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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乱 18.1 李诺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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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下班的时候,有人到访,居然是纪向衡。

    “学长?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今天没有上班吗?”秦菲忽然心里就不安起来,有什么事情不能打电话说,非要亲自跑一趟呢?虽然他上班的网点离这里并不远。

    “正好在附近跟朋友谈个事情,就过来看看你。”纪向衡的声音淡淡的,“前面打你电话也没有打通。”

    “哦,对不起,前面出差,忘记带手机了。不过我开机时还真没有看到你的电话。”秦菲心里还在纳闷,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

    纪向衡在沙发上坐下来,秦菲示意让带他进来的人端上了茶水。

    “上次托你们代销信托产品,多亏你帮了大忙,银行返点应该已经到位了,这是我们公司给你个人的回馈。”秦菲开过一张支票,递给纪向衡。

    对方看也不看,直接推了回来,“菲菲,我来可不是为了这个,你不要跟我见外。”

    “你不跟我见外才是,钱你收下,首次跟你们银行合作,不是你的疏通,我们不可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更何况你还介绍了不少优质客户给我。”秦菲直接将支票塞进了纪向衡放在旁边的手提袋里。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认识几年,你不用太多顾虑。”秦菲看着纪向衡心不在焉的样子,茶水都见底了,他还没有说明来意。她喜欢直来直往,到底问了出来。

    “菲菲,大学那会儿,你就喜欢李诺了对不对?”纪向衡自己添了一杯水,才又问她道。

    秦菲一愣,不过还是点点头,“嗯。从始至终,这辈子,我只爱他一人。”

    “秦菲,你知道吗?你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学习、工作,每件事都全力以赴。可是,爱情是不一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会受伤呢?”

    “呵呵,受伤有什么要紧,人活着,总是要有追求的。”秦菲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不过为了让纪向衡不要对自己有更多的期待,还是清楚的表面了自己的立场,“没有他,我宁愿孤独终老。”

    秦菲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楼下车水马龙,内心越发坚定起来。好一会儿,她才又转过身来,发现纪向衡竟然在发呆。于是她又走过去,“学长,你……”

    “秦菲,”纪向衡站起来,“那,我走了,你要多保重,不管以后怎样,一定要记得,对自己好点儿。”

    秦菲拉住纪向衡,对方的语气是怜悯?心里一突,就想到了卫峰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这般,心里又紧张起来,“学长,有什么话你只说吧,我不想被蒙在鼓里。”

    “菲菲,你在他的公司已经三个多月了吧?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知道,李诺,他已经结婚了。”纪向衡眼神直直盯着秦菲,后面的话,说的很慢,但一字一字敲到秦菲的心尖上,如重锤击打。

    她的心急速下坠,一直坠下去,似乎没有止境。耳边还有纪向衡的声音,轰得她耳膜嗡嗡直响。

    “这事我本不该知道,是我小叔参加的婚礼,在北京举办的,没有任何媒体到场,也没有宣扬,因此很低调。奢华的低调,我想他对他的妻子并不是不在意。这事根本就不该由我告诉你,可我考虑再三,还是不想看到你继续沉迷下去。”

    秦菲脑中还是昏眩的,纪向衡的话她听的不是太清楚,但已经足够明白……李诺,已经结婚了……

    “菲菲,你不要这样,我就是怕你知道的更晚,会更伤心。可是你身边,还有其他人,你也可以用心感受,或者用眼睛看,再不行,秦菲,你听着,我爱你,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你别这样。”纪向衡搂住秦菲下滑的身子,将她扶躺上旁边的沙发,拿手轻轻抚开了秦菲挡在她眼前的头发。

    秦菲稳了稳心神,回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说完又是一笑,“我只是有些累了。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对不住。”

    “菲菲,你这样待在这里,我实在不能放心。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等你歇会儿,我送你回去,嗯?”纪向衡在她旁边坐下,拉过她的手,贴向他的脸颊。

    秦菲抽回自己的手,把头偏向一边,因为不想让纪向衡看到自己的眼泪,“学长,我真的没事。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让璐璐送我回去就可以了。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纪向衡又沉沉看了她一会儿,拗不过她,只得起身离开了,出门前嘱咐她注意安全,说“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秦菲没有作声。听着房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似乎合上的还有她刚准备敞开的幻想。天气真的降温了呢,这么冷,连空调都不管用了。她蜷起身体,向沙发里面挤了又挤,还是冷的厉害,她索性不挤了,然后开始思考。

    李诺有没有结过婚,并不重要。是不是?

    她想起半年前发生车祸的时候,如果那时候已经知道,是不是不用那么辛苦的活下来?也不是,活着才能看见李诺。自己前不久还对潇潇说,就算李诺有了妻子,自己也不会在意,原来,做不到不在意。潇潇说,不在意是退而求其次的妥协,真的很有道理,自己能不做这种妥协吗?

    为什么人要这么贪心呢?车祸之后,自己还说,只要能跟李诺在一起,多活一天也愿意,现在已经跟李诺在一起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心痛呢?

    想到这里,她止不住的开始咳嗽起来,越咳越急,最后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直到咳出一口血来,她才顺了气,缓缓的将身体翻回来,脸颊发烫,浑身虚汗……

    缓了一会儿,秦菲取过面纸,将眼泪擦干,抹去地上的血迹,然后平躺下来。身体到底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也不知道是被人打的那次还是车祸的那次,不过,也不重要了。

    心里又好奇,李诺重新接受自己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前面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提他有未婚妻的事情,现在重聚,他也没有提结婚的事情,是不重要还是太重要?不重要到不值得提起还是重要到不可撼动?

    其实李诺没说,她也从没有想到去问。以前自己没有立场,毕竟只是一件礼物而已,心里自始就知道自己只是他的女人之一。当初自己要离开,现在又恬不知耻的倒贴上去,更没有立场去问,李诺,你结婚了没?难道李诺说结婚了,自己就不爱他了?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自己既然没有想过要独占他,在这里自怨自艾实在没有道理。

    她该怎么办?离开?这个词刚钻进脑海,两年前那股刀割般的疼痛又开始凌虐她的心,让她又一次咳嗽不止。秦菲死命捂着胸口,可是咳嗽的疼痛还是那样尖锐,也不能终止脑中的念想:那时,李诺还挽留了她,这次呢?

    可是,诺不幸福,也喜欢自己的陪伴,难道,要再次的让他失望?

    然后她又想到,李诺的妻子到底是怎么一个女人?低调的奢华,就是李诺的风格啊,他要有多爱那个女人才想到要跟她长伴一生呢?

    原来有一个女人,是李诺愿意用一生交付的,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争取过呢?连尝试也不曾,总想着李诺是天上的星星,是太阳,其实李诺还是一个男人啊,是男人,总是要娶女人当老婆的啊!或者说,李诺的妻子,也是天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