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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情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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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条线索让锦华的头脑变得晕乎乎的,她越来越迷糊,越来越不明白这里头的关系,她摇摇头,干脆放弃想明白这里头的关系,既然到了这里,就往下洼子去一趟,将贾太太现在的居住地找出来。

    锦华打算往下洼子去,可是她不能贸然前去,要……锦华看了看三圣庵门口的小摊子,买了些丝线,两三个顶针将自己扮成卖针线的人。

    她一面走着,一面小声的唤着,到也有些人出来问她买线,有些人还想要寻些旁的东西,锦华却是没有。

    “那你有什么啊?胭脂水粉有么?”

    锦华依旧是摇摇头:“我本钱小,只能弄些这个,对不住了,您若是要,后个我带来。”她知道人家并不一定非要她带来,这里时不时的有货郎挑着担子走东窜西的,那些货郎手中的东西肯定是又齐全又好。她只是想跟这些人说说话,想知道贾家在哪里。

    果然,人家听了她的话摇摇头:“没有就算了。”

    “嫂子,你这鞋面真好。”锦华不想就此终结谈话,她打量着小媳妇大姑娘终于发现有一处不大一样,硬生的同人拉话。

    那媳妇瞧着快三十了,听了锦华这么说到是高兴:“这只是普通的花样。”

    “我到不是看花,而是这绣的针法。”

    媳妇到是奇怪,像她们这里的人从来就是看别人的花样,琢磨着别人的花是怎么绣出来的,今儿还有人问她是怎么绣的,又笑道:“这没什么。”

    媳妇这两句话就短短的几个字,这话根本就进行不下去,锦华换了个法子:“真是这样么?可是我总觉得跟我平日里见到的不一样。”

    她这么一说,说的还有些肯定中带有疑惑的意思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大家都凑过来看,人都有些奇怪,当一个人说奇怪的时候,有些人会盲目的附和,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有人点点头,有人摇摇头。

    媳妇抿口道:“这我可不知道了。是我家小姑子做的。”

    锦华忙拉住她:“好嫂子,你行行好,告诉我这是怎么做的,回头我赶几副出来,还能换钱使…….”

    不等锦华说完,那几个人也拉着那个媳妇央求她让她们好生的看看,平常大家都没事,都琢磨着怎么绣花,如何绣的好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花样子,一旦晓得对方有什么新鲜的花样,或者是会什么新的针法,大家都一窝蜂的跑去。

    她们是熟人,媳妇自然是闹不过,只得应了,锦华也挎着篮子跟着去了。

    进了那媳妇的院落,一个老婆子在太阳地下晒东西,见媳妇回来了便道:“你出去买个线就买那么长时间,把事情都推给了我。”待看到媳妇身后跟着的人又堆起了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陶大娘,我们来看看玉兰。”

    老婆子道:“她到别家玩去了,你们进屋坐,我让你嫂子去寻她。媳妇儿,你到新搬来的贾家去寻玉兰。整日里就往那里跑,自家都不晓得回。”

    锦华一听那个什么新搬来的贾家立即有了精神,只听着有人道:“新搬来的贾家?”

    “就是那个新搬来的贾家,他家有个漂亮的女儿,把玉兰哄的团团转,整天往那里跑。”陶家媳妇撇嘴道。这个小姑子本来就被陶婆子惯的好吃懒做,现在成天往那个贾家跑,就更有理由不做事。

    陶婆子听媳妇说女儿的不好,心里不大高兴:“人家那是有本事,你也不看看你脚上的那双鞋是谁给做的。玉兰去学针线有什么不好。”

    陶家媳妇撇嘴却道:“娘,春儿妹子方才还说她妈问您要鞋样子。”她说着话递给春儿一个眼神。

    春儿忙笑着道:“是了,您上回说的,我妈都问了好几次了。劳烦您了。”

    陶婆子笑了笑就去取东西。

    “真是的,见不得人说半句真话。”

    锦华问道:“嫂子,那贾家的女儿真有那么厉害?”

    陶家媳妇嘟着嘴道:“骗人的本事到是一等一的。”说着瞥了陶婆子一眼,压低声音道,“指使玉兰做这个做那个的,被人当成陀螺使得团团转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呢。就这一个花样子,就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好处,要我说给钱才是真的。”

    “那贾家是什么人?女儿的活计真的做的好?”

    “是啊!”有人立即接了口,“玉兰的活计也是顶好的了。我以为这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哼!”陶家媳妇冷哼一声,“她也要有那个本事。不过,贾家的那个女儿到真是有些本事,花扎的水灵灵的。”

    “真的?”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取给你们看。”

    陶婆子说话间也走了进来,将鞋样子送了过去,又问了些话。锦华并不想听陶婆子说那些有的没的,她更在意的是贾家的事情,陶家媳妇一拿了鞋面子进来她就拿过来细细的看。

    “你们看,这就是玉兰从贾家拿来的花样子,怎么样?”

    “真好看!”锦华学着人将双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表示着自己的珍重。

    陶家媳妇道:“我哪里会,这是我照着那人扎出来的,你们看,这是她扎好送给玉兰的。”

    一比较出来立马显出高低,而锦华手中捧着的那个明显差一些的便是陶家媳妇自己做的:“嫂子这是你扎的花么?怎么能扎成这样,嫂子,这是怎么扎的。”

    陶家媳妇果然高兴,按着玉兰说的指点了几下。

    “这贾家的姑娘真是了得。是哪里的人啊,做这样好的活计。”

    “不知道。突然有一日就搬到了这里来。也真是奇怪,好好的人家,当家的老娘去庙里做姑子,只留两个孩子在家。”

    “当姑子?”

    “好好的,跑到庙里吃斋念佛,不是要当姑子还是什么?家里女儿儿子都没成家,这是要做什么?”

    陶婆子说了一句:“你说的什么话!”

    陶家媳妇道:“实话。娘,您说若是玉兰不嫁人您会舍了玉兰到庙里去么?”

    陶婆子道:“这自然不会。”

    “就是了。这做娘的都是一个心。”

    “你没听贾家的女儿说是为了给她早去的爹祈福?”

    “也没人这么做?他家儿子什么都不做,成日窝在家里,半大的小伙了,什么都不做,见到人就跟个大姑娘一样畏畏缩缩的。完全不如她家的闺女。”

    “那这么说是个富裕人家了?”

    陶家媳妇道:“也许吧,反正那家人不怎么同人说话。也不晓得玉兰怎么得了眼了。”

    锦华所能探听的只有这些。她有些怏怏的回去。

    一回去,同院的大嫂对着锦华就是一顿吼:“你们干什么去了?炉子上炖着的东西都糊了,锅都烧穿了,你说怎么办吧!”

    锦华不由一愣,再一看,那锅好像是她从哪个大嫂那借来用的,却不想烧成了这样,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子糊味。

    这是她早上做了早点后留给林君复的,林君复没有吃,所以一直放在这里。他不在家?

    锦华连连道歉,掏了一百钱赔了,转眼瞧见林君复进来:“你出去了?”

    林君复瞧了锦华一眼,终究点点头。

    他跟了锦华一日,发现她的行程很奇怪,三圣庵甚至之后还在下洼子的民居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那话里面反复的出现了两个令他很在意的字眼:“寿宁侯”,“贾家”。

    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关注寿宁侯还有哪个贾家。

    而且,那个下洼子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