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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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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是一座建立在地下的巨型实验室,里面灯火明亮,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以及尸体的味道。

    四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试验设备和器材,以及无数大大小小的透明容器。

    这些透明容器小的只有普通金鱼缸那么大,大的却比一间卧室还要大......

    它们错落却又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令人叹为观止。

    更令人感觉惊骇的是,这些盛满各色培养液的透明容器里,悬浮着各种千奇百怪的生物或者器官......

    有的看起来像是人类婴儿,安静的睡在其中,有的却犹如囚禁的恶鬼,张牙舞爪企图冲出来,还有一种类似鼻涕虫却要大几百倍的未知巨虫,它正在贴着容器壁缓缓蠕动。

    甚至还有一颗足足有一吨重的超级心脏,它竟然还在噔噔噔噔的跳动,其有力的节奏,即便是在外面,也能感受得到,令人毛骨悚然。

    ......

    这样规模巨大的实验室,里面却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影,只有一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青年男子,呆呆坐在角落,眼神空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衣青年愣了一下,随即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慌乱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迎了过去。

    这时候一名中年军官带着几名全副武装的随从,已经闯了地下实验室。

    此人大致的扫了一眼实验室,皱了一下眉,不过却没说什么,却是走到白衣青年面前道:“方博士,你好,我这次前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超脑进化疫苗的研制任务,请你务必加快进度,如果你能在今年之内完成,我保证放帮你治好你父亲的病,并且送他离开。”

    “叶素雪呢,她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来实验室?”白衣青年似乎完全不关心自己父亲的死活,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中年军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叶素雪犯了一点错误,组织经过慎重考虑,觉得她不再适合担任你的助手,已经将她开除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给你安排了一名新的助手,她曾经是北医大的医学硕士,比叶素雪要更专业,其他方面也要优秀得多,你一定会满意的......”

    他转而对身后一名性感高挑的女郎道:“赵媚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方博士的助手,你务必照顾好方博士的一切生活起居,他的任何要求,你都必须无条件服从,明白吗?”

    “好的,刘师长!”赵媚儿恭敬回答道。

    随即笑着向白衣青年伸出了右手:“方博士,你好,久仰大名......”

    然而白衣青年完全不买账,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对中年军官说:“我不要她,我只要叶素雪,你让她回来,只有她才熟悉我的工作习惯和生活习惯,我也习惯了由她来协助我、照顾我,换了其他人,我会非常不习惯,恐怕会影响工作的效率!”

    刘师长眉头微皱,沉声道:“很遗憾,方博士,她现在已经离开基地了,我们无法再找到她,所以她不可能回来了,如果你不喜欢赵媚儿,那么我们可以给你换一个,你喜欢什么样的可以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可能的满足你。”

    白衣青年根本不信:“你不要骗我,以你们的势力,想找一个普通幸存者哪有那么难?即便她已经离开了基地!”

    刘师长再次皱眉,加重语气道:“方博士,我再说一遍,叶素雪已经不可能回来了,我劝你不要钻牛角尖!”

    白衣青年有些气愤:“那我也再说一遍,她不回来,我就拒绝为你们工作!”

    刘师长忍无可忍,爆怒道:“方谨言!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们俩玩的那点花样,我真一点都不知道吗?我只是照顾你的面子才不说破罢了!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么我也不怕撕破脸,实话告诉你吧,叶素雪已经因为背叛组织,被我们拘捕了!还有你父亲,他也一直在我手上,如果你不识好歹的话,我们完全不介意砍掉他一两只手脚给你看看!”

    方谨言冷笑道:“你还想唬我!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父亲已经病死了!你们给我看的那些录像,都是他病死前一次性拍好的!不,他不是病死的!是被你们害死的!他本来压根就没有病,都是你们为了拿他要挟我,给他注射了毒素,才害死了他!”

    刘师长也冷笑道:“呵呵,叶素雪果然是吃里扒外,她作为组织的人,却悄悄潜入基地医院和焚尸场,打探基地的绝密消息,并且把它泄露给你!真是罪该万死!......”

    方谨言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心慌乱道:“......你们想把她怎么样?我警告你......不要伤害她!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为你们工作!”

    “呵呵,方博士......你似乎特别关心她?”刘师长看了他一样,意味深长的笑道。

    “不是......只是她帮过我一些小忙,我不想她因此受到连累......”方谨言连忙否认道。

    “小忙?她为你干的那些事,可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到你嘴里却只是‘一些小忙’,你还真是薄情寡义啊......”刘师长讽刺道,“好吧,不开玩笑了。方博士,你就别掩饰了,我们很清楚你跟叶素雪的关系!......你放心,你对我们来说,还是有很大价值的,所以叶素雪虽然死不足惜,但只要你从今以后肯好好配合我们,为我们工作,我们完全可以既往不咎放过她,她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这点气度,我们还是有的。”

    方谨言犹豫了一下,只好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害她分毫!......还有,能不能调她回来?我还是比较习惯和她相处。”

    刘师长断然拒绝道:“这个绝对不可能,至少暂时你是不要想了!......不过以后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也许还是可以的。不要讨价还价了!这一次,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不可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

    方谨言默然道:“好......那就这样吧......我只提最后一个要求,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我要确定她现在是否安然无恙,我希望是见到她真人,而不是视频录像......”

    刘师长看了他一眼,考虑了片刻,道:“好吧,为了让你安心工作,这个要求我可以满足你,但是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再耍什么花样!到时候会有几十条枪对着你们,而且不会让你靠她太近,所以即便是进化者,也不可能带着她一起逃掉,何况你根本不是,你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你敢妄动,你们两人将会一起被打成筛子!”

    “我知道,我没那么蠢。”方谨言苦笑道。

    说起来有些可笑,他作为一名全球顶级的基因药剂师,结果自己却不是进化者。

    这是因为基地害怕他强行逃走,有意不给他最初级的进化血清,这样一来,即便他能够提炼出再高级的基因药剂,也无法自用。

    ......

    方谨言被带出了地下实验室,来到了基地内部一个空旷的荒地里,周围到处都是高高的围墙和电网。

    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个被铐住双手却依然很平静的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高大约有168左右,容颜绝美,只是无论脸颊还是身体,都消瘦得有些不太正常,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她便是叶素雪,也正是方谨言一直以来的助手。

    方谨言被软禁在这地下实验室三年,而她则在这里协助了他两年半。

    在她来此之前,半年时间里方谨言换了十一个助手。

    却没有一个能够撑上一个月,统统被方谨言以各种借口赶走了。

    说实话,即便是叶素雪,方谨言一开始对她也没什么好感,因为她和其他的助手一样,也都是组织派来监视他的。

    不过可能是她温和安静的外表,加上沉默寡言的性格,让方谨言感觉不是那么反感。

    和之前的十一位助手相比,她是最安静最本分的,也是唯一不让方谨言感觉自己像是被监控的犯人的。

    虽然她每周都会离开一次,说是回家,其实是去向组织汇报情况。

    起初方谨言心里自然非常不爽,只是后来渐渐看开了,她其实也是身不由己,组织让她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且向他们汇报,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至少她有一点让方谨言比较满意:她从来不会故意诓骗或者引诱他,套取一些信息,以讨好组织获得奖励。

    她也从来不问这问那,甚至很少主动找方谨言说话,她永远都是那么安静,出现在自己该出现的地方,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只有叶梵问她问题或者找她聊天时,她才会回应几句,并且总是那么言简意赅,能用一个字回答,绝对不会说第二个字。

    即便后来方谨言与她相熟之后,她也还是一样,即便是方谨言说笑话逗她,乃至故意**她,她也一样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最多也就是莞尔一笑或者皱一下眉头罢了,连瞪眼都很少见。

    两年半时间,两人基本就是这样渡过的。

    除了工作时间,大多时候,都是方谨言在说话,叶素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这样的日子,已经令方谨言习以为常,并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常常觉得有些沉闷无聊。

    像叶素雪这样性格内敛的女生,相处久了,其实是有些无趣的。

    有时候方谨言会想,要不干脆把她坏掉算了,换一个性感奔放的女助手,就算心机重一点也没事,自己小心一点就好,起码这样的女人很擅长挑逗**,也很主动,寂寞无聊时还可以在监控镜头前打一炮......

    这样的生活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相比之下,叶素雪就无聊多了,虽然即便方谨言强行和她发生关系,基地也绝对不会追究——在末世里,她这样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女性,地位是非常低的——但是一想到她可能表现出的那种痛苦表情,他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然而这一次,叶素雪突然消失了。

    其实也只不过几天没有出现,可是方谨言却感觉他的世界仿佛失去了重心,整天惶惶不安,根本无心做任何事情。

    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个温和安静的女子,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了她,他真的不习惯。

    ......

    此刻再次见到叶素雪,方谨言一时间百感交集,既是欢喜,又是忐忑。

    “叶子,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叶素雪脸上有多处瘀伤,显然遭到了毒打,不过却只是淡然一笑道:“我很好,他们早就打算用我来要挟你,所以并没有伤害我。都怪我太自作聪明了,不但没能帮到你,反而拖累了你......”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这一次的计划,方谨言是不知情的,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她准备打通一些关节,好帮助方谨言逃跑,结果却泄露被捕了。

    其实之前调查方谨言父亲的信息,也是她自己的主意,直到得到结果之后才告诉方谨言。

    方谨言一直是反对她这么做的,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可能是出于男人的自尊,他并不希望她为自己冒险,甚至还曾经骂过她一次。

    只是这个沉默寡言看似温和柔弱的姑娘,骨子里却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甚至有些倔强的人。

    只要是她认定有意义的事情,就算有再大的危险,就算没有任何人理解她,她也会奋不顾身、不惜一切的去做。

    方谨言道:“傻姑娘,别说这种话,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我欠你的也实在太多太多了......”

    叶素雪却是轻轻摇头:“你不欠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只是想让你重获自由,而不是永远被囚禁在阴森黑暗的地下实验室里。”

    她今天有些反常,她原本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直抒心意的话。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那么沉默,她喜欢把心思藏在心底。

    “以后不要为我做这种傻事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外面的世界,或许更加危险、更加残酷。其实我现在感觉,如果能够像以前一样,永远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困守地下实验室一辈子,我也觉得满足。”方谨言说。

    叶素雪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即嫣然一笑,笑得非常灿烂......

    在方谨言看来,这笑容犹如百花齐放,让这个世界黯然失色。

    方谨言为之失神之际,叶素雪却突然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我却不希望这样......所以我已经做了。”

    “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方谨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张的问。

    紧张的不止他一个,所有人听到这话,都绷紧了神经,拿枪口对准着叶素雪,以防她耍什么花样。

    然而叶素雪却没有任何异动,只是静静的、旁若无人的看着方谨言,轻轻的笑着。

    突然之间,她的鼻子里,缓缓流出一股鲜血......

    她连忙用手捂住了鼻子,然而根本捂不住,一两秒之内,她原本雪白的手掌,便全部渗透沾满了自己的鲜血!

    这血竟然是深紫色的!

    方谨言看到这熟悉的颜色,脑子翁的一声炸响:“你竟然服用了变异眼镜蛇毒素!我说怎么少了一瓶,原来被你拿走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谨言,我这次被捕,以后肯定会被组织严密控制,像你父亲一样受尽迫害,我不想这样,我更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有多渴望自由......我死之后,他们便无法拿我要挟你,你就不会再有任何羁绊......”

    叶素雪深深的看着方谨言道,眼神里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不舍。

    即便是死亡将至,即便是生离死别,她依然是如此平静。

    “谨言,以你现在的实力......”说到这里,她突然加快语速,急切对方谨言道,“他们这点人根本拦不住你,你快点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不!叶子你不能死,我要救你!”

    方谨言却是发狂一般的大呼,起身就要往叶素雪的方向冲了过去!

    “不许动,不然我们开枪了!”一名青年军官厉声警告道。

    原本指向叶素雪的几十条自动步枪,齐齐掉转枪口,转而对准方谨言......

    方谨言却仿若未闻,反而瞬间加速起来,如同猎豹一般冲了出去!

    快,实在是太快了!这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速度!

    “进化者!他竟然是进化者!他从哪里弄到的进化血清?!”

    青年军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开枪!开枪!”刘师长则是面色凛然,大声命下令道。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下令,手下士兵早就因为惊慌开枪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几十条枪口,喷射出火舌一般的子弹,统统打向了方谨言......

    方谨言却是冷笑一声,奋力一跃,竟然一下子跳到了五米以上的高空!

    于是这一轮所有子弹,全都打了个空!

    “不可能!他竟然能够躲避子弹!他的反应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扫射!扫射!我就不信打不中他!”刘师长脸色无比冷峻道。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又是一轮更加密集的火力,子弹犹如暴雨一般袭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只见方谨言犹如一只灵活的大跳蚤,左闪右躲,精确的躲过了每一颗子弹!

    这绝对不是反应快就可以做到!

    反应再快,面对这样大范围的子弹暴雨,也不可能一一躲过!

    想到做到这一点,必须具备超强的立体空间预判能力,以及对身体运动轨迹极其精确的控制!

    稍有差池,就会玩火**!

    “超脑进化者!他竟然已经偷偷研制成功超脑进化疫苗,并且自行接种成功了!”

    “这不可能!我们的摄像头和监听器24小时监控实验室,他怎么可能能做到这一点?!......不好,他冲过来了,小心,他想夺枪!”

    青年军官忽然惊声提醒道,然而为时已晚,方谨言的运动能力实在太**了,竟然能够迎着弹雨,从子弹的缝隙里冲了过来!

    他敏捷无比的跳到一名士兵面前,在他的惊恐之中,一把夺过他手中步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他并没有扫射,而是极速的点射!

    连续点射十多颗子弹,竟然颗颗爆头!没有浪费任何一颗子弹!

    一时间脑浆和鲜血乱飞!

    超脑进化者,绝对是超脑进化者!只有超脑进化者,才能拥有这般强大的准确度!

    人类射击的准确度,跟自身的肌肉控制有关。

    普通人只有通过长期的训练,才能有效熟练的控制肌肉,从而提高射击精准度!

    而超脑进化者,即便没有受过什么训练,也能通过强大的脑控力做到这一点!

    不仅如此,他们还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精确预判每一个目标下一刻将要出现的位置!

    所以即便是移动目标,只要距离不是太远、运动力不是太强,也绝对是百发百中!

    每一个超脑进化者,都是天生的神枪手!

    ......

    方谨言犹如杀神降临,在一分钟之内,连杀几十人!

    其他人包括刘师长和那名青年军官,哪里还敢抵抗,纷纷溃逃。

    然而这时候,身后叶素雪纤弱的身影,突然如同一只断线风筝,闷声栽倒在地!

    方谨言的心蓦然一沉,再也不顾逃窜的军人,转身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叶素雪的身体。

    “你快逃吧,否则他们的支援一到,你就跑不掉了......”叶素雪虚弱却焦急的道。

    “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我要救你......!”方谨言想帮她止血,可是蛇毒侵害的却是内脏和大脑,他根本无能为力!

    只能盲目无助在她瘦削的脸蛋上擦拭血迹,却又不敢太重,怕弄疼了她!

    叶素雪摇头道:“这变异蛇毒是你提炼出来的,你比谁都清楚,我已经必死无疑,所以你不要管我了......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找到我的妹妹,你可不能失信哦。”

    “可是......当时我们说好一起的啊!”方谨言痛声道。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叶素雪说完这一句话,整个身体便骤然一软,脑袋随之垂落在方谨言的臂弯里。

    和她活着时一样,她死得很安静。

    ......

    三年之后,方谨言重回故地。

    他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轻轻一跃,竟然跃起百米高,轻轻登上了象征基地权力巅峰的高塔之上!

    塔下的基地已经被他夷为平地,血流成河!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其间赫然有十几辆被掀翻捶扁的装甲车和坦克,甚至还有一架被击毁坠落的直升机!

    而方谨言手中的人头,正是当日那位刘师长的脑袋......

    满脸惊骇,死不瞑目。

    “叶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方谨言呆呆的望着某处,喃喃自语道。

    那里正是当年地下实验室的位置,不过早已是一片废墟,当初他逃离之前,一把火烧掉了这里。

    同时烧掉的,还有叶素雪的尸体,他不想她的尸体被基地的人报复或者亵渎......

    大仇得报,方谨言并没有任何的激动或者兴奋,反而一片茫然。

    如今的他,已经是一名近乎无敌的超级进化者,即便是千军万马,坦克飞机,也很难杀死他。

    他凭超强的反应速度和接近音速的运动速度,已经是全人类最顶尖的高手之一!

    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囚禁他威胁他!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是全球最优秀的基因药剂师,他制造的基因药剂令所有幸存者为之疯狂,无数人纷纷投靠他,让他不费多大力气就打造了一股强大的势力。

    可以说,他现在不但恢复了自由,而且要实力有实力,要财富有财富,要名望有名望,要权力有权力,甚至比末世前还要混得更好。

    然而荣耀背后,他却时常感到莫名的空虚和迷惘。

    他常常会想起当初在地下实验室里的日子,想起那个安静纤瘦又无比倔强决绝的女子......

    当初他处心积虑、不惜一切代价,一心只为获得自由以及强大的实力。

    然而现在他才发现,没有了那个安静纤瘦却又无比倔强决绝的女子,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多么希望能够回到当初,多么希望能够再见她一面。

    并不奢求太多,只求能陪在她身边,和她聊聊天说说笑话,偶尔逗弄她一下......

    哪怕她还是和当初一样安静,从来不给他热烈的回应,最多也就是微微一笑或者皱一下眉头而已。

    方谨言非常怀念她微笑或者皱眉的样子,她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回想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虽然这些在以前都只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甚至让他觉得有些无聊。

    当时只道是寻常,回首方知刻骨铭心。

    ......

    轰!!!!!

    就在方谨言出神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滔天巨响。

    与此同时,一片巨大的蘑菇云升起!耀眼的白光,瞬间吞灭了一切!

    “核弹!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用核弹来对付我!呵呵,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方谨言并没有逃跑,反而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死了也好......叶子,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