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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亨利带着一队护卫,贝德福特公爵命格洛斯特公爵坐镇自己带着一队从军中出来了,科尔宾跟夏尔他们一起策马行出。
英王亨利一见到科尔宾就摘下了他的头盔,湿润发丝枯在一起覆盖在充满威仪的面孔上,中世纪异常滑稽的平底锅头到了这位国王头上威严不减,科尔宾从幼童时期就一直听着英王亨利的名头长大,今天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本人。
英王和法王两者放到一起比较,高下立判。
“很鼻幸见到您国王陛下。”
“我也荣幸见到你,圣旗骑士团的大团长。”
两人礼貌性问候了一句,英王亨利指着法王,他微微笑道:“我们来个骑士的决斗吧。你赢了,我就放你的国王回城。你输了,就率军退出5公里之外。怎么样?”
赢了,他就能拿下法王。
输了,也没什么,困住桑斯,他还能抓到法王,反正他已经在博韦主教皮埃尔的帮助下打下了兰斯。
英王这个提议一下子把科尔宾推到风浪尖上。
答应,打不赢,倒霉不止是法王,就连他也会被套上作战不利的名头。
不答应,那就是至国王于死地不顾。
“好吧。”左右进退不是的科尔宾点了点头,他提到“点到即止。”
他的米兰质盔铠能在骑士剑的劈砍很好的保护住他,除非英王使用钝器,他有盾牌在手,又有钢铠,很难会被砍到致命伤。
英王亨利命他的近卫到法王那里:“你去把我们的决定告诉法王一声。”
双方打马退开一段距离,让出一块空间。
杜诺瓦一转马身看到了不远处的国王对此没有意义,他忍不住出声,充满焦虑的道:“英王是有备而来,如果你输了怎么办?难道真要放着国王不管吗?”
科尔宾回了他一句:“你认为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杜诺瓦挪了挪嘴唇就坐回马鞍上。
科尔宾把旗帜交到斯洛克手上,翻身下马他从马鞍那里拿出了鸢尾盾其他人纷纷策马离开,留下科尔宾和英王亨利在中间碰面。
“我不会客气的。”
英王的语调不愠不火,却带有一股隐隐的杀机,他把剑插在地上,随后,戴上了头盔,头盔细缝里一双眼眸非常犀利。
科尔宾也戴上了头盔:“为什么要针对我?”
整个天地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个决斗者身上。
“因为我很遗憾,当听说你要决裂法兰西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期待能在疆场上与你并肩作战。可是你居然选择了那边的那个废物。
”英王拔出大地中的剑。
“既是上帝给法兰西选择了一个废物做国王,那我也别无选择。”
英王在头盔下的嘴角勾起他感觉到了科尔宾的作战意志并不高。
两人拔剑,在半空中发出一次轻碰,随后转身走出一段距离,脚下的草地被踩成泥泞一片。
英王亨利一手把剑锋举到眉间,另一手持盾。
科尔宾的心脏砰砰地跳着,他很紧张,第一次跟人单挑竟是跟一个国王,四周有很多人在看着,他虽有做过准备在吉尔和家里的一些骑士们练过,却依旧没有把握。
英王看到科尔宾摆出迎击姿态后,就大喝一声,对着他直刺过去,科尔宾举盾提剑,用盾面错开英王亨利击来的剑锋,两人相交剑锋在盾牌的铁皮上摩擦出激烈的火huā。
英王转身后没有再度出击:“输给我,然后我就是法兰西的国王,那样你就能为我而战!科尔宾,成为我的附庸,我能给那个废物所不能拥有的一切。”
科尔宾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英王居然要求他打假拳!
英王亨利捕捉到科尔宾的失神他也不停留,利刃大开大阖,一击又一击朝科尔宾砍去,失去先机,科尔宾竟被压制得步步后退。
一个横扫把英王亨利迫开一段距离,科尔宾只觉得提着盾牌的手发麻英王亨利又扑了上来。
“你看看那个废物,像那样的血脉合适成为一个王国的王者吗?不能公平公正地对待臣下,极易受到顾问们的影响做事颠三倒四。”
英王亨利对刺来的利剑视若无睹,只一击锋利的剑锋撕裂了空气,发出锐厉的嘶啸,科尔宾的攻击就被遏制了。
“我就不同了,从阿金库尔到每一片我走过的土地,我就是那片土地的王者,英格兰人热爱我,他们愿意为我而战,你看看。”
英王亨利错身举盾撞在了科尔宾的盾牌上,身高1米八的国王对上身高才堪堪拔高到1米7的科尔宾,虎背熊腰的英王把科尔宾撞飞跌倒在地。
“国王万岁!国王万岁!!“贝德福特公爵振臂高呼,身后英军三呼响应,声浪冲宵而起,一阵大过一阵。
英王亨利揭开头盔面罩,他呼出一口热气,走了一圈,这才高举右臂示意英军安静,呐喊声如刀切一般,霎时止住。
“我们再来。”
窃窃私语声在法军军内响起,几乎所有的法兰西人都目露惧色。
过去一年,科尔宾尽在吉尔和努诺那里进行骑士锻炼,他原以为凭借这一年的苦练,多少能扛得住英王,没想到英王这么厉害。
英王一接近科尔宾没有再继续刚才那般猛烈的击打,他努力平复着气息:“你也看到了,我也是一个好国王。输给我,英法间的王位之争就会尽早结束,基督的子民流的血就会越少。来日你跟着我,我承诺我能将带领称们重返圣地,攻破耶路撤冷,获取前所未有的荣誉!
圣地拯救者的威名就是你的!”
强势的国王,公正又威仪,虔诚且骁勇,英王亨利在世人眼里确实是完美的国王典范,比起法兰西国王查理六世,亨利五世无愧于头顶上的王冠。
英王问道:“你的答复,我期待着与你并肩作战,我希望能看到枪十字旗在簇拥在英格兰三狮旗的四周。”
“上帝给了法兰西查理六世这样一个国王那他就是国王我们不能改变什么,只能接受。”
亨利五世的一切在科尔宾这里就遭到全盘的否定,科尔宾手下的骑士团作为拥有很大独立权的附庸决定不会喜欢一个强势的国王,国王的强势就意味着骑士团弱势。而且科尔宾知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典故,骑士团现在是科尔宾说了算,将来法国换了英王,就不一定了,体味到权力带来的美妙滋味,科尔宾不想放权。
科尔宾的答复令英王怔了一下科尔宾举盾一次又一次的砸向了英王亨利,他步步后退,他非常困惑科尔宾难道不动心对圣地的征服吗?
他可是主选中的人呐,按道理他应该欣然接受他的条件啊!
英王弄巧成拙了。
去耶路撤冷千里迢迢,科尔宾才不会去干那种事,既浪费钱财又浪费人力,有这个心思,科尔宾还不如去吞并纳瓦拉王国,进攻卡斯蒂利亚王国。
英王举起盾牌招架住了科尔宾的攻击英王趁他被盾牌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一脚踢向了科尔宾左腿,科尔宾吃痛,一脚跪在了地上。
手中钢剑以泰山压顶之势往科尔宾当头劈下,科尔宾只能吃痛,震得手臂发麻却是无计可施击击都是拼尽全力,科尔宾只能在左腿缓过痛劲后,举盾把英王顶开几步。
约兰德因为奥尔泰兹大教堂内的事很讨厌科尔宾,但现在她也顾不得,一颗芳心全放到科尔宾身上只有他赢了,她们才有可能活着回到桑斯,约兰德怀念自己那床美妙松软的大床,渴望再尝一口可口的冰淇淋。
科尔宾抬眸看见英王从地上爬起来,他也脱掉了头盔,长剑平端疾冲而来嗔目如裂,口中发出一声大喝,撕裂了空气令科尔宾的耳膜隐隐生痛。
咣当的巨响,科尔宾挑开这一击两剑相击,发出一阵耀眼的火huā,刺耳的撞击声之后,英王非常不甘心:“为什么”
科尔宾直视着英王,他的背朝着法王:“他是我的国王。”
英王亨利怒视道:“只要你输给我,那我就是你的国王!”
“那我不会让你成为我的国王!”
作战意志并不高的科尔宾为了保持骑士团在法兰西南部的独立性也不得不拼命起来,只要瓦卢瓦王室在,过了两年的期限,他就能返回南方,无论是投身大航海时代还是卷入伊利比亚半岛争霸都好过在这里纠缠不休。
亨利五世扔掉了盾牌,扯掉了背后的猩红披风,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我不应该心存侥幸,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那就让我们像骑士一样来场真正的决斗,用实力说话!”
灰蒙蒙的天空再度下起了小雨,决斗还在持续,两人打着打着渐渐远离原来的决斗地点,投入到决斗中的英王亨利没能注意到他竟一步步把科尔宾压制到法王护卫边缘。
利刃如骤雨般向英王挥去,几次三番,科尔宾的剑擦着英王的脸颊而过,捕捉到英王动作僵硬刹那,科尔宾持盾击打过去,亨利五世跌倒摔在地上。
科尔宾已经感觉到英王亨利的力气在流逝,他自己也不好过,两个人决斗起来大概有了20多分钟,这段时间里科尔宾几乎是拼光了所有的力量,英王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科尔宾没猜错的话,英王是追着法王的屁股到桑斯的,他们连日追赶一定没休息好,早在几分钟前,英王的攻势就不再那么凌厉了。
克莱蒙伯鼻跟着叫道:“天父护估!”
“天父护估!天父护估!!!”
先是波伏瓦子爵,然后是骑士团的骑士,紧接着到全军,一声又一声,法军沉寂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番。
贝德福特公爵和克拉伦斯公爵把心提到嗓眼子里,他们相视一眼随时准备冲去。
四周的王室护卫门退到一边,约兰德也提着裙角拖开女儿,跟在护卫们后面,她不想被科尔宾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决斗中心,气喘吁吁的科尔宾拿掉头盔,头盔透气性实在不好,这才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他已经大汗淋漓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左手只觉痛的发麻,科尔宾抖了抖左手,皱着眉头把头盔丢到地上,他打定主意要耗光英王亨利的体力再做反击。
英王亨利喘着大气拄剑从地上站起来,平日里不值一提的盔铠在身上竟是沉重无比,他在对峙的最初几分钟里就有找科尔宾决斗的想法,他硬是拖了老半天才提出就是想要恢复体力,丢掉盾牌就是想要速战速决,结果他还是托大了。
扔掉了不堪重负的盾牌科尔宾望向对面,英王也快要不行了,再瞥见自己的枪十字罩袍遍布了泥痕,地上出现了一抹鲜艳的蓝色布绸。
这是?
科尔宾移目看去待在他便竟是法兰西的国王查理六世。
“国王陛下……”
“国王陛下我们快离开这儿,这里是决斗场,您待在这里会不安全的。”
意外的喊叫令全神贯注决斗的两人愣了愣,四周的景色完全变了,他们竟然从三十多米外的决斗场地打到了这边法王距离城墙不到200米的地方,科尔宾是没什么亨利五世倒是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城墙射下的一枝冷箭就能要他老命。
四散开的护卫们没能顾着小命没能及时带走法王,这法王不会自己走么?
科尔宾更加困惑了,他提着骑士剑把一只空闲的手递给目光呆滞的法王,把这国王陛下请开,他才好继续决斗。
法王一望见那把闪亮的骑士剑霎时双目圆瞪,神情如狂。
“噗!”
在科尔宾不耐烦地等待中法王掏了掏腰部,首先令科尔宾瞳孔为之一缩的是一抹耀眼的寒芒,那是一柄锋利的匕首,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刀尖上泛出的森冷寒意。
死亡……竟是咫尺之遥。
锋利的刀刃穿破科尔宾盔铠侧腹的锁子甲,锋利的匕首大半没入科尔宾〖体〗内。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所有人不分你我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珠子,戏剧化的变故让他们以为这一定是在做梦。
世界的时间仿佛停滞了,成千上万的人都不想,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事情已然发生人力无法逆转,他们的国王竟然丧心病狂地一刀捅到了为他拼命作战的贵族腹部。
随着侧腹一阵刺痛,四周的景象遽然加快、模糊起来,科尔宾连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跪下也不知道,他带着疑惑,睁大了莫名其妙的眼睛,把手往腰间一刻前发凉的地方探出,手掌收回,入眼的手套满布鲜血,他可是来给这个国王作战的呀,怎么他会拔刀捅自己?!
这算什么?
自己就算不尊重王权,但也没想到要谋朝篡位,效忠的国王凭什么给自己一刀?!
科尔宾昏黑的视线里,他看到法王做完这一切,昂首向天,疯狂地捶击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去死吧,吼,谁也不准伤害我!我是国王,想伤害我的人都得死!都得被砍掉脑袋!”
科尔宾随后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世界的整个镜头都换了,所有他看到的东西都斜到一边。
科尔宾轰然倒地的时候,英王亨利动了,不止是他,就连贝德福特公爵和克拉伦斯公爵也跟着一起行动了。
法王的笑声在英王到来的时候戛然而止,英王给了这个疯子一个老拳,把他打翻在地,然后像是拎起一条死狗似的把七荤八素的法王提起来。
英王亨利两眼复杂地望向了地上的科尔宾,杀了他,兴许未来就不必面对能以绝对劣势兵力击败伊利比亚半岛两个王国的辣手对手。
英王亨利按动剑柄的手动了动,迅速吞并法兰西王国的诱惑令他非常动心,锋利的剑刃在科尔宾脖颈边绯徊“陛下。”
克拉伦斯公爵从亨利五世一侧出现,他按住这位国王的手掌,他恳求着摇摇头。
“兴许上帝也意识到了他选择的这个国王对法兰西人是个灾难。”
英王亨利弯下腰拿走了科尔宾的佩剑作为战利品。
“你的痛苦就是上帝对你拒绝我好意的惩罚。”
四个背影渐渐离开了,科尔宾眼前景象越来越黑,在他彻底闭上眼睛前,又一个人影走过来了,然后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英王亨利把神经病发作的法王拖走,法兰西人不去阻止,也不想阻止什么,为这样的国王作战,他们只会觉得拥有的是羞辱。
法军的士气一落千丈,大家都知道法王有神经病,可法王偏偏在那时候发作神经病刺伤科尔宾!科尔宾是谁,那是在伊利比亚半岛南征北战打赢了许多次胜仗的传奇,用圣枪刺杀死一个魔鬼的传奇,就连他都败了,而且还是败在如此丢脸,竟是被身后,他守护的国王刺中腹部!
军人们都在想着这是上帝在预示着什么,兴许他要借助这个预示告诉世人,他已经抛弃了法兰西,否则主怎么会让他选中的天选者身受重伤呢!
桑斯和特鲁瓦没有再继续坚守下去的必要,两座城市的守军经过商议都选择了献出城市作为换取回家的条件。
兰斯丢失,法王被英格兰人抓走,就连王后都投到英格兰人盟友勃艮第人的怀抱里,据说是做了勃艮第公爵菲利普的情妇,法兰西王国北部彻底沦陷敌手,科尔宾重伤,甚至传出了他已经死去的消息,狼狈而归军队的士气极其低落。
法兰西王国正历经前所未有的黑暗的时期,上帝仿佛抛弃了瓦卢瓦家族,抛弃了法兰西,亡国兴许就要不远了。
近百年来,法军对上英军,法军尽是惨败,王室元帅是如此,王太子是如此,换了伊利比亚半岛叱咤风云的圣旗骑士团大团长也是如此,那可是在第戎,在比利牛斯山脉多次创造辉煌的传奇,法军一次又一次的惨败,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贵族、骑士再鼓起勇气去作战,许多前往奥尔良的贵族半路返回封地。
这么多高贵的大人物都在英军满前惨败,洛林不明身份的小女孩居然宣鼻她能拯救法兰西,这算什么!
法兰西王国的骑士不如牧羊女吗?
法兰西贵族不会承认。
能拯救法兰西王国的只有,奇迹。
可惜那个万众期待的奇迹尚未显现就让法兰西国王给亲手扼杀了!
或许法兰西王国已经不再能再拯救,因为法兰西已经没有奇迹,亡国已是无法抗半的宿命!
主耶稣基督要把法兰西的王位交给兰开斯特家族的亨利五世。
“我可以从敌人的手中拯救法兰西。”
当如丧家之犬无二的军队败退回奥尔良之际,在法兰西王国的东方洛林地区,有一个女孩如是说道,她宣称,是上帝差遣的她。
“如果你把我送到奥尔良,法兰西王太子身边,我就给你们看到上帝要让我展现的奇迹。”
贞德耳边出现了一个富含情感的嗓音,那个声音令这小女孩坚信,她可以拯救法兰西,面对人们的质疑和不信任,她的回答只有一个。
“我是主的信徒,我信他,我追随他。哪怕我不明白他为何会选中我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家女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但为了主,为了法兰西。我义无反顾。那么,主的子民们,你们也是否和我一样信仰坚定?”
从兰斯惨败到法军全部退回奥尔良整整两个月的时间,1423年的冬季到来了,雪huā飘荡在天际,贞德huā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从这才穿过奥尔良,那时,王太子在拉希尔的护卫下从狼狈兰斯逃到奥尔良又再返回昔日法兰西王室在卢瓦尔河畔希农的遗留豪华宫殿群中,洛林的贞德离开奥尔良一头向希农疾驰去。
在萧瑟的天地间,唯有数匹马匹疾驰,马背上的骑者不畏严寒在凛冽的冬风中令马速越加越快。
太阳渐渐落下,他们来到一个山头,骑马者中娇小的背影指着前方一片村庄。
她问道:“那是苹里?”
向导回答道:“洛什,我们今晚就在那里休息。”
“为什么不连夜到希农去?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面对被领路者近似天真的回答,向导苦笑道:“冬日的夜晚来到很快的。我们在夜间赶路不安全,而且希农距离洛什有大半天的功夫,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能在日落前赶到那里,而且请你体谅下我们的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