也有小窍门儿,她一个公主,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反而觉得很新鲜儿。

    沐青瑶理了理滑落到鬓边的一小揖秀发,不紧不慢的往宫门前走去,一路上看着身侧的花啊草的,心旷神怡。

    大殿门外的石阶之下,立着一个身着劲服的男子,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相当的焦急,来回的在殿门前踱步,不时的搓着手,一听到脚步声,猛的抬头,看到光彩璀璨的皇后娘娘,慌忙恭敬的见礼。

    “耿寒见过皇后娘娘。”

    沐青瑶抬眸一扫,便认出这耿寒,仍南安王的得力手下,此时俊逸周正的脸上布满了心焦。

    “起来吧,出什么事了?”

    沐青瑶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挥手示意他起来,不知道南安王为什么有事找她,他应该去找皇上才对。

    那耿寒听了沐青瑶的问话,并没有起身,而是直忤忤的跪着,一动不动的禀报着。

    “皇后娘娘,月觉寺一案,皇上交给了西门将军审理,那西门将军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查出了空大师原来叫苏斩,现在把苏家一百零八口人全部抓到校武场上,逼迫了空交出那背后的指使人,了空不交,他便杀苏家的人,一个个的杀,手法极其残忍嗜血,南安王实在无法苟同这件事,便让属下来禀报娘娘,望娘娘大发善心,救救那些苏姓人。”

    耿寒一向是个冰冷无情的人,可今儿个还是被校武场的一幕给惊到了,了空大师自毁双目的骇人场面,让人触目惊心。

    耿寒的话一落,沐青瑶脸色陡冷,罩上一层薄霜,倒底还是出事了,她当初之所以不说出了空就是苏斩,就是怕皇上伤及到无辜的人,那苏斩二十多年前已出家,和一家大小已脱离了关系,现在因为他的事,竟然累及苏家一百零八条人命,这岂不是冤孽。

    沐青瑶心底冷凛,纤手一握,掉转身子准备往琉璃宫去找皇上。

    那耿寒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娘娘,去找皇上已来不及了,皇上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西门将军处理,就是想用嗜血的手段逼迫苏斩交出幕后的指使者,可是苏斩情愿认了所有的罪,也不说出幕后的人,现在娘娘只有前往校武场,阻止住西门将军的行刑,才能救下那些人。”

    沐青瑶脸色冷寒,停住脚步,冰霜一样的眸子好像耀了黑沉沉的浪涛,幽幽涌上来,又退下去。

    她的身侧是莫愁和莫忧两个手下,这事既然皇上已交给西门将军,必然无转缓的余地,娘娘如果去校武场,必然触怒皇上,到时候不但救不下那些人,还连累了自个儿。

    “娘娘,万万不可。”

    “娘娘,请想想那些无辜的人,此事已不能耽搁了,多耽搁一分钟,只怕苏家的人死得就越多。”

    耿寒沉声开口,沐青瑶周身的萧杀,一张俏丽的脸上罩上冬日的严寒,黑瞳闪烁,冷硬的命令:“耿寒,头前带路。”

    “娘娘。”

    莫愁和莫忧叫了起来,娘娘这一去,只怕会惹恼皇上啊,但是沐青瑶决定了的事,向来没改变过,沉声开口:“这是本宫决定了的事。”

    那盛冷的气息,好似从地狱中来,凉飕飕的一点暖意都没有,莫愁和莫忧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恭敬的沉声:“属下陪娘娘一起前往校武场。”

    “好,走。”沐青瑶一声令下,那耿寒头前领路,也不走宫门,那里太绕路了,只走偏道,从小径上越过,很快到了高大的宫墙边,几个人都是有武功的人,那高大的宫墙根本阻止不了她们。

    宫墙外面,有一匹马,沐青瑶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马儿吃疼,疾驶而去,轻风撩起她的长裙,那飞扬的长凌像一道轻纱,飘逸得如同一道唯美的风景。

    而莫愁和莫忧还有耿寒慢了一步,几个掠身,每人抢了一匹马,紧追紧赶前面的身影,还是慢了一步。

    沐青瑶依着脑海中的记忆,一路扬鞭直奔校武场,一路上撞翻了很多东西,待到那些人回过神来,只看见一道翩纤的身影飞疾而过,根本没看到任何影子,待到把东西捡好,后面又冲过来三匹马,再次撞翻了他们的东西,各式的鲜果眨眼都踩烂了……

    校武场,人声鼎沸,哭喊声一片,那些围观的百姓,都开始愤愤不平的叫了起来。

    即便那老和尚犯了法,可是这西门将军杀人的手段太残忍,连老弱幼小都不放过,而且那老和尚已被折磨得不像人了,如果真的犯罪,杀了就好,何必如此残忍的折磨他,他不是说了都是他做的吗?

    人群燥动,拥挤起来。

    上首的西门正豪的脸色很冷,阴森森的望着苏斩,他没想到,自已费了这么大的事,这老和尚竟然不交,他还就不相信了,他一个征战沙场,杀人如麻的将军,竟然对付不了一个老和尚。

    “苏斩,你还不交待是吧,好,如果你再不交,你苏家一门可就绝后了。”

    西门正豪嗜杀的声音响起来,一阵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老和尚苏斩看不到,可是听到心里,那空洞洞的眼瞳中血泪再次涌出来,其实他心里清楚,即便他交出背后的人,苏家的人也逃不过这一劫,既然如此,他何必多此一举,只怪当初的一念之差啊,他到九泉之下向列祖列宗请罪吧。

    “斩。”

    西门正豪见苏斩没动静,冷酷无情的叫起来,校武场上,人群中发出激烈的叫声,这可是个孩子啊,都快暴动了,人群不断的往前面挤,那些官兵快镇压不住了。

    郐子手的大刀扬起,耀出刺眼的光芒,孩子仰起头,在最后一刻竟然忘记了哭叫,那双纯真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那大刀,还有郐子手的脸。

    这一刻人群安静下来,好多人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一幕。

    风吹,刀落。

    马蹄声响起,银色的光芒闪过,飞快的擦过大刀,火花直冒,那郐子手倒退两步,大刀咣当一声响掉到地上,孩子在一瞬间被吓哭了……

    人群像炸开了祸,纷纷抬头,望向校武场正中,只见撞飞大刀的是一柄银色的响铃簪,正歪斜地插在地上。

    西门正豪一听马蹄声响起,有人破坏了行刑,当下黑瞳闪过惊喜,有人来救了空了,太好了,总算漏面了,急切的站起身,只见校武场外,一白衣女子,从马背上翻身而起,脚尖一踮,人已直往校武场正中飘落,身子径直飞疾过来,凌空缓缓落下,身上的白衣被风撩起,好似天外飞仙。

    “什么人?大胆,竟然扰乱刑场。”

    西门正豪一声大喝,双瞳射出嗜血的杀机,直望向校武场正中的那抹纤细的身形,墨发如云,高高挽起,白衣胜雪,单一个背影,便让人相像得出,这个女人该是一个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待到她缓缓的转过身来,眉细如柳,眼似星辰,周身的冷然愠怒,唇角一勾便是凉如水的笑意。

    “是本宫,西门将军。”

    此言一出,高台上的人皆大惊,全都呆若木鸡,一直站在校武场最外面的南安王三步并着两步的冲了进来,当先一步恭敬的跪下:“臣等见过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