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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馨沅和她的人很快被清理出了魂殿,眼前是清静了,可她临走时那怨毒的眼神却深刻的留在了夜颜脑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凌苍,皇上不是让人彻查过宫里的人吗?那小太监是如何出来的?难道宫里的管制又松懈了?”她现在最疑惑的就是这个。
“如今宫中管制甚严,不会出现冒名顶替之事。”
“没有冒名,那也可能是收买。”夜颜叹气,“凭她的本事,就算通过了审查的宫人,也有可能被她利用。”
“嗯。”慕凌苍也不否认她的想法。
两人正说着话,蓝文濠突然插声,“为何不找一人做你们的内应呢?”
夜颜皱眉朝他看去,“内应?谁会做我们的内应?”
魏皇后统领后宫,手中可利用的人何其多,而他们想要安插人手去监视她,先不说难度,就算顺利安插了内应,这内应能否得到魏皇后信任也是个问题。
而且,谁能保证内应的安全?依魏皇后的身份,想杀一个身边的太监宫人,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蓝文濠并未答,而是把视线投向慕凌苍,哑笑问道,“不打算试试吗?”
慕凌苍沉着脸,敛紧的眸中冷光浮动。
两个人就跟打暗号似的,夜颜撇了一下嘴,干脆挑明了说,“你们是想拉拢五公主,对吗?”
慕凌苍看向她,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知道?”
夜颜哼道,“我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五公主跟其他人不一样了!就你俩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还想藏着掖着。”
慕凌苍抿紧薄唇,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蓝文濠挑眉,“说来听听,你如何看出来的?”
夜颜耸了耸肩,“都说几位公主喜欢凌苍,可我那天见到五公主时,没看出她对凌苍有任何想法。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就算不善于表现自己,也会偷偷关注对方。五公主来的那天,我发现她不仅没看凌苍一眼,就连我她都没正视过。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清高冷傲,不屑与我说话。可后来看到她遍身是伤的时候,我就很奇怪,这么清傲的一个公主,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惨样?我不相信那些伤是她自己弄的,但如果是别人伤的她,那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蓝文濠哑笑,在一旁坐着不说话了。
慕凌苍握着她的手,放到唇上啄了啄,低沉道,“五公主在几位公主当中,确实有古怪之处。只是我一向回避她们,并未去查实究竟。那日听你说起她的伤,我才觉得这其中有我们所不知的内幕。”
夜颜皱眉道,“我懂你们的意思,但她好像有意疏远我们。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些人给她施压,不让她与我们过多来往。”
慕凌苍微微眯眼,“明日,我会让她来的。”
。。。
翌日,慕凌苍早朝还未归,夜颜早起后就带着小羿在房里烤红薯。
红薯是她让小羿去汕水寺刘婆婆家拿的。
她在刘婆婆家住了三个月,知道刘婆婆种了许多,而且房屋后面还挖了地窖,储藏了许多过冬吃。
为了感激她的照顾,慕凌苍原本是想把她安置到京城,小院都准备好了,下人也买好了,可刘婆婆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她不受礼,慕凌苍也没勉强,派人给她送了一箱珠宝后,又把她唯一的儿子刘康从军营里弄了出来,在衙门给他安了份差事。虽然不算大官,但也管了好几十人。
现在刘康隔三差五就能回去陪刘婆婆,可把刘婆婆高兴坏了。
这不,小羿带着人空手去,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牛车,载了一车红薯和菜回来,据说刘婆婆把他们送到村口,还说不够吃再去拿。
“夜小姐,这东西明明是猪食,您吃这些,不怕王爷生气啊?”小羿蹲在碳火盆边,一边替她烤着红薯,一边纳闷的问道。
“去去,什么猪食,这话你可别在王爷跟前说。”夜颜翻着白眼,“那我在刘婆婆家里吃了好几个月,我是不是变成猪了?”
“可是……算了,您喜欢就好。”小羿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就他们王爷宠夜小姐的样子,别说这种东西,就算夜小姐说要吃人肉,王爷都不会吭一声。
“夜小姐,宫里分发了一些供品给王爷,皇上专派五公主给送来了。”沈秀兰突然跑来传话。
“哦?那快请五公主进来吧。”夜颜先是一愣,但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于是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人请到房里来。
今日没太阳,外面寒风阵阵的,她一点都不想出房门。
五公主来送供品?这一听就知道是慕凌苍找了皇上的结果。
很快,五公主就被沈秀兰引进了他们房里。
再见五公主,夜颜明显的发现她气色比前几日还要差。她有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明明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可那肤色僵白得吓人,上次见她就是一脸病气,这次见她,就像得了不治之症一样。
“夜小姐。”站在屋中央,祁雪面无表情的唤了一声。
“五公主,外面可是很冷?你看你,脸都冻紫了,快过来烤烤火吧。”夜颜指了指炭火盆边的凳子。
房里摆着三个碳火盆,夜颜身前一个,另外两个被拿来烤红薯。小昇蹲在碳火盆边,专心的翻着盆里的红薯,好似没发现有人到来。
许是没想到夜颜会在房里整出这样的场景,祁雪有些呆愣。
夜颜又指着小羿背影对她歉意的笑道,“五公主,你别怪他不懂规矩,她是我在行走江湖时捡到的孩子,耳朵有些背,我想教他一些规矩都很麻烦。你就当他不存在吧,不用理会他。”
这是慕凌苍教她说的。
她也不想让小羿在外人面前现身,但上次房里出现蛇以后,小羿就主动要求回她身边。蓝文濠虽然也在魂殿里,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围着她转。
祁雪慢慢的走向她。
“快坐吧,你看你手都冻僵了。”夜颜微微倾身,主动拉起她的手。
“我……”祁雪就像被雷击中一般,不止身子颤了一下,被夜颜握住的手也不停的抖动。
“来来,快烤烤火。让你这么冷的天来魂殿,真是太过意不去了。”她的手是真的像冰块,夜颜碰到她的时候都惊了一下,但面上,她只能做出一副客气的样子。
架不住她的热情,祁雪慢吞吞的坐在凳子上。
碳火的热气驱散着她身上的寒气,她两手交握在身前,身子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没过久,沈秀兰端来了刚起锅的姜汤。
“五公主,喝一碗姜汤去去风寒吧。”
“……嗯。”祁雪也没拒绝,伸出颤抖的双手接下。
热碗被她捧着,碗里的姜汤都不停的晃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挥洒四溅。
夜颜看着她单薄的身子,不禁皱起了眉。尽管她外衫很是华丽,可仔细一看,她这身衣物明显是春秋才穿的。
抿了抿唇,她朝沈秀兰说道,“去把我那件新做的狐裘给五公主拿来。
祁雪先是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后,赶紧摇头,“不不……我不冷。”
她嘴里说着不冷的话,可身子却在火盆的暖气中颤抖不停。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夜颜给沈秀兰睇了一眼,示意她快去,随即又笑道,“我上次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小心弄湿了衣裳,刚好娘娘那里有套新衣,说是为你做的,她见我湿身便做主给了我穿。那身衣裳已经被我弄脏了,我也没法还你。今日恰好你来,我理当回赠,所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要不是你那身衣裳,我那日说不定就要着凉了。”
“那……那其实……”
祁雪低下头,明显想说什么,可吞吐之后突然没声了。
夜颜佯装没听到,只是催促她,“快把姜汤喝了吧。”
祁雪捧着姜汤碗呆呆的愣了片刻,直到沈秀兰抱着一件狐裘走到她身边,她才开始小口小口的喝起姜汤。
谁都没有出声,默默的等她喝完姜汤,沈秀兰才将狐裘为她披上。
“夜小姐,这、这太贵重了……”祁雪别扭的抓住沈秀兰的手,在狐裘落在她肩上的那一刻,她美目中闪过一丝惊慌,好像落在她肩上的是一副枷锁似的。
夜颜将她的神色一一收入眼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口突然闷闷的。
一个堂堂的公主居然不敢接受一件狐裘……
对普通人来说,这裘衣确实贵重,可对一个公主来说,就算她不愿领这份心意,也不该出现这种惶恐不安的神色。
难道这件狐裘还能吃了她不成?
“沈姐,算了吧,既然五公主不喜欢,我再选样别的东西回赠她。”她摆了摆手,示意沈秀兰下去。
“是。”沈秀兰抱着狐裘退到了一旁。
“五公主,劳烦你大冷天的来我们这,不如今日就留在这里用膳吧?”夜颜微笑着开口邀请她。
“不不……”祁雪脸色难看的回拒道,“我、我还有事……对,我还要回去向父皇回话!”
说她脸色难看,是因为她听到夜颜的邀请后脸色变得灰白,从她眼里流露出来的神色很紧张、很焦急,犹如夜颜留她下来是要吃了她似的。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夜颜一眼,小小的樱桃口说话都在打颤。
几日前夜颜第一次见到她,听她连着两声提醒祁郁桐,她当时的反应就是这五公主好高冷。
看到她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新旧伤痕时,她又觉得好怪异,堂堂的公主不该是娇生惯养吗,怎么弄得遍体鳞伤?她敢说,就是随便去牢里抓个死囚犯出来,身上的伤都没她的多!
今日再见她,从最开始的冷艳高傲到收受一件裘衣都会害怕,如此迥异的反差,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会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不知道为何,看到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恐惧,她竟莫名的生出心疼的感觉……
祁雪说走还真的准备往门外跑。
好在夜颜反应快,忙把她唤住,“五公主且慢。”
祁雪停了脚步,慢吞吞的回头看她。
夜颜起身朝她走了过去,从袖口里摸出一只阔口瓶子,递给她,“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王爷亲自调制的。”
祁雪盯着她的手,呆滞的双眼中浮出一层水光。
“我……”
“拿着吧。”夜颜握住她冰冷的手,将瓶子塞在她手心里。
看着她颤抖的收拢攥紧瓶子,她又朝沈秀兰睇了一眼。
沈秀兰抱着狐裘走向她们,她接过狐裘,继续强塞到祁雪臂弯上,“不用担心别人说是说非,我借你衣裳的事娘娘是知道的。今日我还一件衣裳给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羿用纸包着一只烤熟的红薯走到她们身前,夜颜会心接过,将热乎乎的小纸包塞到她另一只手里,笑道,“你把这个当手炉吧,不但可以路上保暖,等凉一些还能吃,很香的。要是喜欢,下次我们一起烤。”
祁雪紧紧的咬着唇,眼中的水光越积越多,多到随时都要倾斜而下,她才松开唇艰难的挤出一声颤音,“……谢谢。”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正眼看过这里的任何人。
但每个人都看到她转身跑出去那一刻眼里涌出的泪。
目送她离开,屋子里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摇头,没一个人有说话的心情。
夜颜重新回到碳火盆边,她自己也没想到,单独见过五公主之后心情会这么沉重。
她早就怀疑,五公主身上的伤不是自己弄的那就一定是被人打的。如今看来,对五公主下手的那个人已经不需要明指了。
沈秀兰下去做事了,小羿继续在房里陪她烤红薯。
随之一只只红薯烤熟,摆满了半张桌子,可她吃一口的心情都没有。
直到慕凌苍回来,她第一句话说的就是,“凌苍,想个办法让皇上看看五公主身上的伤吧。”
她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她不相信皇上会无动于衷。
就算他再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可五公主身上的伤也足够让他这个做爹的颜面扫地。
堂堂的公主被人虐待成这样,他这个做爹难道就不惭愧?
听她说完五公主来后的种种反应,慕凌苍沉默了片刻,低沉回她,“我会禀明皇上。”
夜颜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过要发善心帮她,只是觉得她比我在丞相府还要可怜。诸葛昌明虽然是伪君子,可到底没让我吃苦头。她那样一个公主,本该享受荣华富贵,可却像极了受尽凌辱的乞丐……”
她没有侮辱人,五公主祁雪给她的感觉就是乞丐都不如。
这与她收不收赠礼没有关系,而是她收下赠礼时的情绪……
她甚至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总之,很心酸。
这事他答应帮忙,她也就不再多提了。刚刚提起某个人,她这才想起来,回来魂殿后居然忘了打听他的事了。
“凌苍,诸葛昌明现在怎样了?”
“皇上革了他丞相之职,如今他还在天牢里反思其过。”
“皇上没有说怎么处理他吗?”
“没有。”
“那他留着诸葛昌明干什么?”夜颜不解的看着他。
“逼他亮底!”
听他如此说,夜颜才知道自己多虑了。
看来皇上真的不傻,猜到诸葛昌明不会那么简单。
要说诸葛昌明的罪,撇开跟她有关的事,他只隐瞒了嫡女并非亲生骨肉这件事,认真计较起来,也不是什么大罪。如果冒然除掉他,只会让朝臣替他感到不公。
但不治他吧,皇上又不放心。已经怀疑他跟江湖上的人和事沾染上了,在重用他,除非皇上是傻子,才会把一头狼放在身边做事。
现在打着让他反省的旗号将他软禁在天牢中,一来可以稳住朝臣,二来又能考验诸葛昌明的耐心。
要是诸葛昌明真有不可告人的动机,他绝对忍不了多久的。要是耐心好,能死撑下去,那皇上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在天牢的日子,皇上有大把的时间把朝中他的党羽慢慢撤换掉。等他接受完了考验再复职,就算他依旧是丞相又如何,麾下已无人可用,他那丞相也就一个摆设罢了。
家长里短的事她或许欠缺经验,但官场上的一些争斗和套路,她还是懂的。
他们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启禀王爷,有人送来书信,说夜夫人出事了!”
什么?!
夜颜猛一震,赶紧去开门。
侍卫见到她,立即将手中一封信呈给她。
她拿过信快速打开,这一看,直让她倒抽冷气——
‘想要夜芸的命,今晚子时让夜颜来平屯岗’
手中书信很快被夺走,她回头看着慕凌苍,只见他单手将书信捏成一团,眉宇间杀意如潮涌现。
“凌苍,平屯岗是什么地方?”她心揪的问道。
“城外乱坟岗!”慕凌苍铁青着脸,捏着书信欲往外走,但刚抬脚,他沉声叮嘱道,“此事我会处理,你留在魂殿,哪里也不许去!”
“我……”
见他往书房去,她手抚着肚子也赶紧跟了去。
听说有夜芸的消息,蓝文濠很快赶到了书房。见过那书信纸后,他激动的一拳头砸到书桌上,“该死的!敢跟我抢人!”
他对夜芸的重视可是一点都不输夜颜和慕凌苍。要知道,他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夜芸。除非他不想要皇位,愿意把皇位拱手让给自己的弟弟,否则,他就必须找到夜芸并将她带回荣国。
当然,不可能带个死人回去。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夜芸在他们父皇心中的分量,带个死人回去,别说皇位了,恐怕他们父皇二话不说就会削了他脑袋。
慕凌苍已经把胡一永叫来书房,正下令让他调派人马前往平屯岗。
虽说子时离现在还有近六个时辰,可要出城去救人,还要部署充分,这点时间其实很紧迫。
夜颜把书信拿回手里,又恨又揪心的瞪着上面的字,“他们真是迫不及待的要我们母女的命吗?到底血盟庄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我娘怎么就落到他们手里了?”
胡一永刚准备离开,听到她喃喃自语的话,突然收住脚步,冷肃的对她道,“除了夜夫人,没人进过血盟庄。据江湖传言,血盟庄成立初,只是一方流派,专门替雇主杀人。后来,不知是谁在炼制毒药时偶然炼出一只蛊虫,从此他们利用蛊虫谋财害命,逐渐变成江湖上一门靠妖蛊害人的邪派。”
夜颜认真听着,但又忍不住问道,“胡将军,蛊虫的厉害我们已经领教过了,我不明白是,按照他们所拥有的那些蛊虫,一统天下岂不是指日可待?我们母女就两人而已,他们为何又要追着我们母女不放呢?”
胡一永接着道,“如果没有你们母女,他们一统天下确实指日可待。之所以追着你和夜夫人不放,乃是他们炼蛊不易。据说炼制蛊虫的虫体每年繁育的数目是有限的,且每只蛊虫攻击人后都会自行灭亡。如此苛刻的条件下炼制蛊虫,加上你娘又四处与他们作对,他们自然视你们母女为眼中钉肉中刺。”
夜颜紧紧的皱着眉,“上次那罗克放出大量蛊虫对付我和王爷,就他拥有的数量没有千只也有几百,他一个人都能养这么多,这还叫炼蛊不易?”
胡一永又接着道,“在陵园密室的那些蛊虫,我看过。那些不算是炼制成功的蛊虫,应该是正在炼制的幼蛊。这些年为了给王爷解毒,我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些秘密。幼蛊虽能伤人,但要不了人性命,千百只幼蛊最多也只能炼出一两只真正的蛊虫。上次那人损伤了大量的幼蛊,等于是损兵折将,我想即便夜夫人真的在他手上,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也不需要畏惧他。就算血盟庄的人全部出现,我们也有千军万马,就不信取不下他们首级!”
看着他那身骁勇无畏的气势,夜颜暗暗松了一口气。
难怪血盟庄的人只敢在暗中作乱,原来是他们可用的蛊虫有限。光明正大的与人较量,只要人多,就能以绝对优势辗轧他们。
所以,他们只能像蝼蚁一样生存,即便选中目标也不敢轻易行事。
换句话说,即便那封勒索信是真的,夜芸真在他们手中,只要夜芸不被撕票,那他们绝对能将夜芸救出来……
等等!
她眸子一睁,赶紧道来,“我觉得这封信应该是假的!”
“嗯?”
站在她对面的三人同时惊疑的看着她。
夜颜沉着脸给他们解释起来,“如果胡将军打听到的秘密属实,那血盟庄的人根本没底气和我们正面交锋。这封信是送来魂殿的,对方不可能不清楚王爷的底细。一旦王爷发兵下令围剿平屯岗,他们一个人都跑不了。可他们却明明白白的指出自己的确切地址,这不等于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吗?”
慕凌苍走向她,浓眉锁得紧紧的,“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必须去平屯岗一趟。”
听了胡一永一番讲解后,夜颜反而最先恢复理智,对他笑了笑,“我娘那人,一直都在跟血盟庄的人捉迷藏,如果她知道血盟庄的人拿她威胁我,绝对咬舌自尽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为了将她藏匿好,夜芸不惜与她分离,将她藏在诸葛家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住夜家血脉么?
她那脾气,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一个怕死的人。
就在这时,又有侍卫跑来书房,将一巴掌大的纸呈给慕凌苍,“启禀王爷,方才有人将此纸扔在大门口。”
慕凌苍夺过纸,其他人也纷纷朝纸上看去。
只见纸上写了两个娟秀的小字——陷阱
三个大男人沉着脸,神色都显得很复杂。
只有夜颜看着那娟秀的字迹,唇角倏然勾起笑意,“我说是陷阱嘛,看,这不,有人帮我们确认了。”
三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看向她。
夜颜也不卖关子,拿着纸嘿嘿直笑,“这字迹一看就是女子写的,我在京城里除了你们外,可没有朋友。你们自己想,这信会是谁写的?”
慕凌苍眉梢微扬,“五公主?”
夜颜点了点头。
她能百分之百肯定是五公主送来的!
女人的字迹……
她在京城认识的女人虽然不少,但不会对付她的只有沈秀兰和庞太后。可要是庞太后知道夜芸被抓的消息,还需要给他们送信吗?
其他女人,全都是巴不得掐死她的。
但有一个例外……
看着简陋的信纸,她除了欣慰以外,也有些感动。
以五公主的处境,能送出这样的消息给他们,怕是很不容易……
“原来是一场陷阱,害我白高兴了一场!”
听着突来的怄气的声音,夜颜扭头瞪着他,“蓝太子,你啥意思?巴不得我娘出事啊?”
蓝文濠黑着脸,哼道,“她要是真在平屯岗就好了,我也用不着再找她。要是让蓝文鹤先找她,以蓝文鹤的手段,别说对付我,连你都落不到好果子吃!”
语毕,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夜颜无语的磨牙,这家伙,有脾气把这些话对她娘说去,看她娘削不死他!
慕凌苍将她揽到怀中,温声道,“别理他。”
夜颜能说什么呀?又不是不知道蓝文濠的目的,他也是巴不得夜芸早一点出现,免得夜长梦多。
抿了抿唇,她提议,“凌苍,你今晚就偷偷进宫,让皇上或者太后安排一下,好吗?如果真是五公主给我们传的信,我们一定要尽快解救她。今天我看到她那气色比前几日还差,真担心她哪天死在别人手上。”
慕凌苍轻拍着她肩,“你安心便是,我会去做的。”
。。。
泰和宫——
景嬷嬷的丧事已经办完,夜颜见到庞太后的时候,她满面哀伤,说几句话都是有气无力,始终没从悲伤中走出来。
“太后,人死不能复生,您这样,景嬷嬷在天之灵也会不安心的。”跪在凤榻边,夜颜帮不了她什么,只能说话安慰他。
“自哀家入宫,景红就一直跟着我,四十多年了,我们虽为主仆,可情同姐妹,甚至比同胞姊妹还亲……”说到往事,庞太后又忍不住泣哭起来,“她说走就走……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看着她老泪纵横,夜颜狠狠的咬了咬唇,“太后,您放心,景嬷嬷是为我而死的,我一定会替景嬷嬷报这个仇!”
庞太后含着泪的双眼也露出深深的恨意,“待我查到是谁害死景红,我一定亲自斩了她!”
夜颜用手绢为她擦拭着眼泪,“太后,您别再伤心了,身子要紧。”
看她还跪在地上,庞太后抓着她手腕将她拉到凤榻上,“你也是,当心着肚子的孩子,最近京城不太平,你更要多谨慎些。凌苍从小就没有家,我们也无法认他,以后你在他身边,就是他的全部,你跟孩子可千万别出任何闪失。”
夜颜乖巧的应道,“太后,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王爷和自己的。”
寝宫里,她陪着庞太后说了许久的话,庞太后的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等她搀扶着庞太后走出寝宫,外面花园里,各皇子公主都差不多来齐了。
庞太后除了神色憔悴外,精神也提足了,在这些孙儿孙女面前,威仪的气势一散开,众皇子公主立马肃正,同时跪地行礼。
“参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
庞太后扫了一眼跪着的近十个身影,冷肃问道,“哀家说过宫中所有皇子公主必须前来,为何不见五公主?”
她朝身侧宫女看去,威严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悦,“去,把五公主给哀家叫过来!真是岂有此理,平日里不来给哀家请安也就罢了,连哀家亲自召见也敢不到,简直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