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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妻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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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豆瓣不识时务地继续说:“好特别,像一朵花。”小豆瓣探索着胎记的形状。

    仲嘉轻笑,纠正说:“像一个伤疤。”然后,吻住她的脖子,要继续——

    “你不愿喝下孟婆汤。”小豆瓣继续说,若有所思般沉重。

    仲嘉不理会她的话,继续疯狂地忙,试图进再进入被打断的状态。

    “传说有胎记的人都是不愿意喝孟婆汤的人,因为他们不愿意忘记前生所爱,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折磨,等上百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留有前世的记忆,带着那个‘记号’寻找前世的恋人。”

    仲嘉苦恼地停了下来,说:“亲爱的,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些吧?!投入点,哦?!”

    小豆瓣得意一笑又无比认真地说:“我是在提醒你,你是跨过千年来爱我的,逃不掉了!”

    仲嘉无奈地说:“是,千年的爱人,我还舍不得逃呢!”

    仲嘉一头下去,狠狠地吻住了小豆瓣的嘴唇,不让她有再说下去的机会。

    此时的仲嘉,心里有种莫名的牵挂和不安,灵魂如在零度空间里无助的游离,想去什么地方想见什么人,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因为小豆瓣的那一段话,曾经在母亲口中听说过,要他留意和善待每一位合眼缘的人,前生的爱人不能再放开。

    小豆瓣的心里格外沉重,她已经没有心情当前的事,她只想去一个地方,她梦想已久的地方,她突然推开仲嘉,掀开了被铺,快速地穿好了衣服。

    仲嘉重新把自己包裹起来,露出脸,一面苦恼地看着她:“千年的爱人,你倒底想怎么折磨我,这样让人受不了。”

    “走吧!”说这话时,小豆瓣已经收拾整理好。

    仲嘉更是惊讶了,问:“去哪?”

    “走吧——”小豆瓣一手把他扯出来,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仲嘉不愿意起床,不甘心地说:“不行,我难受——得先解决!不然,我会心神恍惚,这会撞车的。”

    “你只是当乘客!”小豆瓣站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说。

    仲嘉这才想起是小豆瓣开的车,这下没借口了,咬了咬牙,紧闭了一下眼睛,想再找些什么借口。

    “你再不起来,我走咯——”小豆瓣装出要走的样子,仲嘉急了,马上弹了起床,边穿衣边说:“女人啊,天生就是来弄死男人的!”

    ……

    小车往机场路上飞速开去,窗外的风不甘心的簌簌而过。

    仲嘉不妥地看了看机场大道,说:“天啊,你这是要把我包到哪里去?”

    小豆瓣得意一笑,说:“卖了!”

    “神啊,救救我吧!”仲嘉的语气里褒贬不定。

    “曹队长,你也怕了?”小豆瓣把车驶进停车场,动作爽快地锁好方向盘,推开车门下了车关上,敲了敲车窗,仲嘉反应过来后才跟着下了车。

    “我们还是回去的好!”仲嘉有所忧虑地说:“明天还得回局里,你可知道了,我是好厉害的曹队长啊,局里没有我怎么行?!”

    “别找借口了,是不是怕你的格桑花?”小豆瓣语气里带嘲笑和挑战的味道。

    “吓?”仲嘉假装听错,说:“行,就去找我的格桑花。”

    “就当陪我去找我的月亮河。”小豆瓣帮仲嘉找到了下台阶。

    第一章守候百年的鹿儿

    云南的航班在无限的星际中航行,在大团大团的云朵中穿梭。

    还是那片郁郁葱葱的草地,还是那清澈见底的小河畔,还是那一排优美的飘扬垂柳,还是那一片长绿的山松树,不同的是,那条种满了夜来香的弯弯小路,那稀疏几间的简洁小木屋,河畔上美丽的山石都已消失在这世外松林了。

    漆黑的悍马横行霸道地驶向无际的草地,残忍地在小草们的身上压过一条长长的重重的伤痕,车轮贴边的小草迎风歪头,成群的花鹿惊吓地向松林四周跑散。只有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河畔迎微风而立,她轻轻地仰着头,后脚微弯,姿态优美的鹿角,如此亭亭玉立地站得悠然自得。她的表情娴静,目光略带忧伤,像是在回想着遥远的前生。

    悍马很有气势地在离河畔不远处的松林入口停了下来。

    仲嘉和小豆瓣同时下了车,“啪”一声关了车门。

    两人穿了一身索身的悠闲衣服,仲嘉手里拿着A390st半自动猎枪,小豆瓣腰间挂着一把小刀,手里拿着一瓶山泉水,戴着灰色的鸭嘴帽。

    “总算到了,美丽的山卡拉!我想来好久了,就是没找到对的人陪伴。”小豆瓣轻松地说了一句,嘴里含着淡淡的微笑,可是笑容很快因为仲嘉的手势收拢起来。

    随着仲嘉的手势,小豆瓣看到了那只临之不惊的花鹿,她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敌人的猎枪。

    仲嘉蹑手蹑脚地往前走近了几步,小心翼翼地举起了猎枪,对准了那只花鹿。他正高兴碰上了那高傲而笨拙的猎物时,花鹿转过头来了,正看着仲嘉的猎枪口,通过枪口,与前生的仲嘉对视,深情地对视,希望能唤醒他的某些记忆。

    透过枪口,仲嘉的眼神与花鹿的眼神接着,瞬间感到十分灵异,这种感觉直逼身体各处,让他的手有些颤抖。

    从花鹿那极度渴求的眼神里,仲嘉仿佛看到这枪口像是正对着自己,那个想不起面目来的凌军长愤恨地抬枪正对着他,那种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立刻毙了,可又基于某些感情下不了手。

    视线渐渐拉远再无限扩大,商铺临尽的马路,门店都躺开,却没有一个店员和路人。

    一根根扫了白灰水的石柱,铺贴了白绿瓷砖的墙壁,店铺间夹的楼梯,楼梯间扫了绿油漆的铁门,开了铁门可以通往上面的单元出租房……都因一支部队的闯入变得不平静。

    马路上,气势磅礴地站满了军人。

    凌军长一身尘垢的墨灰军装,气势非凡地骑在马上,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国扬的胸口。

    凌军长的目光非常愤恨却又基于女儿牵带的情感未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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