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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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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初一,刘浩然带着俞廷玉、俞通海等人去军器局下铸炮厂,视察为海军提供的火炮。(看章节请到55)

    “通海,前段时间由于对陈汉战事,各处工厂都是憋足了劲支援前线,所以海军的发展一时慢了下来,你这个海军统制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俞通海笑嘻嘻地答道:“丞相,我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均,灭陈汉是我们前段时间的当务之急。不过丞相不是还是给我们造出四艘护卫舰出来了吗?”

    俞廷玉在一旁一瞪眼:“通海,有你这样子说话的吗?不要在丞相面前失礼。”

    “俞老大人,不必拘束。通海与我相交多年,年纪又相仿,难得如此轻松说话,老大人你就不要给他压力了。”刘浩然笑呵呵地说道。

    不过俞通海被亲一训斥倒也老实了一点,言语中的张扬少了许多。

    “通海,这次对日贸易你们不要去了,有护卫舰去就好了,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丞相,我想没太多的问题。日本的水军已经被我们收拾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都是些毛贼,不足为患,护卫舰足以担当重任,再说了,我们的武装商船本身也不是吃素的。”

    “我们要办的事还很多,是我们的海军发展得还太慢,有心无力啊。”刘浩然突然感叹道。

    “是,海军的确不比陆军,军官人员培训光在学堂是培训不出来的,必须在海上历练才行。而且海军的海船战舰简直就是吞金兽,一艘巡洋舰的花费比当年我们在巢湖当水盗时全部的家当还要多。”俞廷玉也深有同感道。

    “父亲。当年我们只看到巢湖。现在我们要看到整个大海自然不一样了。”

    刘浩然不由看了一眼俞通海。赞地说道:“通海在海上跑了几趟。眼界开阔了许多。看来我当年没有选错你。”

    “都是丞相为我们指明前路。当年我们只想着巢湖、长江这么一点水面折腾。哪曾想到大海是如此广阔。我在海上飘荡了几年。越发觉得以前纵横长江地想法太小儿了。男儿大丈夫就当征服海洋。”

    “通海得在这里妄言。”俞廷玉听到俞通海地豪言壮语。当即呵斥道。

    “俞老大人。通海有这个想法我很欣慰。以前我们只觉得海洋道途凶险。吉凶未测。所以才不愿意向大海迈进一步。可是却不知道通过大海天下哪里我们都能去地。还能找到以前从未想过地财富和土地。”

    “丞相。你这话说得太好了。两次日本之行。我就深深认识到。一个国家如果拥有强大地海军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海军。不管他地陆军有多么强大。只有四处挨打地份。”

    “哈哈,这话你不能让陆军的同僚听到则他们会跟你急的。”刘浩然大笑道。

    俞通海悻悻地说道:“反正陆军那帮爷们早看我们不顺眼了,我说什么话到他们那里都不会是好话。”

    刘浩然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言道:“所以我们的海军还要大发展。但是光靠江南本身的财力是远远够的,必须以海养海。我们建设强大的海军,控制制海权,不光只是为了拱卫海防,还要利用制海权发展商贸,尽取他处财富样我们的海军才不会成为负担而是成为臂助。”

    “丞相的话我牢记在心。所有章节尽在  ”

    “陈汉已经灭了,江南统一也指日可待。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发展实力蓄势北伐。陆军那边除了继续大量装备火器之外,我也开始准备大力发展骑兵。可是骑兵需要好马呀的马无法与鞑虏的战马相比,我们不占优势。通海耽罗岛的马匹怎么样?”

    “丞相,我们在日本的时候派细作上耽罗岛看过,那里有战马两万多匹,元军守备不多,不过两三千人,战船数十艘,取下不是问题。只是耽罗岛的马匹是蒙古马与果下马的杂配,虽然攀山翻岭和耐力能力不错,可是马匹矮小,速度不快,用来做炮兵和辎重的驮马可以,做战马恐怕不行。”

    刘浩然默不作声,继续听俞通海讲。

    “丞相,我在日本时看过他们的马匹,发现他们大部分都是木曾马、宫古马等数种土种矮马,比鞑虏蒙古马还要逊色。不过我在虾夷岛环察的时候曾经看到过稍好一些的马匹,我调查过,日本东北的北陆、奥羽盛产良马,比其它地方的土种马都要好些,据说与虾夷岛的马有关联。”

    “虾夷岛。”刘浩然沉吟道,根据海军提供的海图,那里应该就是北海道,“那里的环境怎么样?”

    “丞相,属下曾经登陆实地考察过,那里山地众多,树林草地密布,四处可见冒烟的山头和热泉。我又问过北陆、奥羽知道情况的土人,那一带一年有四个月是大雪,雪深可达一高,不过其它季节算是凉爽。”

    “哦,那里的苦寒与漠北相似,不过靠海,可能会好些,如此以后倒可以成为牧马的好地方。可惜现在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刘浩然叹息道,发展骑兵是江南北伐必须重视的大事,骑兵招募倒是简单,江淮善骑射的健儿没有二十万也有十八万,关键是马匹。所以从一开始定远军就非常注意收集各种良马,幸好蒙古人喜欢走到哪里就把牧场迁到那里,江北一带土地肥沃,蒙古贵族们便大肆毁坏农田,任由生草,以便他们放马牧羊,这也是当地百姓累累起来造反的原因之一。所以定远军也俘获了不少蒙古种良马,然后在保证农田的基础上多辟山地牧场,以做养马之用。

    不过江南虽然有数万匹良马在手,可是真要北伐还是太少。

    “天下好马出地除了漠北,就是西域和大食,可惜这两个地方都离得太远,我们够不着啊只能徐徐图之。算了,陆军的烦心事我们不提了。还是说说海军吧,海军要想大发展,光靠一个日本是养不大的,就是加上高丽这个反骨也不行,还得另想办法。”

    听到这里,俞通海突然想起刘浩然让自己率巡

    下的话由心头一动,迟道:“丞相,可是方

    刘浩然笑着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江南大开工商,庆元、温、台三地的商贾已经大半心向我们,科举一过,三地的文人士子差不多也有了想法。可是这三地关系重大,正在我们南下的要道上,而且后面还有个元廷福建行省,一环扣着一环。现在方国珍态度不明们不能全寄希望于他,该动手就要动手。”

    “现在薛显已经兵抵郴州,朱亮祖已经逼近南安,对困守韶州的熊天瑞形成了合围之势。韶州一下两广便暴露在我军的兵锋之下。所以方国珍和福建行省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就是一根大刺卡在我们的喉咙上洋我们无法触及到,那里的地域、人口和资源不是小小日本所能比的。陆师方面我已经派常三哥率十万精锐兵分两路,一路出绍兴,入庆元,一路出处州,入温州们海军也该动一动了。”

    “丞相,我等谨听你的吩咐。(看章节请到)”

    “方国珍我是准备先礼后兵师现在开始向绍兴和处州集结,估计二月份底就可以待战了率巡洋舰准备南下,从海路上威慑方国珍。随即我会调长江第二舰队过去到杭州,做为你的辅助。”

    “通海,方国珍的师在长江口已经被我师打破了胆,陆师又不堪我一击,但是我担心的是方国珍残部会出海为寇,那里岛屿众多,他们又久据此地,地理熟悉,到时就麻烦了。”

    “属下明白,丞相,不如我等发制人,摸清情况后堵住他的港口,先灭了他的水师,到时他想出海也找不到船。”

    “前线的事你统军将领相机而行便可,我不会去管。但是我提醒你的是方国珍在温台三地经营多年,部下又多是海上巨寇,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抓住的,一切要小心,不要仗着船坚炮利就忘乎所以,小心阴沟里翻船。”

    “丞相的教诲属下铭记心,方国珍占据地利人和便利,我等一定会当心的。”

    “你得就好,在开打之前我会遣人与方国珍好好谈谈,能不动兵戈解决是最好的,我想他也不会轻易我江南兵戈相见。”

    听到这里,俞通眼睛一亮,了然在心地说道:“丞相,属下知道了。”

    说着,火炮厂便到了,看到出迎的,刘浩然问道:“重六呢?他去了哪里?”

    有官员禀报道:“回丞相,前几日杜大人因为钢铁的事情去了太平,想来今天应该可以赶回来。”

    “去太平?他去太平干什么?”在刘浩然的心目中,杜重六不过是一个痴迷于研究的工匠,没事跑到太平去干什么

    “回丞相,杜大人上月刚升任军器局副主事,兼管火炮厂。最近太平钢铁厂供应的材料有些问题,所以要劳他去交涉。”

    刘浩然不由笑了,杜重六研究火炮可以说是灵气十足,可是要他去管人和交涉,只怕跟呆鹅没有什么区别。

    不管这些,刘浩然带着俞廷玉一行继续参观工厂,仔细询问海军急需的舰载重炮铸造进度如何,遇到了什么问题。

    江南火炮厂出产的火炮工艺繁琐,制造要求非常高,一门炮从铸型、粗加工、细加工、校验,再到成品加工,足足需要十五到二十天,幸好工厂实行流水线作业,加上数年来江南培养了数以万计的合格工匠,而太平、铜陵又能源源不断地供应上好的钢铁和铜材料,所以工厂的舰载重炮产能还能保持在每月八十门左右,差不多两个月可以装备三艘巡洋舰。

    自从灭陈汉后,江南在接受了数万计的原陈汉工匠和大量设备后,火炮厂和造船厂又一次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现在内河船只的制造已经移到武昌、江州和安庆,原陈汉的工匠在经过培训后将分一批过去。而江宁、江阴、镇江现在是在全力制造海船,甚至还增设了一个崇明造船厂,江阴造船厂更是扩建了一倍靖江增设了分厂。军器局按照刘浩然的规划,更是在太平当涂钢铁厂旁边增设了几个大工厂,准备用来制造枪炮、火药和机器,不过现在还在建设中,要想开工还得等个两年,而且将来江宁枪炮厂和机器厂也会迁移到那里去,进行太平工业大区的建设。

    转了一圈发现工厂一切正常,除了因为大规模生产,原材料供应比较紧张之外没有太多的问题。江南太平钢铁虽然出产不少,在这个时代算是庞然大物,但是大部分都用于军事用处,铸枪炮,打造兵器等等,剩下也用于制造用于大规模生产的机器,如织布机、纺纱机、抽丝机、印刷机等等。不过在刘浩然的规划里,太平钢铁厂还要扩建至少是现在的五倍以上,原因除了适应北伐的军事用途和还在迅速扩张的工业机器需求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江南除了修路就一直没有大兴土木,这一直让许多文人士子觉得不爽为这不匹配江南目前的地位。

    统一江南后,除了继续发展工商业然还准备大兴土木,除了继续兴建大量的直道、桥梁外,还准备大修众多的学校、图书馆、医院等公共设施,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钢铁,因为江南现在已经研制水泥来了,以后的建筑当然用水泥、钢铁加石块来完成。

    说到水泥然就觉得窝心,他原本以为这玩意非常简单越前自己家乡里到处可见土制水泥厂,无非是石灰岩磨研成粉和粘土煅烧而成。可是一实验就是五六年知失败了多少次,终于掌握到石灰石粉与粘土的最佳比例以及温度火候和其它小技巧可是出来的还是“山寨版”,虽然能用,可是还需加以改进。

    临近中午,杜重六闻讯匆匆赶来,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刘浩然不由笑着问道:“重六,当军器局副主事感觉如何?”

    杜重六与刘浩然极为熟络,因为两人曾经多次没日没夜地一起研发火炮,加上杜重六是个只关心“技术”的性格,所以在刘浩然面前还放得开。

    “丞相,可别说

    这个副主事比我搞火炮还要累。”杜重六牢骚道。

    “人家是想当官,你当了官还不愿意。

    ”刘浩然笑着说道,杜重六这个级别的官职,陆军部定夺就可以,刘浩然那里只需报备一下,所以刘浩然没有留意到杜重六的升官。

    “丞相,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知道我这个人,只知道把弄一下小玩意,管人管事我吃不消,太累了,我都没有什么时间去完成你上次交给我的任务。”在刘浩然面前,杜重六没有什么顾虑,一股脑把苦水全倒出来了,不过他还有话没有说明白,当了官,管人管事,里面牵涉的勾心斗角和鸡毛蒜皮的事情让这个一门心思在科研上的老实人头都大了。

    “还有赵营户赵老四,他比我早当军器局副主事,可是自从当了副主事后再也没有什么新东西弄出来了,他私下跟我埋怨道,再当几年官,他的手艺差不多就废了。”

    听完杜重六的,刘浩然不由陷入了沉思,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是士而优者便为仕,只要你干出一点成绩来,最大的奖励便是当官,因为当了官你的福利待遇才能跟上来。有些人原本不想当官,可是不当官却又体现不出你的价值来,结果当了官却比以前更难受,最后一个原本可以继续出成果的天才变成了一个万千官僚中的一个。

    该做些改变了,刘浩然想会,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知道的职称,当年很多知识分子为了评职称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自己可以借鉴一二,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培养出一个专科人才是多么不容易,要是被官僚机构给“同化”了,自己以后靠什么来发展科技。

    思量了一会,浩然对杜重六说道:“我知道你的个性,做官还不如做些实事,带着一帮工匠技师捣鼓东西。”

    杜重六咧着嘴笑了:“还丞相对我知根知底。”

    “但不做官你的待遇又提不上去,不如这样,我们江南可以设职业级别,不同的级别享受不同的待遇。”

    “丞相说的这这个职业级别是怎么个章程?”

    “例如工匠可以划分为良工、良造、师、上工师、技师、上技师和主技师,良工和良造是给优秀工匠们定的级别,如果他们还有突出表现,经过一段学院的学习,就可以授工师以上的级别,而技师以上可以带领一队工匠,专门从事研制、监造等事务。不仅工科如此分科、医科也可以如类似分,如农科可分良耕、良治、农师、上农师、技师、上技师和主技师,医科可分医工、医士、医师、上医师、主医师。而不同的专科级别享受不同的待遇,良工同从九品,良造同正九品,工师同从八品,上工师同正八品,技师同从七品,上技师同正七品,主技师同正六品。”

    “丞相这个法子好时我不用去管那破劳事,但是又能当了官。真的不错,好!”杜重六赞不绝口道。

    刘浩然心里却苦笑不已,在这个时代再评职称不跟官职品联系在一起,百姓们是不会重视的以说杜重六怕当这个官却又渴望当官。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如果把商科也分出类似于经济师之类的级别职称,那么百姓们就会知道专于工商农医也能当官,这样就不会往政考科举一条死胡同里钻,而且这些级别职称的俸禄主要是由工厂商社和医院给,国家只需要发些补贴就好了不上冗官。只是儒家理学那些人又要捣鼓,看来又要做出一些让步来达成妥协。

    事情完毕然和杜重六细细聊了一些关于火炮的事情,下午便匆匆赶回中书省阁四位大学士一起讨论职业级别的细节。俞廷玉却悄悄把俞通海拉回了家,召集了俞通源、俞通渊切叮嘱了一番。

    “通海,通源,通渊,你们要好生自重,切不可持宠骄纵。”

    “父亲为何这么说?”俞通海不以为然道,他的确得宠于刘浩然,其一家更是在江南海军中占据主要位置。

    “通海,你有出息为父当然高兴,可是你不能就此忘乎所以然。我恭据海军尚书,你为海军统制,通源、通渊又在长江水师身居要职,的确是一门荣耀,可是我却是日夜战战兢兢。”

    “父亲,出了什么事吗?”俞通海不由惊问道。

    “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我们俞家原本巢湖水寇,蒙丞相恩赐,这才有了今日。而廖氏兄弟与我们又交情匪浅,可以说江南水师大半尽出巢湖一脉。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孩儿不知。”

    “我等皆是巢湖人士,与合肥相距不远,算得上是丞相的同乡,这是地利;我等久为水寇,熟习水战,而丞相当时渡江南下,急需水师,这是天时。最重要的是我等与定远一系虽然同属淮西一地,但是却素无往来,相交不深,这才是人和呀。”

    “父亲的意思是?”

    “陆师与水师历来水火不相容,你以为常将军等定远众将与我们有私怨呀?”

    俞通海不由一惊,迟地问道:“父亲的意思是常将军等人故意挑衅我水师,使得两边的将士不合?”常遇春等人当然与俞家和廖氏兄弟没有恩怨,只是平常两派交往不是很多而已,听到父亲这么一说,俞通海有些明白了。

    “丞相天天说制衡,你都记到哪里去了?”俞廷玉呵斥道,“这是丞相的帝王之术,我们记在心里便是了。丞相是念情的人,我们做好臣子本分,他是不会亏待我们的,只是我们自己要谨慎。现在是丞相大力推行新政之时,总有些人不服,我家替丞相统领水师海军,满门重臣,肯定有人看在眼里。所以你们回去后好生小心,做好本职就好了,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尤其是文官之间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俞通海三兄弟肃然答道:“孩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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