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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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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烟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但没有感觉到汗水的黏腻感,鼻尖也充满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虽然昨天晚上又梦见了充满着冰冷与绝望的那一天的记忆,但最后的结局却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被冰冷与绝望所淹没,但昨天晚上,那团怀抱着自己的温暖并没有消失……

    沈烟的嘴角不由弯起,难得像孩子撒娇一般轻蹭了蹭抱着的“枕头”,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突然间,“枕头”微微震动了起来。沈烟的耳边传来了性感沙哑的轻笑声,如同被羽毛轻轻撩拨一般,听在耳间,心底却让人不觉有些痒痒的。

    “好痒……”低哑诱人的声音萦绕在沈烟的耳边,“醒了?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声音并不陌生,反而有几分熟悉,只是这声音让沈烟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当苍蓝的轻笑声再度响起,沈烟才回过了神。只是她的手还牢牢揽着苍蓝的腰,自己的身体也几乎是“赖”在了她的怀里,她的脸不禁有些发烫。

    完全清醒过来了的她,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她和苍蓝的身体之间没有任何东西阻拦着的亲密的肌肤相触。苍蓝身上的热意毫无阻碍的传递了过来,她的脸更红了几分,沈烟心底也蓦地生出了几分不知所措。很快,她松开了手挣扎着坐起身,但是眼前出现的□□让她猛然愣住。

    两个人在昨天洗完澡之后就没有再穿衣服,光裸着身体。毯子并不算太大,沈烟拉盖着毯子坐了起来,盖在苍蓝身上的毯子自然就滑落了下来。苍蓝并不动作,只是用泛着水汽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烟。

    沈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没敢多看苍蓝的身体,半抬着头讷讷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俯身过去想把苍蓝身上滑落下来的毯子拉上,但她的手指刚刚碰到毯子的边角,就被苍蓝一把握住,但又很快松开了。她只是笑了笑说,“这没什么。”随后也不顾愣在了原地的沈烟,说完就掀起了毯子光裸着身子起身走到了衣柜旁,拿出衣服慢慢套上。

    沈烟脸色因为恐惧有些发白,伸出手的动作也僵在原地,没有收回。只是她愣了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迟缓地收回手,看着苍蓝喃喃道:“没有‘看’见……”

    沈烟眼底亮了几分,她裹着毯子站起来,拉着不让毯子下落的手指却因为太用力微微有些颤抖。她走上前,苍蓝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直直看到苍蓝的手,心底的想法百转千回,半晌才踌躇着低声说道:“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么?”

    苍蓝眼底亮光微转,她轻笑一声,向着沈烟伸出了手。

    沈烟看着她的手,修长白皙。终于,心底最后的那一丝犹豫也被打破,她抬手分开五指,轻扣住了苍蓝的手。沈烟眼底更亮了几分,眼底泛着水汽也染上了笑意,扣住她的手也不禁紧了几分。她这时也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之前早就用手……抱过苍蓝的腰了。

    苍蓝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她另一只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长t恤,声音平淡的说道:“放手。”

    沈烟一愣,微低下头,很快松开了扣住苍蓝的手。只是心底不觉生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几许难受的情绪。

    苍蓝看着低下头的沈烟,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笑意,但她声音依旧平淡,“我是说那一只。”

    沈烟还有些出神,听到苍蓝的话,她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拉扯着毯子的手,薄毯掉在了地上。苍蓝拉着她的手,给她套上了长t恤,见沈烟还呆呆的说了一声谢谢,她轻笑一声说到没关系。

    苍蓝拉过沈烟的手握住,正经说道:“这才是握手……”见沈烟似乎更呆了几分,她眼底染上了笑意,与沈烟之前动作一般,十指相扣之后,低身说道:“这是牵手……”看见沈烟微红了耳尖,她不禁补充着调戏道:“……情人之间的。”

    她看见红了脸颊的沈烟,心情更好了几分。她牵着沈烟走到厨房,见沈烟面色似有些尴尬,眼底一黯,自然的抽回了手,“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不要太介意哦。”见沈烟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说道:“肚子饿了吧,早饭鸡蛋面包和果汁,可以么?”

    被松开的手还沾染着余温,心底似乎有着淡淡的喜悦和遗憾。沈烟听到苍蓝说起早饭,她点了点头,“我不挑的。”看见苍蓝从冰箱里面翻出了鸡蛋,动作熟练的把鸡蛋敲进了锅里,她轻声说道:“还真有些看不出来,苍蓝你……做饭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苍蓝轻笑一声,“唔,我做的炸小鱼最好吃了……”她顿了顿,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上次不也夸了说……我的手艺,很好么?”

    沈烟轻轻“嗯”了一声,明明说得只是很普通的话,怎么由苍蓝嘴里说出来,她听得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室内安静了下来,沈烟的视线停在了慢慢被煎得金黄的荷包蛋上,鼻尖渐渐充满了香味,心绪终于恢复了平时的平静。

    “昨天我又麻烦你了……”说完,沈烟想到昨天的事情,眼底一黯,低声道:“那只猫是不是……”那几个字还没说出来,话头就被苍蓝接了过去,“嗯。”

    沈烟微咬下唇,眼框有些发烫,“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及时送它去医院……”

    苍蓝把煎好了的荷包蛋放入了盘子,关了火转身看着沈烟,“它身上的伤已经很重了,即使你那时候把它送去了医院,也是……熬不过去的。”她走上前,轻握住沈烟的手,安慰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陪它走完了最后……没有让它一个人。”

    沈烟听完这句话,眼里的泪水已然决堤,滑过脸颊落在地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闷响声。苍蓝心底生出几分怜惜之意,她不在说话,只轻轻把她搂在了怀里。

    沈烟紧抱住她的腰,轻咬着唇哭了起来。在父母过去了之后,她再也没有哭过。没想到今天却因为苍蓝短短一句话,几乎泣不成声。她心底不由想着,似乎每次见到苍蓝自己都十分的狼狈。哭过之后,虽然有些尴尬,但心情却轻快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两人被太阳照着的影子也变短了许多。沈烟松开抱住苍蓝腰的手,苍蓝也很快放开了怀抱。她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指了指浴室,“进去洗漱吧,那有着粉色丨猫头的牙刷和毛巾是新的,你用吧。出来就可以吃早饭了。”

    沈烟心底很感谢她的体贴,并没有追问她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大抵是压抑的太久了。她轻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往浴室去了。

    苍蓝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反身把之前凉掉了荷包蛋倒进了垃圾桶,重新拿起一个打入了锅里。早饭做完,还顺便炸了些小鱼,沈烟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情绪看起来比之前还好上了许多,只是眼圈还微微有些发红。

    两人用过了早饭,便蹲身在两只猫咪前,喂着它们吃小鱼。

    沈烟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说道:“我昨天本来是想来看看木木,没想到……就碰到了那个虐猫的人。在左边的巷子里,几乎没有光线,我也看不清楚。我走过去,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动静有些大,那人马上就跑了。”

    她回忆道:“那个人大概一米七多一点吧,没有出声,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凶器应该是旁边的那只高跟鞋,上面不知道有没有指纹。那人肩膀不宽,身体看起来很瘦弱……心倒是狠毒。”她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应该都是那个人……”

    苍蓝轻挠着木木的下巴,听到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出声道:“那个人既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指纹什么的肯定是没有了。”

    沈烟眼底闪过一丝烦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苍蓝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但声音依旧温和。她一边喂着木木小鱼,一边说道:“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个人既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那以后也一定会再动手。那人每一次动手也都是准备好了,地点都是在这金水街附近……那人清楚地知道这边野猫的动向,那那人大概也是这附近的人吧。”

    沈烟点了点头,随后迟疑的说道:“但是我们并不知道那人会什么时候再次下手,会对哪只猫下手……”

    苍蓝看着眼下这只亚麻色的猫,笑着说道:“下一次的地点和猫,就由我们来选定好了。”

    沈烟看着苍蓝微微一愣,亚麻色的猫只觉得心下突然一阵寒意,嘴里叼着的鱼也掉在了地上。它抖了抖身子抬起头,正看见苍蓝正带着笑意看着它,它不由后退了几步,大叫一声准备“逃跑”,但下一瞬间却被苍蓝抓住了后颈,笑眯眯的说道:“小汐,这次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