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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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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碧莹把钱放在准备好的小木匣子里,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子里。她趴在桌子上又开始烦恼了。这些绣品虽然能卖不少钱,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虽然这些年娘绣了不少东西,可是这要真是卖起来的速度可是比绣的速度快多了。那巧绣坊可是有着几十个绣娘同时做工,即使让娘没日没夜地绣也不及啊,况且碧莹又怎么会让娘这么辛苦呢?

    碧莹叹了一口气,垂丧着的眼睛一瞟看见桌边还没来得及送给娘的胭脂,碧莹拿起那小小的胭脂盒在手中无聊地把玩着,原本颓废的目光突然明亮起来,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赚钱的方法,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她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去找林妈妈,问她有没有新鲜的鸡蛋和蜂蜜,自己突然很想吃。林妈妈给她拿了鸡蛋,可是告诉她院子里没有蜂蜜,家里大厨房应该会有,可是自己现在有活走不开,一会儿帮她去取。

    想要赶紧验证自己法子是否可行的碧莹哪里等得住,她对林妈妈说自己现在过去拿就行了,林妈妈有些不放心,告诉她厨房里的人可能会不太友善,碧莹怎会怕这点小事,跟林妈妈说不用担心就立马消失在了院子里。

    碧莹三绕四绕还问了几个下人,终于找到了大厨房。这个大厨房是家里中心厨房,也是负责大房膳食的。院子里的三房平时都是独立伙食的,各自有各自的厨房,大厨房除了要负责家里过节或者有什么重大事情聚餐时的伙食,平日里只要负责老爷和大房的的饮食,其他院子里要是缺什么了也可以来大厨房拿,不过二房院子里的人几乎从不踏足。

    碧莹来到厨房,发现里面的人还挺多,都在忙碌着准备今天的午饭,伙食很丰富,有鸡有鱼,还有最近刚刚上市的虾,碧莹心里不免气愤,自己和娘、弟弟只能粗茶淡饭,他们却整天大鱼大肉,可耻。

    “这是哪来的小丫头,在这碍手碍脚的,还不滚一边去!”突然一个女人在背后使劲把碧莹推到一边,瘦小的碧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虽然碧莹即时控制住了,可还是不小心把放在台子上的铁盆碰翻了。

    铁盆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里面的菜和水撒了一地,听到声音,厨房里的人都纷纷放下手中忙活,看向这边。

    “哎呀!我的衣裳,都沾湿了。”一个尖细女声惊叫起来。

    碧莹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枚红色衣裳的女孩气急败坏地望着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那女孩看见是碧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哼出一口气轻蔑地说道:“我当是哪个不懂事的下人,竟这样冒冒失失的,没想到是二小姐。二小姐不好好在小院子里老实待着,跑到这大厨房来做什么?二姨太没有好好教过你吗?”

    “红绮,别说了。”旁边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轻轻拉了拉那个叫作红绮的女人的衣角。

    碧莹的目光移向红绮旁边的那个女子,平静的眼眸,微低着的头,是她!那天再沈素莹后面用着疑惑眼神望着自己的小丫鬟,而那个红绮就是那个盛气凌人的丫鬟,那怪刚起来那么熟悉。

    “穗儿,你别拦着我。”红绮扫开穗儿的手,想到小姐前段时间向她抱怨老爷居然破天荒地二房做了新衣裳,还夸奖了碧莹,一副心情不爽的样子,红绮今天就想要好好教训碧莹,反正她是个软柿子,教训了她,还可以讨小姐的欢心。

    看着碧莹不说话,红绮认定这个一向胆小怕事的二小姐肯定又是害怕了,便又讽刺道:“二小姐怎么不说话,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也没学过吗?大小姐如今正在书房用功地读书写字,二小姐却在这厨房里野,这娘不会教的野丫头真是没法跟咱们大小姐比,就是野鸡比凤凰!哈哈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都没有说话,都表现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在看这场笑话,只有穗儿很担心地望着碧莹,可是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

    碧莹平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刚刚被侮辱的根本就不是她,她看了一眼穗儿,一副很轻松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安心,随后,她抬高了头,眼睛望着红绮,强大的气势在说话之前就瞬间让红绮的气焰消了一半,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一个身份卑贱的丫鬟凭什么和我说礼仪,以你的身份,配让我和你讲礼仪吗?以下犯上,你的主子难道没有好好教过你吗?”

    “你一个庶女。。。凭什么教训我?”红绮的说话开始磕磕巴巴,不过她从小和大小姐一块长大,一向是大小姐最亲近的侍女,也很讨大夫人喜欢,怎么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就算是庶女我也是老爷的女儿,是这个府里的二小姐,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趾高气昂!以下犯上,如果我不顾一切告到老爷那去,你的大小姐会为你求多少情呢?”碧莹挑衅地说道。

    “你。。。。。。。”红绮气结,可一时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毕竟她到底是个主子,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也没好处。

    碧莹饶有兴味地望着一脸窘相的红绮,旁边的穗儿不动声色地向碧莹投来赞许的目光。

    “你来这里究竟干什么来了?”憋了半天红绮终于冒出一句话。

    “二小姐到这儿是找蜂蜜的。”旁边一个老妈妈轻轻说道。

    “蜂蜜?”红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里面其中一个柜子前,把放在里面的几大罐东西通通放在篮子里,然后提起篮子,经过碧莹时还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对着那个老妈妈说道,“我们大小姐要蜂蜜,厨房里的蜂蜜我都拿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看着好戏结束了,众人又失望地回到自己原来忙活的工作中去了,就剩碧莹一个人傻站在那里,也没人理会。

    忽然,站在角落里的穗儿走到碧莹身边,在碧莹耳边轻轻说道:“二小姐,那边靠右的柜子,下面的抽屉应该还有些蜂蜜,你赶紧去拿吧。”说完,还像碧莹微微一笑,瞬间让碧莹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穗儿。”碧莹也冲她一笑。

    “不用谢,二小姐,那我就先走了。”穗儿向碧莹轻轻地摆了摆手,便急匆匆地走了,应该去追那个讨厌的红绮了。

    看着穗儿温婉的背影,碧莹觉得很窝心,从第一次见这个丫鬟时,碧莹就觉得她聪明妥帖,莫名之中也有种亲近感,也许之前的沈碧莹跟她也是相交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