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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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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哥一句反问,令李方晓尴尬。的确,长成个大男人以来,他还没近过女身,更别提“把玩”的咂摸味儿。之所以恨唧唧地说出狠话,也只是代表自己寻仇的决心而已,别无它意。这回离吾尧而远足,他也不知道前路究竟如何。但,有一点他确定,寻仇计划中,要直面的是女人。

    实话实说,李方晓的成长环境不严酷,但相当严谨,严谨到一丝不苟。当然,取决于吾尧的训诫。他不但对李方晓、而且对贴身的六个徒弟也是一样的苛求。六位徒弟都是继李方晓之后由吾尧捡来的流浪儿,均比李方晓年长几岁。吾尧放言:“男儿必在三十五岁时成家,不能早也没必要晚。届时,谁成家谁离开,送一个公司独当一面。

    至于恰逢三十五岁时,可以给徒弟们、包括李方晓在内做老婆的女子又从何而来?吾尧没有明说,徒弟们、包括李方晓在内也没敢问。

    李方晓知道自己重生后脸模子是被养父吾尧更换过的。依吾尧的本意是唯恐有人对他施毒手才不得不为之。但是,殁命前自己长什么样,他也不清楚。现在看来,换过“硬件”后,自己拥有很像样的头脸身段。加之,跟着吾尧学易经、风水、八卦,学发意念功、隐身术,虽不精湛,但足够卖弄和施用。

    但是,吾尧却不许他在外张扬,身怀诸多绝技除了吾尧和他贴身的徒弟们外,几乎没人知晓。读书的日子里,初中阶段的李方晓就已萌动生理需求,至今他还记忆犹新,班里一个女生就曾令他心仪。但只是遐想而已,李方晓连字条儿都不敢给女生传,之后,就劳**般读高中了。那女生去了哪里读书,他也一概不知。

    读高中时,李方晓又邂逅一位颇有争议的校花。只萌动片刻心之后就歇了菜。主要是他把曾让他心仪的初中女生和这位高中校花,搁在一块堆做过比较。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觉得高中那朵伪校花没有初中女生纯洁。

    当然,他李方晓要动心思也是枉然,家有严父呢,在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还敢有异动?不信试试,李方晓的小命今日在何处转筋还得另说。

    进了大学倒是稍微宽松了些,而李方晓接受吾尧的理念却已根深蒂固。虽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但没几个女生能入他的法眼,更别提走心了。即便有女子主动接近,李方晓也是一副坐怀不乱的状态,只是到了临毕业是否考研究生时,倒是有一个女子进入他的视线。

    正做着跟人家女孩子同时考研的美梦时,晴天霹雳,吾尧发话让他速速进入集团公司,强制性地把他摁进了执行董事长的交椅里。于是,美梦没有成真。

    概言之:李方晓是处男级纯爷们。之后,在公司交椅上坐了近一年,李方晓终于按捺不住,他要去周游各地。

    ……“少爷,已到吃饭的钟点,你进月台时间又早点儿,要不——,我几个陪你去餐厅用餐吧?”尧哥见李方晓闷头不响,知道是自己的一句话勾起了他的诸多回忆。为缓和气氛,三个死党竭力怂恿李方晓去餐厅。

    “你几个回去晚了我爸不会疑心么?”李方晓回过神,问道。

    “不碍。”尧斗把一个大行李双肩包和一个电脑包归置到一块儿:“只是需要少爷给师傅去个电话,就说是你让我们陪同你用餐,不就结了吗?”

    “好主意。那就拨通尧立的电话吧,让尧立转告我爸就行。”尧立在徒弟里排行第四,善于做斡旋之事。

    “你亲自拨个电话不行么?”尧斗觉得不妥:“已经在外,还担心师傅会收回成命,再让你打道回府不成?”

    李方晓把菜单递给尧哥:“点你们喜欢吃的菜。”再对尧斗道:

    “我已经跟我爸正式做了告别,还怎么说?说的好一切都好,说的稍微有点儿纰漏,让我回去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再说,不就是你们几个陪我吃顿饭么?你们给尧立打电话,由尧立转告我爸顺理成章的嘛。”

    “好吧。”尧斗掏出手机,立一边去打电话了。这边的尧隼竟然接上了尧哥之前的话题:“少爷,你究竟有没有女朋友哦?如果有的话,带上一块去周游多惬意啊!反正脱离了师傅的视线,就是他掐指算你方位、也算不出你身边还有个伴儿呵呵!”

    李方晓挖一眼尧隼:“你给介绍一个怎么样?再说了,你们几个比我还大几岁,都不知道各自的女朋友是否已经从娘肚子里落了地,竟然就惦记上我!”

    尧斗打完电话坐下,插进话来:“少爷,刚才尧立在电话里一通‘好好好、哦哦哦’地敷衍我,不像他平时办事的风格,是咋回事?”

    “嗯?”李方晓警觉起来。他四下里梭了一眼,再沉思一忽儿,就从口袋里把车上尧哥给的那几份资料掏了出来,在桌子底下交给尧哥:

    “赶紧找地儿藏起来,撕了也行!我想,尧立支支吾吾地敷衍尧斗,极有可能他们正陪着我爸往火车站来!”

    “师傅来送你?”尧隼磕磕巴巴地:“破天荒哦!他老人家迎来送往很有限,就算特别重要的客人也是从不去机场、车站接送。师傅有可能会来车站这种杂乱的地方么?”

    李方晓没有回答,而是起身:“饭不吃了,我现在就进站。你们记住,身上有关于我寻仇的信息资料速速销毁,可别被我爸抓现行。好在我的电脑加了密,老爷子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破解的法儿,走,验票去!”

    ……

    知父莫如子。李方晓的判断准确。果然是吾尧领着另外三个徒弟亲自来送行了。“晓儿稍安勿躁,留步先!”吾尧的声音洪亮。

    往验票口狂奔的一拨人惊诧。“爸爸!”李方晓驻足,扭头、转身、再咧开嘴做惊喜状:“爸——,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啦?”

    “现在进站台是不是太早了点?你们几个的饭这么快就吃完了?”

    “没——没呢。”李方晓摆出腼腆样儿:“看了看菜单,没有我们几个想吃的菜,所以就、就——”。

    “那也不用这么急匆匆地嘛。”吾尧上前拍拍李方晓的肩头,再替儿子整理整理夹克。李方晓感觉到,老爷子的手已经在他的夹克袋口摩挲起来,顿时,一阵惊悸从心底掠过,下意识地看一眼尧哥,默道:

    “太玄乎啦!幸亏那几张下载的资料处理及时,否则就要穿帮!”

    “爸——,我口袋里没、没东西。我既不吸烟更没有打火机,您摸啥呀?”

    见吾尧继续摩挲,李方晓沉不住气了:“爸——,我兜里除了钱夹,啥也没有。要不,我把口袋布给您翻出来行么?”

    “咦——?”吾尧很专注:“尧哥给你的金卡呢?”

    “在这里、在这里!”尧哥上了趟厕所,刚把那几张要命的下载资料给撕了个粉碎,紧接着就赶上了这一出。他冷汗沁湿手心还来不及擦干,就赶紧掏出那个信封双手递到吾尧跟前:

    “师傅,少爷说不需要这张卡,让我带回去呢。”

    吾尧接过信封,看完正面看反面,问尧哥:“你是不是中午没吃饱,这会儿出虚汗?看看!一手心的汗沾到了信封上!”

    “对、对不起!”尧哥慌不择言:“我、我刚上的厕所,洗了手还没、没干。”

    “你几个才离开老夫,就如此不懂规矩了?湿淋淋的手敢拿东西往老夫跟前递!”

    “师傅息怒!”六位徒弟齐刷刷垂下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