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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纵然无奈被人用话拿住,但也不愿再去什么主厅了,便又回到了之前一直呆着的偏厅.
楚珏的目光一直伴着小芋停留了好久,这场争执准确来说还是因他而起的,这会却反倒没事人一个,小芋暗自鄙夷的同时,也对这人更加的看不起了.
虚荣表下,最耐不住寻味的便是人心.
刘梦瑶心有余悸道:"刚刚虽知道这卢国公府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但还是不由担心你们会吃了亏去."
"别怕,我们这不是没事么."小芋笑笑安抚她道,只有自己心里明白这姜家真正的目的还未达到,怎么会轻易放自己离去.
刘梦蝶不以为意道:"怕它什么,我看该是她们怕孙姐姐才对,你没看见,刚刚姜采薇气的,恨不得冲过来吃人似得,哈哈,看的我好解气."
那姜采薇平常得罪的人也不少,现在在她的及笄礼上,出了这档子事,像刘梦蝶这样幸灾乐祸的自然不在少数.
宴会很快开始了,国公府的花样确实不少,这让小芋也不禁大开眼界,直觉得此行已经不虚了.
接下来的重头戏自然便是姜二小姐的及笄礼了,精心选好的场地上,众宾客一起见证姜家有女初长成的时刻.
整个过程庄重而肃穆,姜采薇表情得体大方,已经丝毫看不见上午那时的纠结郁闷,让小芋暗叹,这大家贵女果然都是有绝活的.
卢国公府地位极高,因此这插簪之人极不好选,众人翘首以盼,却迟迟不见这插簪之人露面.
就在众人以为卢国公府会随便选一个插簪之人时,门口禀报元贵妃来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卢国公府竟然请动了元贵妃娘娘,一些心思活泛的不禁猜测,看来五皇子的婚事只怕要定下来了.
国公府以极其隆重的仪式欢迎了元贵妃的到来,而姜采薇一直淡淡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抹笑意.
小芋眼光灼灼的看向元贵妃,当真如那富贵牡丹一样高贵大方,看来这固宠二十余年的说法不是假的.
小芋本来以为自己只是悄悄打量了下,万万没想到那元贵妃竟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还冲她笑了笑.
尼玛,这是什么节奏,这么多人独独对她笑,这不是坑人么,果然下一刻就见众多贵女们扫射过来的阴冷目光,让小芋大白天的生生打了个冷战.
猜忌,防备,记恨,种种目光交织在一起,小芋生出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错觉,心里想到或许这就是姜家的阴谋也不一定.
及笄礼结束之后,宾客没有急着离开,因为元贵妃没有离去的打算,来人里大多都是五皇子一派,自然都想着巴结这位未来的太后娘娘,真所谓无所不用其极,小芋又倒霉的挨了几计眼刀.
"这位小姐,不知是哪家的,瞧着倒有些面熟呢."元贵妃扫视一圈,目光堪堪落在小芋身上.
孙媛媛赶紧答道:"这是我姑姑家的小表妹,刚来京没多久,贵妃娘娘自然没有见过."她以为元贵妃是想怪罪上午的事,急忙替小芋答了,意思如果找茬就找她好了.
元贵妃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随即又和蔼的笑道:"原来是孙尚书家的表小姐,与当年名动厩的孙家姐妹确实极像,我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当年本宫与你母亲还是闺中好友呢,以后不妨多进宫走动走动,咱们好好叙叙旧."
"是,"小芋低头应下,心中一动,她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接下来怕是有事了.
果然下一刻却是听元贵妃用一种极为疑惑的口吻说道:"可是我好似记得王家大姑娘不幸病逝了的,几年前听到这个消息时,本宫还很为青岚惋惜了一阵,王小姐恐怕是后头王大人离京之后得的吧,说来今年还小的很呢,最多怕是才十二岁吧."
小芋眼皮跳了跳,她这话一问出口,就知道要遭了,她的身份至今还是个未解之谜,这个时候被人给揭出来,就怕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姑母可猜错了,这位王小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呢."姜采薇这时在一旁娇笑道.
"哦?本宫猜错了?可我明明记得当年青岚第一个女儿出生时是泰和二十二年,若是现在还在的话,估计也就十三岁,难道我们说的不是一个王家?"这下元贵妃更显迷惑了,众人再看向小芋的目光中就多了一抹探究.
就连孙家姐妹这时也迷惑了,如果这位贵妃娘娘说的没错的话,那她们之前得到的说法岂不就是假的了?
小芋眼神暗了暗,面上倒是不动声色,被人用话逼到这个份上,也只好把坦白从宽了,这个时候如果扯谎的话,估计明天就会被人扒出祖坟在哪了.
"贵妃娘娘没有说错,就是一个王家,小芋本就是王大人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当年先母去世,紧跟着妹妹也病逝了,父亲大人心情郁郁之时,偶然救的小芋,见小女与先母长的极为相似,便做主认下小女作为义女,这些年过去了,小女与王家越发感情深厚,所以大家便把小女当成王家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小芋幽幽开口,寥寥几语便把当年.[,！]之事和盘托出,若是贵妃再问,倒显得咄咄逼人了.
果然贵妃娘娘不再问起,只叹了口气说道:"青岚也是个命苦的,你这孩子有心了."
元贵妃拍拍小芋的手,状似安慰,那厢姜月薇却是道:"还不知王妹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呢,你当年可是因何事情被王大人救得?"
小芋把当年的事情又一一讲了,众人听了之后,虽未说什么,可那神色中的鄙夷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连孙媛媛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显得分外生分了些.
小芋无奈苦笑,就知道说出来会这样,可终究瞒不过所有人,今天这个发难可真是对准了她的死穴.
众人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也都带着轻视,也是,不过一个曾经的农家女,纵使长的再好看,也对她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哧,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当真是孙尚书的外孙女呢,也不过是个假冒的罢了."有人小声议论,孙潇潇想要上去分辨,却被孙妍妍拉住.
孙媛媛也是低着头不说话,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而刚刚还很贤惠大度的元贵妃娘娘,这会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任人低声议论不休.
"照你的话说,那王家村也不是你本来的家,难道你是被人给拐卖去的不成?"姜月薇倒是与别人关注的不同,也不知为何,死抓着小芋的出身不放.
小芋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这我倒是不记得了,那时受了伤,以前的事情记不太清了."
被小芋一噎,她也不能再问什么了,不过,小芋知道,这件事估计只是个开头,说不得姜家还有后招,回去要与外祖好好商议商议了.
元贵妃见事情已经达到自己的预期,也不再多留,不一会便摆驾回宫了,揭开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便没再与小芋多说一句话.
众人还是围着小芋唧唧咋咋,问这问那,小芋极有耐心的一一作了答,实在有些不能回答了就托口记不得了.
"好了好了,你们烦不烦啊,没完没了了还,既然这及笄礼都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妹妹,我们走."孙媛媛不耐烦的打断众人的问话,拉着小芋与孙妍妍姐妹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