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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九回 结草庐披麻守孝 破心结武略文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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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众人正要回屋,窦辅突然言道:“父亲!师兄!辅儿决定不回去了!”

    闻窦辅此言皆大惊!胡腾连忙道:“胡闹!辅儿,怎可不回!”

    荀爽亦奇道:“哦?为何不回?若不回!汝意欲何往?”

    窦辅冷静道:“父亲!师兄!今日之事虽过,但却是万分侥幸!若有下次,如之奈何?”

    胡腾忙道:“话虽如此,但未必需要离家,只需将灵堂撤去即可!慈明兄,汝以为如何?”

    荀爽却未接口,沉思片刻道:“子升,不急!且让辅儿说明原由!再做定论不迟!”

    窦辅谢过荀爽,接着道:“父亲此法确实乃权宜之计!但辅儿却是不欲撤去灵堂!当年家中惨遭变故,数年颠沛。故而一直未曾为父母守灵,现祖母,姑母业已故逝!辅儿决意乘此为亲人守孝三年。在家中多有不便,故决定搬离家中,另觅去处。”

    见窦辅如此说,胡腾荀爽皆沉默,知其心意已决。况且,守孝乃是人伦大节,亦不该阻拦。

    片刻,荀爽先问道:“辅儿所言有理!老夫赞同,只是,汝欲往何处守孝!”

    窦辅答道:“这却是要劳烦父亲,师兄!”

    见此回答,胡腾方松一口气,道:“恩!如此为父才可安心!此事,便由为父安排。”

    不到半月,在胡腾与荀爽的安排下,已为窦辅安排好去处。

    这日,胡腾唤来窦辅道:“为父为吾儿寻得一好去处,已安排妥当,不日便可前往!”

    “谢父亲!不知在何处?”窦辅问道。

    胡腾笑而不语,荀爽接口道:“依山傍水,绝佳的好去处!老夫都忍不住想搬去同住了!”

    见荀爽亦如此说,窦辅很是好奇。只是二人不说,窦辅亦只得等待。

    数日后,一切皆已备妥!由胡腾荀爽带领众人前往。

    原来是在离胡宅数十里外的湘水之滨。其背靠九嶷山。沿湘水岸起了一座茅庐,在茅庐之侧后便是为窦辅父祖建的一座衣冠冢。确实为一处风水宝地!后在窦辅的要求下,又在旁为李膺建了一座衣冠冢。

    众人祭拜后,在窦辅的一再催促下,纷纷回去。

    窦辅静静的跪坐在墓碑前,一身重孝,久久不动,也一语未发。直到夕阳西下,才起身,回转茅庐。

    日子便一天天过去,转眼来到了公元173年,大汉灵帝熹平二年。窦辅已然每日如此,不曾间断!茅庐虽然远离尘世,但滚滚烽烟,已然在大汉的天空刮起!窦辅平静的生活,由于一个人的到来也结束了。

    一日,胡腾荀爽来茅庐看望窦辅,同来的还有许久不见的何颙。

    窦辅当先道:“伯求先生安好!许久不见!”

    何颙还礼,便先去拜祭了窦武与李膺。然后再回到茅庐。

    这时,荀爽便先开口了,道:“伯求方才从雒阳赶回,近来发生了不少大事,特意来此,让汝知晓!”

    窦辅连忙谢过,道:“请伯求先生告知!窦辅谢过先生!”

    “先说那会稽人许昌自称‘越王’,寇郡县,朝廷遣杨州刺史臧旻、丹阳太守陈夤讨伐,原以为必势如破竹,却不想初战不利,先久攻不下!若迁延日久,恐生大变!只是在来时路上听闻孙坚已担任代理郡司马,招募了一千多名精壮勇敢之士,现正赶往加入讨伐。”何颙说完,喝一口茶。

    “哦?可是伯求上次言及之孙坚孙文台!”荀爽问道。

    “正是此人!”何颙答道。

    “如此,当可破贼啊!“胡腾欣慰道:“只是,不知还有何事?”

    见胡腾问道,何颙正色道:“另有几件事发生在雒阳,虽非战事,但其影响亦不容小觑!”

    “不知是何事?”荀爽好奇问道。

    “上次吾提及那汝南袁氏之子袁绍,年二十,被郡里举为孝廉,而后任濮阳长,今已去上任!”何颙道。

    “皆是少年英才!”胡腾感慨道。

    而荀爽则是紧皱双眉,问道:“汝南袁氏只有那袁绍出仕?不曾有旁人?”

    何颙笑道:“慈明怎知还有旁人?不错!原大鸿胪袁隗晋为司徒,兄袁逢任太仆!”

    荀爽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道:“呵呵!似此才合乎情理。今宦官猖獗,已是无人可制。现下圣上若想制衡阉宦,必须再次扶植一家与其对抗!汝南袁氏累世三公,正是恰当人选。但是此等大事,圣上必不会只用一小小袁绍。故此,方才问伯求是否还有他人!”

    众人闻听荀爽分析,皆叹服。何颙接着道:“慈明大才!吾不及也!然此次圣上并非只用袁氏,还有弘农杨氏。光禄勋杨赐晋为司空,其子杨彪由议郎迁侍中!弘农杨氏祖上乃是故太尉杨震啊,亦是累世公卿!”

    荀爽感叹道:“此举大有深意!看来圣上并不似表面见到那般!君心难测啊!现如今宦官猖獗,袁杨必定同心合力。只是将来若宦官势力一旦削弱,恐那时,袁杨亦不再会同心了!如此便三方平衡了,彼此互相牵制。而有这段时间里,圣上必然会再次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力量!一石三鸟,好高明的权术!”荀爽说完后,便看着窦辅。

    窦辅心中明白,其实荀爽是想将这些传授给自己。于是,便道:“多谢师兄指点!令师弟茅塞顿开,获益良多!”

    荀爽严肃道:“莫要谢老夫!此皆伯求,甘冒奇险,用性命换回!而汝却还整日里在墓碑前跪立!需知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这时,胡腾亦开口道:“辅儿!汝在此跪立已有月余。为父与汝师长见此,即怜且恨!汝要振作!可明了吾等心意?”

    窦辅含泪道:“孩儿明白!父亲,辅儿错了!”

    这时,荀爽叹息一声道:“非是要阻止汝尽孝守灵!只是凡事过犹不及,当适可而止!汝可在此三年,为家人守孝。但是,不该因此而荒废学业。正所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莫要辜负吾等之期望!汝若只是每日跪立,而不奋发努力,何日才可报得父仇,何时方能重振门楣!”

    胡腾及荀爽的一番话,让窦辅无地自容,可是也因此骂醒了他。往后,窦辅恢复到原来的生活,每日里随黄忠与荀爽,习文练武!而在待授课结束后。还是每日会去祭拜父祖。

    春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过去,公元174年如期到来。时为大汉灵帝熹平三年。

    一日,窦辅正在看书。远处传来呼喊声:“兄长!兄长吃饭了!”原来是黄叙。窦辅问道:“叙弟,今日怎会是汝前来?”

    黄叙笑道:“兄长!以后这送饭的活便有小弟代劳了。”

    窦辅正要制止,忽然一双手,从后面遮住窦辅眼睛。窦辅刚要挣脱,一旁黄叙开口道:“大兄!不可作弊!赶紧猜吧!”

    到底会是谁呢?窦辅又将迎来怎样的新生活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注:1.九嶷山,又名苍梧山。位于湖南省南部永州市宁远县境内,宁远县城南60里,属南岭山脉之萌渚岭,纵横2000余里,南接罗浮山,北连衡岳。《史记·五帝本纪》:舜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水经注》云:苍梧之野,峰秀数邵之间,罗岩九峰,各导一溪、岫壑负阻,异岭同势。游者疑焉,故曰:九嶷山。

    2.关于湘江之源,似乎早成定论。《山海经》就说:“湘水出舜葬东南陬,西环之。”汉-许慎在《说文》中说:“湘水,出零陵阳海山,北入江。”后魏-郦道元的《水经注》亦说:“湘水出零陵始安县阳海山……湘漓同源,分为二水,南为漓水,北则湘川。”湘江即为湘水。

    3.黄盖家乡在零陵郡,今永州市。史有明记,其少时再郡中为吏。故此,按书中故事情节,胡腾家应该在此附近。而九嶷山与湘水交汇,且皆在永州市郊。翻了大量地图,书册,才构思出这样一处地方。且此处在未来荆襄风云与三国鼎立两部中,还有大用处。故此先埋下了。

    4.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出自《论语·阳货》。意思为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年岁是不等人的。同今成语:时不我待。

    5.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出自《周易》。是周易第一卦乾卦:乾乾为天乾上乾下。下句也很有名,地势坤,君子当厚德载物。是周易第二卦坤卦:坤为地坤上坤下。是有好几种解释,主要是两种,一种安周易卦象解释。另一种按字义解释:君子应该像天宇一样运行不息,即使颠沛流离,也不屈不挠;君子接物度量要像大地一样,没有任何东西不能承载。因为荀爽精通三易,为汉末之硕儒。故此,由他将这个比较合适。如朋友们喜欢,个人推荐曾仕强的关于易经的解读!还是不错哦。

    6.关于弘农杨氏,汝南袁氏,颖川荀氏等等都不在此作注,会统一开外篇:泡饭三国之后汉名臣篇。关于易经等六经亦会开外篇单独讲解,有兴趣朋友可以等待,到时看看。

    7.在过渡了,所以重复改,删好多次了。要和后文连贯,且做铺垫。更新慢了!请见谅!另本书中的事件基本按史实,如有改动,会在此做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