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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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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泽哥儿一早起来收拾妥当后就去书房温书。

    不一会儿四郎便来了,看着釉姐儿一家正在吃饭,也不客气坐在泽哥儿跟前道“出门急就喝了两口粥,,釉儿去给哥哥取双筷子。”

    釉姐儿见他不拿自己当外人,很是好笑但又觉得很亲切,便笑着应了声,起身盛了一碗八宝米饭拿了筷子过来。

    四郎不知是真饿还是怎样一碗米饭吃光后又下着腌制的小菜,吃了一块葱油饼才搁下筷子道“釉儿的手艺着实不错,这白菜是如何腌的倒别有一番滋味。”

    听四郎喜欢釉姐儿心里自然欢喜便答道“四郎哥哥喜欢就好,不过是粗茶淡饭罢了,这白菜是我娘老家那边的做法,很是容易,你要是喜欢晚上我送一坛过去,再将方子给婶子让她做给你吃。”

    四郎见自己不过随口一说釉姐儿却如此上心很是满意连忙说好。

    釉姐儿将银钱交与四郎让他替自己决定。四郎知道这些地对釉姐儿一家来说有多重要,自然很是重视。

    遂问道“这些田你买下定是要雇人种的,想好要种什么了吗?”

    说实话釉姐儿对种地实在是一窍不通,只好如实说道“四郎哥哥这些我不懂你帮我看看吧,要不就和你们家种成一样的。”

    四郎看小丫头一脸赖皮样,好笑的戳戳她的额头道“鬼丫头,知道了保重给你办的妥妥的,可是以后要是种的地收成不好可不许赖我啊。”釉姐儿见四郎答应了忙说不会。

    看着四郎和泽哥儿坐上车,釉姐儿摸了摸刚刚被四郎戳的额头。四郎并没有用劲,可釉姐儿却觉得眉心麻麻的很是奇怪。

    自己活了两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可自己却一点也不讨厌。想了一会也弄不明白釉姐儿索性就丢到脑后。

    其实釉姐儿本想着留一块地用来种花,自己当初做粗使时就是在花园里跟在花匠后头伺候花草。

    可转念一想花是娇贵的东西,离不得人,城郊的地又离得远自己也顾不上。

    至于赵老太太当初答应给的那一亩地釉姐儿根本就没想过,现在釉姐儿是一点关系也不想和那家扯上,就算老太太真打算给,他们也不会要,直接送给老太太,还能得个好名声。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沈家才来人说四郎和泽哥儿来了让釉姐儿过去。

    昨晚让人捎了信说是回不来要住一晚,釉姐儿担心泽哥儿,一夜未睡点了灯做针线。

    如今脸色差的要命,釉姐儿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出去定是要挨骂的,忙进了屋子画了淡妆将黑眼圈遮了遮才朝沈家走去。

    进屋就看见大家满脸喜气想来地的事定是成了。

    果然一进屋泽哥儿就将地契拿出来让釉姐儿看。釉姐儿接过地契很是吃了一惊,居然是红契,要知道官府办事不给你拖个七八天是下不来的。

    又往下看只见数量价钱都一一标明着,八十两银子十六亩地还都是上好的良田。

    釉姐儿这下吃惊的话都说不出了,转过头呆呆的看向四郎。

    四郎见一向沉稳淡定的釉儿被吓成这个傻样,很是不厚道的笑了。

    还是沈老大见不得儿子欺负釉姐儿便说道“釉姐儿不必惊讶,没想到这臭小子有两下子,直接找他大伯家的几个弟兄约了张家的儿子出来喝了场酒,就把这价格在酒桌上给压了下来,后面又去找他如今在府衙当官的师兄办了地契耽搁了一晚上今日才赶了回来。”

    釉姐儿没想到看起来明明还是个少年模样的四郎办事竟如此老道,不禁刮目相看。

    四郎见老爹如此自卖自夸很是不好意思度嚷道“不过是件小事哪里值得你这样夸了。”

    釉姐儿见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是好笑,又想着这样才是四郎嘛。

    沈家这次也买了十八亩地和釉姐儿家的地紧挨着,开春就要耕种了,四郎索性将原本的佃户都要了下来,也没再专门雇人。

    本来这些人世代在这劳作肯定更为熟悉,租金也和张家一样。那些原本以为要失去土地的农民自然感恩戴德,发誓要好好侍弄。

    因为地好所以种什么都能成活,又离城里近四郎便听从老庄家把式的建议,种种八亩菜籽,小麦,四亩时令蔬菜,两亩花生,最后的两亩坡地种了水果。

    釉姐儿对这个安排自然没有意见。想着等这幅绣品完成自己亲自去看看。

    釉姐儿看天色迟了就起身告辞,四郎一直将他们送到赵家门口,路上看到釉姐儿眉宇间掩不住的蕉萃还是没忍住说道“为着一副屏风要将你的命搭上吗,今日去好好休息,知道吗?”

    釉姐儿没想到自己化了妆还是被发现了,听着四郎故作凶狠的语气却掩不住浓浓的关心,不知为何釉姐儿觉得很是开心。

    笑眯眯的对四郎道“知道啦知道啦,我知道四郎哥哥是关心我。”说罢便笑着跑走了。

    四郎无奈的叹口气心道“就是关心你啊,傻丫头。”

    等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珊姐儿几个看了地契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剩下的几日里釉姐儿几乎不再踏出闺房,夜以继日的努力着。

    只是四郎自那日后每日都要来赵家,美其名曰是要教泽哥儿恩哥儿一套拳强身健体。

    釉姐儿知道泽哥儿几个的身体太差,很是需要锻炼一番如今见四郎主动提出自是满口答应。

    所以每日六点釉姐儿家的餐桌上就多添了一副碗筷。

    有时釉姐儿抬起头时正好可以看到窗外英姿飒爽的四郎,偶尔当两人目光相遇时便相视一笑。

    这似乎成了两个人的小秘密,半个月下来竟然有了一种旁人无法理会的默契。

    家里有四郎在实在是让釉姐儿省心了很多,家里缺的碳和柴火,厨房用的米和面,读书写字用的灯油。

    只要是四郎发现家里少了什么第二日总会送过来,刚开始本不打算要钱,但想到釉姐儿的性格还是收下了。

    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却很是温暖,转眼间一个月时间到了,釉姐儿的屏风也如约完成了。

    四郎看了那副屏风惊讶极了,他虽然不懂刺绣可他能看懂画呀,不说绣艺如何单单将其当做两幅画来赏评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这会四郎直剌剌的盯着釉姐儿目光里满是自豪但细看的话这自豪里又夹杂了丝丝怜爱。

    釉姐儿被四郎毫不掩饰的目光看的红了脸,心道“自己虽活了两辈子,可却从不曾有男子这样盯着看,四郎到底搞什么鬼。主要是自己突然很害羞是怎么回事啊、”

    四郎如何知道釉姐儿的千般纠结,他今日来是打算陪釉姐儿一同去城里的。

    马上就要开课了泽哥儿的功课不能再耽搁了,釉姐儿一个小丫头独自去城里他也不放心索性自己一同去,也好看看是什么样的老板竟愿意给釉姐儿白白送钱。

    傻丫头虽然聪慧,但也不知道人心险恶。这世上没有白占的便宜,釉姐儿虽然绣艺出神入化但也不至于让第一次见面的人就眼巴巴将一分家产拿出来换。自己还是亲自去看看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