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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直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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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方晓还没反应过来,豪言“买单”的一伙就闪了人,闪的比兔子还快。正尴尬的李方晓不知所措时,却被服务员拦住:“同志,这桌饭钱就烦请您给支付一下吧。”

    “没问题。只是这几个人实在有些莫名奇妙,说好了他们买单,我只是凑个数搭双筷子而已。你看看,哪里有这么办事的?”

    服务员反倒为那几人开脱:“他们还是不错的,回回吃饭都给钱。这一次嘛,算是例外,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当然,共桌子吃饭,您就一张嘴巴的确吃不过他们五张嘴巴。就算AA制吧,您也只承担六分之一的饭钱。不过,吃亏是福——”

    “得!你歇歇不用教育我。”李方晓爽快地掏出钱夹,点出3000元拍在桌子上:不够言语一声,有多的话算小费。另外,给开张发票,越快越好。”

    李方晓憋着一股子劲,准备去找那几个小子算账。他心里有数,既然他们也不是本地人,那就不怵!“小爷今儿什么也不干,就跟你几个歪瓜裂枣较量较量,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人品德行!”

    怎样较量?李方晓还没想好。不过,先找到他们再说。这块巴掌大的小镇,呵呵,他很有信心:找他们不要太容易!起码当了面,看看那脸颊有一疤痕的粗莽男子,西装笔挺地却无耻赖掉一顿饭钱,见了他后,那张疤脸会不会变绿!

    李方晓接过发票,背起双肩包走出了饭馆。脑海里还在想象粗莽男子见到他后的表情,不由地当街咧嘴“呵呵”起来。

    太有运气,李方晓离开饭馆才走出七八十米,就见前方街对面那位同桌吃饭的面善男子从一辆黑色宝马车上下来。“哦——!”李方晓立足恍然:

    “原来停在饭馆门口的那几辆车是他们几个的。”想到这里,肚里憋的气愈甚:

    “穿的好,驾的好,就是赖饭钱,都什么东西!”他快步横穿街面,朝着那辆黑色宝马车走去,哼唧唧:“找到这一个,那几个也跑不了!”

    李方晓走近一看,呵呵!这辆黑色宝马的前面还有三辆车,其中一辆是白色宝马。他仰头一看招牌:“哈!这不是租车行吗?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见车行门口路沿边上围着一圈人,不多不少,正是粗莽男子他们。

    “小哥!”李方晓快走几步扳住粗莽男子的肩头,往圈外拽,表情不愠不火:“我还以为各位小哥匆匆去救火呢,原来都聚在路边玩儿啊?”

    “你要干什么?”粗莽男子变了嘴脸:“没见我忙着吗?一边待着去!”

    李方晓举着发票亮在粗莽男子眼前:“3000元,六个人分摊。你只要付2500元,我立马走人。”

    “明抢还是怎么着?一桌饭滴酒未沾就3000元?”

    “付钱。”李方晓摆一副闲话少说的架势。

    “没有!”粗莽男子蹦出两个字连带一串吐沫星子。

    “吵什么吵呀?”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男人堆里传出。李方晓一惊,他拨开聚拢的人一看,心里跳荡一下:“仇家!听声音就听出是你,这一看,果然是你!”李方晓瞅向了蹲在地上收拾编织袋的夏侯菁菁,肚里开问:

    “你丫这车也骑的太慢了吧?天才亮就见你冲坟冢烧香磕头、又抱住老太太哭的不带喘气,然后见你把编织袋捆在后车架上。再不济也用不了路上五个小时啊!何况我自力更生没搭你的顺风车,咋弄到这时辰才来呢?”

    夏侯菁菁站起身,手上托着两个春笋,看一眼李方晓再对粗莽男子道:“刀锋,待人需客气有礼貌!我对你们几个说过多少回呀?是不是我的话你们再不想听,准备另起炉灶还是怎么地?”

    “老板息怒!”有疤痕的粗莽男子原来名叫刀锋:

    “一点小小的误会。不过,也怪这小子,哦不,这位年轻人。”刀锋咽了口吐沫:“他既不谙世故还很不识相,”刀锋向夏侯菁菁禀报:

    “我们正陪着您忙呢是不?他就应该懂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是不?目前,您平安回到小镇就是我等几个的头等要务,根本顾不上他那件破事对不?所以,态度上对他粗鲁了些也不为过嘛是不?”

    夏侯菁菁把手中的两个春笋递给面善的那一位:“刀鞘啊,把这俩春笋送给车行老板尝鲜。这辆单车请他老人家看看有没有损坏,如果有,多付点儿钱给他。”

    “哎!刀鞘明白。”面善的这一位哈腰接过春笋,吆喝那脸盘子长的像鞋拔子和长一副猴腮模样的另外一个:“刀把、刀刃,你俩陪我去还车,白刀,”刀鞘吩咐长的像个白面书生的男子:“你守着老板听使唤。”

    “是!”刀把和刀刃同刀鞘去车行了,白刀立在老板——夏侯菁菁身旁,一副献媚像。

    夏侯菁菁看一眼李方晓,不紧不慢地把扎住头发的皮筋扯了下来,头一甩,秀发铺泄。白刀见状,双手递到夏侯菁菁身边:“老板,皮筋儿不用了,我收着。”

    “嗯。”夏侯菁菁把手中皮筋扔进了白刀的手心里,开始专注李方晓:

    “这位小哥怎么就跟我家刀锋较上了劲呢?”

    “你看看这张发票。”李方晓把发票递给夏侯菁菁,却被白刀横里一挡:“退后点儿懂不?有啥要递的东西直接给我!”

    “你能直接付钱给我吗?”李方晓心里狠狠,不由地骂娘:“MMD!夏侯菁菁你到底吃几碗饭?一张破发票还得让人转交!”他索性推开白刀伸过来接发票的手:

    “你自重,最好一边立着哈腰。我只跟你家老板对话!”

    夏侯菁菁的嘴角微微上翘,却不理睬李方晓,而是冲刀锋伸出手:“粉彩带来了吗?”

    “带来了。”刀锋略微哈腰,从两个裤口袋里往外掏:“粉饼、唇彩和香水儿我一直带在身边,”他掏出一堆女人用的彩妆系列,双手捧到夏侯菁菁的眼皮底下:“衣裙和鞋、还有爱马仕包,都在车上备着。您看,是现在去更衣,还是——”

    李方晓差点儿喷笑。但此时,他不能笑,必须憋住。于是用个拳头假模假式地堵在嘴上,嗓子里“嗯嗯”两声,总算是暂时憋住没喷出来。

    “先解决你惹的这档子事儿吧。”夏侯菁菁从刀锋的手中取来一小瓶喷雾水,朝着脸蛋儿“咝——咝——”一霎时,她脸蛋上就布满了细密的小水珠,接着,再用手心儿轻轻在脸蛋上扑,边扑边按,边按边扑:“这两天疏于捯饬,脸上紧绷绷的难受。”

    刀锋献上殷勤:“也是,脸上补水这活儿可是一日不能马虎。”

    “我就马虎了又怎么着?以为我去赋闲啊,我忙的很,哪有时间收拾自己呀。”

    刀锋赶紧再殷勤一句:“也是,整一个大公司全靠您扑腾,太忙了。”

    夏侯菁菁停止扑脸,杏眼儿圆瞪:“刀锋!能改改你那一成不变的语气么?知道的,你在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会这么两句词儿,真新鲜!”

    “哎!我一定加强学习,紧跟您的脚后跟。”

    李方晓看着眼前这一来一去的对话,心里腻歪。他斜眼瞅着夏侯菁菁,心里恨:“你丫浑一个暴发户相!他们是男人,何置于被你如此呼来喝去?”

    不成想夏侯菁菁也正瞧着他:“让你见笑了,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吊刀,走哪儿跟到哪儿,想褒就褒两句,想训就训几声,他们习惯我也习惯。说吧,说说我家刀锋哪儿得罪你了?真就是一顿饭钱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