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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格憎命,时数限人,不知者铩羽,知者涕零。
首阳道人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长,鹤发童颜,据说已经有九十岁了,可是看着可能只有六十不到。
一见石青珊,他就叹气摇头,好像石青珊要死了一样。
知道自己离家这段时间,家里差点被人暗算,也知道石青珊这个媳妇力挽狂澜帮陵家解决了问题,心里对石青珊这个媳妇更是疼爱。看到石青珊的断手,张婉君又是垂泪。
张婉君去首阳山一来一回浪费了不少时间,开始的时候首阳道人还不想下山,因为他年纪很大了不想再蹚浑水了。可是张婉君在首阳道人门外跪了一天一夜,首阳道人深受感动才出山的。他对张婉君的评价是,她和陵子风一样倔强,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不过他们还是回来晚了,因为问题暂时都被解决了,不管是幕后黑手还是两个病号目前都没事了。
不过首阳道人见到石青珊的时候却变的很奇怪,惋惜有之,悲伤有之,但眼神之中还有一丝惊羡。
总之是非常复杂的眼神。
“道长,小珊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学会子风的九子剑法?”张婉君刚听说这消息的时候还不信,还是石青珊带伤使出九子剑法才让她相信的。
可是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九子剑法是儿子还没有创完的剑法,新媳妇怎么可能会?除非石青珊是练武奇才,在婚礼上看陵子风使过一次之后就记住了,可是这根本不可能。难道真的是儿子显灵,可是显灵不找父母怎么就知道找小媳妇,这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么,子风不是这样的孩子。
张婉君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为什么。
但首阳道人显然是知道的,“道长,有话请直说,你是子风的师父也是我们陵家的恩人,请你一定不要隐瞒。”
“你们知道‘剑格憎命,时数限人,不知者铩羽,知者涕零’么?”首阳道人突然引经据典。
石青珊很快就想起这句话自己在《剑之九问》里读到过:“我在《剑之九问》里读过。”
首阳道人点头:“《剑之九问》一共九篇:总纲篇,剑路篇,剑诀篇,名剑篇,剑克篇,克剑篇,明剑篇,暗剑篇,剑格篇。从剑本身到如何用剑,剑法克制和被克,甚至是内力选择修炼技巧,都进行了最全面的总结和延展,可称剑典之集大成者,但你们可知道唯有这‘剑格篇’却不是‘飘渺道人’原创,而是全文引用古籍之上的内容,其中这一句‘剑格憎命,时数限人,不知者铩羽,知者涕零’是道尽剑客宿命。”
石青珊一脸懵逼,她哪知道,其实张婉君也不清楚,她虽然练武但对剑没什么深入了解。但此时两人大概知道石青珊突然学会九子剑法和‘剑格’有关。
“道长,什么是剑格?”石青珊问道。
首阳道人长嘘一口气,似乎不知如何开口,良久他捋了花白的山羊胡,悠悠说道:“那是剑客梦寐以求的祝福,也是对剑客的诅咒。”
太玄乎了,不过石青珊作为当事人,她确实经历了不能解释的现象,所以她很认真地听。
“你说过你学会剑法之前,只是握住了宝剑然后就看到有人在你眼前练剑,而且一直练到你对剑法滚瓜烂熟,甚至能本能地出剑。”
面对道长的提问,石青珊老实点头,因为之前她也是这么描述。
“时也,命也。当初贫道淡泊名利,却也难敌剑格的诱惑收下子风这个徒儿,却没想到子风没有跨越剑格的宿命,现在他竟然又把剑格传承给你,真命也。”“贫道现在就告诉你们剑格是什么,剑格,就是剑之命格……”
剑格到底是什么,并不知道,只是有文字记载之时剑格这个名词已经出现在古籍里了。但只有很少人对剑格有了解,因为剑格很少见,不少练剑的人虽然知道但也只把剑格当做是无稽之谈,杜撰之物。
开始的时候首阳道人也不信的,直到近二十年前他遇上了才三岁的陵子风,那时候才三岁的陵子风已经能施展一套极其复杂的剑法了,这让首阳道人很惊奇,因为没人教过绫子风剑法。
后来绫子风告诉首阳道人,他只要握剑就能看到有人在眼前练剑,这才让首阳道人重视起来,接下来首阳道人查阅剑典,怀疑陵子风是身具剑格之子。
特点就是‘天授剑法’和对剑法的极高悟性。陵子风完全符合这两点,现在石青珊虽然只符合第一点,但只要继续修炼下去想必第二点高悟性也会展现出来。
不过剑格不仅仅会带来好处,不然也不会有‘剑格憎命,时数限人,不知者铩羽,知者涕零’。
这句话翻译就是剑之命格是被命运憎恶的,时机和天数都会限制拥有剑格的人,不认识到这点的剑格拥有者都会落得铩羽的惨淡收场,而知道这点的拥有者也只能哭泣,无奈接受这命运。
拥有剑格的人有高悟性却成不了名留青史的传奇高手,就是因为被命运憎恶,大部分都没有善终。陵子风的惨淡结果无疑再一次验证了‘剑格憎命’这点。
婆媳两听完都呆住了,表情若丢了几百万似得。石青珊更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唯心的东西存在,表示自己这个长在红旗下的少先队员不能接受命运多舛的设定。
张婉君则是吓坏了,自己儿子的死竟然还有这一层缘故,而现在这不幸的东西竟然又传承给了石青珊,这不是要害死媳妇么?“道长,有什么办法摘除剑格么?”
道长摇头,这又不是具体的物件,“世间之人对剑格了解甚少,不知其何处来,不知其何处去,不知其又如何传承,勿要说取走,连发现都很难。”
是啊,根本不知道剑格具体是个啥,又怎么去处置呢。
“婆婆,没事的,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们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担心。”石青珊安慰道。
道长也认同这点:“不能改变的事情又何须担忧,忧者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