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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摊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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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之中,左默靠在车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区门口发呆。

    直到看见韩荻歌,他才站直了身子,搓了搓已经有些发僵的脸,准备同韩荻歌打招呼。

    穿着糖果色毛衫的韩荻歌从出租车上下来,踏着秋霜,双手抱胸急急往小区里头赶,深秋的夜晚越来越凉,她都有些受不住了。

    “韩荻歌!”左默的声音随着秋风飘了过来,不知怎的,韩荻歌竟然打了个冷颤。

    回过头,看到身材挺拔的左默穿着一件青色双排扣风衣,双手插在口袋中,造型潇洒,面容俊朗,就是表情有些阴冷,让本来就冷的韩荻歌又哆嗦了一下。

    “嗨,阿默,你怎么在这?”韩荻歌搓了搓双臂,紧走几步,到了左默跟前。

    “上车!”左默撇了撇头。

    韩荻歌干咳两声,不情愿道:“我要回家!”

    “我有事和你说。”左默见韩荻歌拒绝,脸色越发差了。

    “天气太冷了,我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韩荻歌直觉左默今天心情不好,她可不想撞枪口上。

    法术不如别人,体力不如别人,总之,韩荻歌心明如镜,想和左默斗,不如回家睡大觉。

    “既然这样,我陪你回家,回家说也成。”左默知道,这女人不用点“手段”是不会乖乖就范的。

    “呃……好吧,你想说什么?”韩荻歌怕了他了,想起他们一起回去后老妈周岚那有可能出现的各种丰富表情,她就觉得宁可面对左默这寒冰脸了。

    “上车说。”左默扭了扭头,示意韩荻歌上车。

    韩荻歌咬了咬唇,看了看左默,没有立即上车。

    “你不是冷吗?”左默有些不耐。

    韩荻歌嘟囔道:“大晚上的,黑着个脸,也不怕吓到人。”

    左默冷哼道:“脸再黑也比某些人心黑了好。”

    韩荻歌一愣,随即叫道:“你是什么耳朵呀,我说得那么轻,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左默抿紧唇,没理她,自己开了车门先上了车。

    韩荻歌只好开了副驾的门,上车了。

    刚坐定,左默便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里?”韩荻歌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又见左默开车开得飞快,心也跟着车速飞了起来。

    “现在很晚了吗?才八点多。”左默瞟了韩荻歌一眼,见她脸上写满了紧张,心头一动,竟不自觉地松了油门。

    见车子已慢慢恢复正常的速度,韩荻歌松了口气。

    “你怕死?”左默冷不丁问道。

    韩荻歌犹豫了一下,说道:“像我这样的人,生和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死后只不过是换个形式活着罢了。”

    左默没想到韩荻歌会看得这样开,忽觉自己何尝也不是如此,像他们这种已然知道另一个世界是怎样的异能者,生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种形式活。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车子并没有开得很远,左默将车子停在了离韩荻歌家不远的一个小公园外头,然后熄了火,靠在车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韩荻歌瞅了瞅外头,不少人在附近散步,里头传来了佳木斯舞步的音乐,看来是有人在跳广场舞。

    “我们是要去散步吗?”韩荻歌忍不住问道。

    左默微扬着头,靠在椅子上,等了一会,才说道:“外面风大,你穿得少,我们还是坐在车里说吧。”

    韩荻歌有些紧张,这孤男寡女的在车子里头,空间这么小,总感觉太过暧--昧。

    不自在地扭头朝外看去,却冷不丁瞧见一对情侣搂抱着亲吻,这让她更尴尬了,连忙扭回头,却正好撞上了左默的目光。

    “你……你有什么事要说。”韩荻歌只觉脸发烫,不禁低下了头。

    左默看着韩荻歌羞涩的模样,心里头五味杂陈。

    从他奉命接近韩荻歌开始,他就陷入了纠结和迷茫中。

    为什么他见到的韩荻歌这样单纯美好,有如一个可爱易碎的瓷娃娃,惹人怜爱。

    是她伪装的太好吗?

    正如他一直都感应不到她有多少法力一样,他根本就看不穿她是怎样的人。

    难道他真得要与她为敌吗?

    再也忍不住,左默问道:“韩荻歌,你答应我,让那三个魂灵去他们该去的地方的。”

    韩荻歌眨眨眼,说道:“是啊,他们都回去了。还有谷大爷,也一起回去了。”

    左默看着韩荻歌的眼睛,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真得让他们回去了?那为什么,你的账号多了那么多的钱?”左默取出那张段欣弄来的银行账户记录单。

    韩荻歌接过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账户记录,顿时来气了,质问道:“左默,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私自去查我的账户?你用了什么手段查到的?你这是侵犯我隐私!”

    左默盯着她,冷冷说道:“如果不是看了你的银行记录,我还不知道,那些鬼被你卖了那么高的价。可惜梓安伤了魂体,不然你赚得还要多吧?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停车场见面的时候,你就问我知道梓安值多少钱吗?我还真不知道,你说,梓安若是完好无损,值多少钱?”

    韩荻歌被左默问得哑口无言。

    她动了动唇,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她想解释,但是她答应过阴间使者不会随意告诉别人这事。

    陆小可和哥哥是她的亲人朋友,她完全相信他们。而左默,他们认识不过几天时间,是敌是友,韩荻歌有些分不清楚,她怎敢把阴间使者的事告诉他?

    韩荻歌的沉默让左默很难过,是的,他发现他除了气愤之外,最大的情绪是难过!他不希望韩荻歌成为师父和段欣口中的无良法师,他觉得韩荻歌肯定是有苦衷的。

    “小荻,你如果有什么苦衷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左默收起了冷冰冰的面容,开始使用怀柔政策。

    韩荻歌没有吭声。

    左默又问道:“是因为钱吗?你要是缺钱,你和我说。”

    见韩荻歌还是没说话,左默只好继续一个人说道:“每个异能者都有他所擅长的技能,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这话终于引起了韩荻歌的注意,韩荻歌问道:“是什么?”

    左默道:“是赚钱的直觉!”

    “赚钱的直觉?”

    “对,说白了,就是我有金手指,股市、基金、项目投资,我都能感觉到哪种能赚到钱,所以我的生意才会做得那么大,那么好。”左默没有骗韩荻歌,他们家族之所以一代代都会吸金,是因为他们都是商业奇才,他们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商业气息,然后按照他们的直觉去炒这只股,去买这个基金,去投资这个项目,钱会像河水一样滚滚而来。

    韩荻歌睁大了眼睛,心中哀叹老天不公平,为什么这么好的技能没给她呢,她除了从小能见到鬼,除了不会掉眼泪,除了不会受伤以外,似乎她就没什么特殊的技能了。

    不过,她也有些感动,左默连这个都告诉她了,他是真拿自己当做朋友,自己还总是提防他。

    左默接着说道:“因为我的感觉超级敏锐,所以我练习法术也很快,我的师父又是一个法力高强的法师,他除魔卫道,维护着人鬼之间的平衡。但是,这世上依然有很多别有用心的异能者,他们利用鬼灵的灵力,想要满足自己的野心。而你,将捉来的鬼卖给他们,正是助纣为虐。”

    韩荻歌听到这,总算明白了,原来左默还是认为她是那种捉鬼、养鬼的黑暗法师,亏刚才她还有点小感动呢,这家伙,根本就没相信自己。

    “够了,你爱怎么想,我管不着,我只想说我不是那样的法师!”韩荻歌气呼呼地打断左默的话。

    左默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我也希望你不是!可是事实却让我无法相信你!小荻,你听说过田坂村火灾吗?”

    韩荻歌抬起头,托着下巴回忆道:“网上看过新闻,村里有人烧土灶起火了,结果晚上大伙儿都睡了,火就越烧越大,后来整个村子都烧起来了。”

    左默扁了扁嘴:“那不过是对外这么说,其实那次是因为村里有个神棍养了不少鬼,最后控制不了这些鬼魂,造成鬼魂在整个村肆意妄为,危害人间。师父发现了这事,拿九味真火烧鬼,却不想里头有几只鬼非常的厉害,挣扎之中将村里的稻草垛点燃,引起了大火灾。那一场火灾就如人间炼狱,死了不少的人,虽然最后鬼被烧死了,但村庄也被毁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养鬼造成的,而那个神棍养得鬼都是通过一个叫暗灵的集团获得的。小荻,我知道你不是个坏心眼的姑娘,住手吧,从这一刻开始住手还来得及。”

    左默说得痛心疾首,韩荻歌听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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