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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安全
拿着枪走在自己家周围的感觉很奇怪,有种夹杂着刺激的心虚。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和小猫两个人开着她在中国买的陆虎吉普车,慢慢地接近了我家对面的楼房。
下了车,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我有点儿害怕,怕突然碰到什么熟人认出我。
“你看起来怎么像做贼的?”小猫一边顺着楼梯向上爬,一边疑惑地看着我。
“没有啊!”我挺挺胸后又不自觉地把脖子缩了回去。
“还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样子,应该带部相机,把你的样子拍下来,回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小猫边说边顺着六楼的天窗爬上了天台。
我没有理她,跟在后面也爬上了天台。
我轻轻地沿着屋顶走到毒贩待的单元上方,停下脚步,用真空固定器把绳头固定在墙上后,顺着垂下的绳索倒挂着从上面滑到四楼的窗户上方,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
“阳台没有人。”我向小猫报了一下信息,拿出笔形激光刀开始切割窗外的防盗窗,不一会儿就把上面的铁条全割断了。
“有人出门了。”美女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出,她正坐在花园酒店中透过监视器替我把风。
我马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按腰上的自动绞盘,身体迅速被拉回了楼顶。不一会儿,从一楼出来一个人,向小区外走去。
“他去哪儿?”我在无线电中问守在外面的骑士。
骑士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传来:“估计是去买消夜了。”
“明白!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知道,我们家这一带有三家24小时营业的小吃部,都挺远的,来回要半个多小时,足够我行动了。
“收到!”骑士就坐在门外的一辆大卡车内。
我又重新垂到四楼窗外继续切铁条,没两下便把铁窗切开了一个大豁口,然后拿出玻璃刀把密封的玻璃窗的侧面切掉了一大块。
“给我根烟。”
“没有了。”
“不早说,让王强一起买了。”
“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
玻璃一切开,屋里的声音便“窜”了出来。
“安全!”我把玻璃放好,从缺口钻了进去,对着无线电说道。背后一声轻响,小猫也顺着绳子滑下来,从缺口钻了进来。
从阳台向里看,三室两厅的屋内什么都没有放,客厅的灯全关着,黑乎乎的,只有卧室亮着一盏台灯。一个中年男子正背对着屋门盯着对面的楼层,另外两个人从声音判断应该在进门的左侧聊天。
我和小猫对视了一眼,我向她指了指那个正在观察的中年男子,然后竖着两根手指做了个左转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表示那两个看不到的交给我。小猫点了点头,从腰里掏出了手枪,装上消音器。我想了想,又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做了个在脖子上划一下的手势,意思是留活口。
小猫翻了翻白眼儿,把枪收了起来,从腰后摸出了一个化妆盒对我晃了晃。我知道那是个致迷武器,便点了点头。小猫在腰后一摸,用手沾了点儿东西在我鼻子下面一抺,一股难闻的气味冲进鼻腔,呛得我差点儿打喷嚏。割开阳台门的插销,我们两个轻轻地推门进了客厅,悄无声息地向卧室摸去。慢慢地摸到了卧室外,小猫轻轻地打开手里的化妆盒,放在了门前……“喂,王强?回来的时候捎条烟!对!操什么操?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屋里人打完电话,过了几秒说道,“那小子现在嘴里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要给他上上发条……”
“嘿嘿,你小子净欺负王强,有本事你和老大单挑啊……”
“啪!”一件硬物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我的手怎么没劲儿了?”
“我头晕……”
小猫在我背后一拍,示意我迷药起效果了。我一下子就冲进了屋内,两个正晃脑袋的家伙听到我走动带起的风声一抬头,看到我后张着嘴还没叫出声,就被我用枪顶在了脑门上。小猫拿着电棒紧随着我的身形冲进了屋内,从背后搂住了正对着窗口的男子。一电棒攮在那家伙脖子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地昏倒在她怀里。
一连串的突袭发生在不到两秒内,正处于混沌状态的两个毒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猫把手里的枪给下了。
“我……呜……”其中一个人刚要叫出声,被我用枪管一下捅进了嘴里。由于用力过猛,两颗门牙被我捣掉了,他满口血水地支吾着出不了声。
“嘘——”我示意他们两个不要出声,现在正值深夜,任何响动都是很大的,万一惊动了同一栋楼的警察就不好了。
“你……”估计是迷药的缘故,两个人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张着嘴还要说话。我对小猫一歪头,她拿着电棒分别在他们的脖子上点了一下后,整个屋内就悄然无声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凭着对天才给我看过的图片和李指认的记忆,我知道这里面没有那个叫尼索的家伙。靠!大鱼漏网!
“那个家伙回来了!”骑士的声音传来。
“搞定他,我们这里搞好了,马上来接包裹!”我在无线中说道。
“OK!”骑士说道。
过了一会儿,骑士的声音又传来:“好了,下来吧!”
我提着两个,小猫扛着一个从楼上快速跑了下来。下面骑士已经打开了车厢门等着我们,那个去买消夜的家伙就在里面趴着。我把手中的两个家伙扔上车后,接过小猫手里的人,也钻进了集装箱。一切都在悄然无息中进行,车子缓缓地开出小区,所有人依然沉睡着,没有人想到一场无声的行动结束了。
我坐在车内看着面前的四个人,从他们的反应和发型看应该是军人;从语言和肤色上可以看出,被我抓住的应该是中国人,另外两个看上去不是缅甸人就是越南人或泰国人。
车子加快了速度,半个小时后停住了。车门一打开,一股湿气吹进车厢,抬眼看去面前是一片黑色的汪洋。我提着两个人率先走进了边上的一座破厂房,这里以前是一家破砖厂的搅拌制坯车间,现在已经废弃了。我们检查了一下这几个人,确定身上没有自尽的药品后,拿绳子把他们吊在了房梁上,然后用冷水把他们浇醒。
刚3月初,冷风刺骨,冰水一浇,三个人一激灵醒了过来,等晕劲儿过去看清眼前的状况后都惨叫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把老子逮起来想干什么?”
“我操你妈!哪条道上的?”
“……”
从超大分贝的喊叫声中可以判断出这些家伙都是傻大胆,都被人抓住了还问东问西张口骂人,真不知死活!
“闭嘴!”我的声音淹没在了四个人的噪声中。
“我说闭嘴!”我拿起车上的扳手,一扳手砸断了声音最大的那个人的小腿,一声惨叫后,那个家伙痛昏了过去。另外三个人也吓得闭上了嘴。小猫又用冷水浇醒那个家伙,那个家伙醒过来,刚要张嘴叫,看到我又举起扳手,吓得死命地闭上了嘴咬着牙在那里哼哼。
“很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刑天!”我拉下一直戴在脸上的面罩,四个人一看我的样子,听清我的名字,脸上唰地一下没了血色。他们都明白为什么抓他们了,也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
“你小子不得好死!”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
四个人知道必死无疑,一下子没了顾虑,破口大骂起来,连缅甸话、越南话都冒出来了。
“闭嘴!”见怎么也没法儿让他们闭嘴,我掏出枪对天开了一枪,巨大的响声一下子便压住了他们的噪声。
四个人看到我鸣枪,面露喜色。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在中国人口这么密集的地方,一声枪响很容易惊动别人,招来警察。他们认为,如果是在市内的话,说不定就会有救。
“不要高兴了,我敢开枪,就不怕被别人听到!这里是黄河滩,扔炸弹也没有人能听到。”我把他们转过来面对着背后的窗口,让他们可以看到外面反着月光的黑色河面。
看着四个人盯着外面的河水神情又变成绝望,趁着他们大喜大悲转换情绪的空隙,我突然问道:“尼索呢?”
“缅甸!”一个人无意识地顺嘴接了一句后,四个人瞬间又反应过来,争相吵道:“老大就在附近,他知道我们被抓,一定不会放过你家人的。识相的现在就放了我们!”
我没有理他们,想了想,说道:“回缅甸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我们老大没有回缅甸!他就在附近……”他们四个还想辩解。
“我明白地告诉你们,你们四个是死定了,不要抱有什么幻想了。如果不说,就会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边说边从身边的袋子里拿出从医药商店买来的各种手术刀、剪刀、小锯子等“医疗用品”。
四个人都面如死灰,瞪大眼惊恐地望着我,但仍闭着嘴不肯说话。我笑了笑,说:“我不擅长拷问,所以,如果弄痛了你们,请告诉我。”然后拽着他们颤抖的肢体,开始用小剪刀一点点地“脱”他们的衣服。我慢慢地用冰凉的钢铁滑过他们的皮肤,用锋刃轻刮他们的脖子和腋下,在感官上刺激他们,他们用可怜的、求饶的目光看着我,我则用冰冷的眼神拒绝了他们。其实我并不想用什么残酷的方法折磨他们,我只要从盒子里拿出一支“吐实剂”给其中一个扎上就可以了。我之所以搞得这么吓人,是为了给他们的精神施压,将他们的注意力从他们老大的下落转移到生命安危上来,这样药剂的效果会更明显。
看见我拿出针管,他们反而更怕了,估计是卖毒品让他们比常人更清楚药物的厉害。我抓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个头最小的家伙,手指探明颈外静脉的方向及深浅,一针扎在他的脖子上。这个位置离心脏近,见效快,只是逼供用的药浓度极高,在这个位置扎针效果虽好,但有可能会要人命。从他的反应上看应该很疼,其实在我接受过的医疗急救课程中,还真没有在脖子这么危险的区域进行注射的。
“真是浪费啊!”小猫摇着头从背后走了过来。
“怎么了?”我纳闷儿地看着她。
“你看看。”我顺着小猫的手指看去,只见那个家伙脖子上的皮肤隆起了一个大包,“你用力小了!针头斜面一半在血管内,一半在血管外,你看!回血断断续续,皮肤隆起是因为注药时溢出至皮下,才会引起这家伙局部疼痛。”
“噢。”我按照她所说,使劲儿把针头又向里捅了捅,痛得小个子直叫娘。
“别过了!”小猫又说道,“针头如果刺入过深,针头斜面一半穿破对侧血管壁,有回血但会有推药不畅感。”
她一说,我才感觉确实有点儿推不动的感觉,我又调了调针头的位置,费了半天劲儿才把这一针打完。
“给自己打针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难!”我收起针筒,背着手等药效上来。
“那是你练的次数多了。”小猫和美女也站在边上看着。
“反正我又不想当医生!”虽然我从小学过不少医学知识,但都没有实践过。
“学点儿总有好处!”骑士拍拍我的头,说道,“就算你用不着,万一战友受伤了,也能帮上忙!”
“是,是。”我连声应道。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顺利回家不出意外的话,我就不愿再回狼群了,出生入死不说,还落个骂名,弄得亲人朋友伤心。
“呵呵。”骑士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弄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扭过头不看他们三个,把注意力集中在被打了针的那个家伙身上。不一会儿,那个家伙就有了反应,面色潮红,像喝多了酒一样摇晃起来。我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看到他瞳孔扩张,呈无意识状态。我抬起手看了一下腕上的表,按手册上说的,瞳孔扩张后再停两分钟就可以审问了。
我扭头扫了一眼其他三个人,冷冷地说道:“一会儿我问话的时候,你们要保持安静,不然就马上干掉你们!”
“你干了什么?你对他干了什么?”三个人着急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解释?”我盯着手上的表,没有理他们。其实我心里也很焦急,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后,我就可以找到尼索那小子,干掉他就可以回家,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父母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像有把火一样烧得难受。
分针终于转了两圈,我迫不及待地张口就想问话,却被小猫拉住了。
“别激动,慢慢来,心急会办坏事的。”小猫越过我走到那个家伙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希卡。”
“哪里人?”
“缅甸勐古。”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晕。”
小猫不着边际地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急得我在边上直搓手,不过我知道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因为她是专业的间谍,受过拷问训练,比我精通这东西。
“你大腿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打仗留下来的。”
“结婚了吗?”
“结婚了。”
“你吸毒吗?”
“吸。”
“针眼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看到?”
“在头发下面。”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注射?”小猫翻开他的头发一看,头皮上密密麻麻地有很多针眼,看上去十分恶心。她扭过头对我点点头,表示这个人说的已经是真话了。
“我们军队不让吸毒,被发现了,就会被处死的。所以,如果有人想吸,就会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注射。”希卡断断续续地回答小猫的问话,把这种会招来杀身之祸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那你一定不希望你们头儿尼索回来了?”
“是啊,他管得特别多。”希卡和小猫像多年的老友一样聊了起来。
“那就希望他这次回缅甸被子弹打烂屁股好了!”小猫的话惹得边上的人一阵大笑,连吊着的三个人都哆哆嗦嗦地笑了起来。
“是啊,不过他这回只是听到风声说司令李死了,回去看看情况,不会打仗的。”不知不觉地我们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醒醒,希卡,你个浑蛋……”边上吊着的一个家伙反应过来,冲着希卡大叫了一声,吓得在场的人一激灵。我抬手就是一枪,将他打了个对穿。回头看希卡,他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抬起头迷茫地向四周张望着。
“尼索他们几个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小猫抓紧时间发问。可是希卡竟然已经有点儿清醒了,盯着小猫看,就是不张口说话。
“不行了,问不出什么了。他们都吸毒,对致幻类药物有抗药性。用量小了不见效,用量大了就会……”小猫一边说,一边给希卡加大用药量,可是针头还没拔出来,他就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抽搐起来。小猫拔出针头,拨了拨他的脑袋,看了看,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就不喜欢你的主意,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我走到剩下的两个人面前,说道,“我知道他和谁去了。我想知道时间,说吧!”
两个人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看着我。那挑衅的眼神让我很不爽,我拿起枪对准其中一个的腿部开了一枪,惨叫声顿时充斥了整个车间。我不等他缓过劲儿,对着相同的地方又是一枪,停三秒后又是一枪。三枪后,那家伙就失禁了,大小便顺着裤裆流了下来。一股屎尿臊气夹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想说了吗?”我举着枪后退一步,生怕尿液溅到我身上。
“你……你……不……得好死。”那个家伙痛得说不出话,只能从牙缝里往外挤了。
“我怎么死,你就看不到了。为了少受苦,还是说吧!”我压下心中窜起的嗜血欲望,整了整心情,说道。
“嗯……嗯……”那个家伙确实不简单,怪不得尼索带他们来,大冬天的,痛得浑身流汗都不肯说。
“看来手枪的子弹还是小啊。”我扔掉手枪,从车厢里拿出一挺HK21机枪,上了弹链,一拉枪机,为了吓他,我故意把子弹袋垂到地上对他晃了晃。
“再不说的话,我从下面开始扫射,一点点地把你打成肉末。”我故意对着他的脚下开了几枪,子弹擦着他的鞋底打在背后的墙上溅起的石块,射到他背上,刮出一片伤口,血水流了一背。看着那个人彻底崩溃的眼神,我想,他的肚子要不是空了,估计会连肠子都拉出来。
“我说……我说……”他终于挺不住了。边上的人刚想说话,我把枪口一转,在他小腿上扫过,三发子弹打在他的脚脖子上,他的两只脚便被扫断,裹在两只靴子里掉在了地上。那家伙一翻白眼儿痛昏了过去。
“世界清静了!”我对着看傻了眼的家伙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明天晚上十点他就回来了,两个人。他和卡咯坐飞机回来。”他说话的速度像是有猛兽在背后追他一样快。
“联系方式?”
“他有手机,号码是……”他说完,我点了点头,对准他们的脑袋各开了一枪,结束了两个人的痛苦。
把四个人解下来用袋子装好扔进黄河后,我们四个一边打扫善后,一边讨论怎么办。定好一个计划后,我们就开着车回酒店了。坐在车上,小猫和美女看着我不安的表情,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杀人,干吗一副天要塌下来似的表情?”
“你们不明白,我第一次在自己的国家杀人。你知道的,在国外杀多少人我都不在乎……有种……像做梦的感觉……你知道的,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到了这里,有点儿不一样,好像每吸一口空气都是确实存在的……刚才杀了他们两个后,我……我有点儿紧张。你知道……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了。
“我们明白!”骑士一边开车,一边回头说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屠夫的话有道理,杀多了就习惯了,嘿嘿!”小猫和美女在边上听着也笑出了声,我看着他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手上没有沾血却有股黏糊糊的感觉,怎么搓也搓不掉,气得我直拍手。
跟着他们回到酒店,我怎么也坐不住,穿上衣服,趁着天还没亮冲上汽车,开到了我家对面的楼下,用搜来的钥匙打开门进了四个毒贩待的屋子,从观察镜中呆呆地看着我家。一切都没有变,电视还挨着客厅的东墙放,对面是沙发,南窗口边上放着饮水机和电话机,北面正对着我。有三个房间,一间是哥哥的,一间是我的,最大的一间是父母的,现在其中两扇门是紧闭着的。只有一个房间的门孤单地打开着。母亲正在做早饭,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哭,只是泪水忍不住就流了下来,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苦涩,里面有欢喜,有激动,还有愧疚!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抽烟,可是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扫视一下房间,除了一地的烟头,我什么也找不到,气得我想把屋里的东西都砸掉。
呆坐在椅子上看着家里的一切却不能马上过去,这种感觉真郁闷。我愣愣地从清晨坐到天黑,直到小猫的一个电话惊醒了我。
“到时间了!”小猫说道。
“好的。我马上到!”收起电话,我回头看了一眼才九点就已经熄灯的窗口,心里一阵激动,不禁自言自语道:“爸,妈,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能见面了。等我宰了那两个不开眼的浑蛋……”
我带着满身杀气冲到机场,等在那里的小猫和美女一脸吃惊地盯着我说道:“谁招你了?怎么这副表情?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对,有人要倒霉了!”我咬着牙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能感觉自己那扭曲的脸部表情。
两个女人看了我一眼,没敢再说话,只是盯着出机口看。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路过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们。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在中国,和两个外国女人站在一起太显眼。于是,我独自找了个角落待着。
“小猫、美女,一会儿我自己行动,你们两个太显眼了!”我在无线电中小声说道。
“当然。本来就是这样,不然你以为呢?这就是为什么狼群不在中国执行任务,因为我们没有黄种人作战分队。哈哈!”小猫笑嘻嘻地说道。
“但我们在菲律宾、日本和中国台湾不是都有联络站吗?”我好奇地问道。
“那里的外国游客至少也能占到15%!我们在那里并不是特别显眼。在中国,呵呵,一条街上都见不到一个外国人!”美女无奈地说道。
“那太不幸了!”其实我心里很高兴地说道。
“靠!你在暗自高兴吧?”小猫一下就猜出我在想什么了,“别忘了,现在狼群有亚洲人了,就是你!”
我不说话了,因为小猫提到了我最头痛的事情,虽然有队长的保证,但仍一直困扰着我。
“点子出现!出口。第三个,黑风衣。第四个,绿军装。”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猫突然变得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赶紧收回思绪抬头望去,在出口果然看到了尼索那满是坑的驴脸,后面跟着的那个叫卡咯的家伙穿着一身美军陆战服。
“看到。”我回复道,“你们两个开车跟在我后面。”
“收到!”
看着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出机场,我远远地跟了上去。出了机场,外面一片漆黑,他们两个向停车场方向走去,看来他们是有车停在机场了。向门卫出示了停车牌,证明我也有车在里面后,我非常小心地跟在他们后面,生怕被他们发现。直到他们两个坐上一辆宝马Z8跑车。
“靠!骚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似的。”看着那辆闪着银光的车,我冷笑道。
绞断监视器的电线后,我右手揣兜,左手攥着钥匙向他们的车走去,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似乎在找车。等路过他们车门的时候,我突然掏出藏在右侧口袋里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对着正准备打火的卡咯就是一枪。子弹击透玻璃正中他的太阳穴,穿过脑袋又击中了副座上的尼索的左肩。事发突然,尼索反应过来要去拔枪的时候,我对着他的右手来了一枪。子弹打掉了他的右手拇指,拇指齐根断掉后,手枪把握不住掉了下来。
看着尼索在那里用剩下的四根手指怎么也捡不起枪来,我笑了笑,用Five seveN打SS90弹就是爽,怪不得50米外能击穿北约标准的低碳钢板防弹衣,而9毫米Para手枪弹在10米距离上也不可能实现。
绕到尼索那边,拉开车门,一枪把他砸晕后,我用无线电叫来了骑士的集装箱车,然后打开门,把死人一脚踹到尼索怀里,坐到驾驶席上,把车开进了骑士打开的后车厢内。绑住尼索后,我拉下车门,示意骑士把车开出停车场,我则开着自己的车子。开出停车场的时候,我还故意和看门的打了个招呼。
跟着骑士的车子,我们又到了没有人烟的黄河滩上。打开车门,发现尼索已经挣扎着从Z8内爬了出来,正在想办法打开手上的锁铐,看到我们打开车门后,他绝望地哀号起来。我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出了车厢,然后让小猫把Z8也开了出来。拿着仅剩下的两张照片与车上的死尸进行最后的确认后,我兴奋地拿出手枪指着尼索说道:“尼索,你想为杨报仇,可以直接找我,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威胁到我家人的安全。本来我想折磨你一番再杀了你的,可是现在我太想回家了……”迫不及待想回家的感觉让我连话都没说完,就直接一枪打碎了他的脑袋。
看着没了脑袋的尸体,我似乎还有点儿不敢相信,担心了一年的危机就这样过去了,重新对照了一遍照片后,我对着两个人又开了十几枪,希望这样能加强心中的安全感。
我们把装着死尸的宝马推进了汹涌的黄河,看着消失在黄色河水中的银光,小猫幽默地说道:“好漂亮的车!可惜了。”
“是啊,多漂亮的车啊!”我笑道,“谢谢你这次帮忙,为了表示谢意,我给你也买一辆车,你想要什么型号的,只管说。”
“真的?我想要布加迪刚推出的威龙。”小猫狮子大开口道。
“我也要!”美女也凑过来说道。
“OK,OK!”我示意美女不要说了,“你们去订车,然后把账单寄给我就可以了。”
“上帝保佑你!刑天,你真好!”美女和小猫一人给我一个吻,跳着舞就跑了。
“大出血啊!”骑士笑着来到我身边,“你怎么不问问那辆车多少钱。”
“我不在乎。只要我家人安全,我愿倾我所有!”我扭过头看着骑士,“包括我的生命。”
“呵呵,现在他们已经安全了。”骑士扶着我的肩说道,“那你现在要回家看看吗?”
“那是自然!迫不及待!”我把枪递给骑士,从后备厢内拿出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把车钥匙扔给小猫。
我在车上换好了衣服,让小猫把我送到了我家小区外。下车后,我步行进了大院。我可以感受到有无数惊讶的视线聚焦在我身上,也偷眼看到对面楼上的观察镜转向了这边。我顺了顺呼吸,激动地冲上了楼,站在熟悉的铁门前,伸出手轻抚着铁门上的纹路,颤抖着按下了门铃按钮。
门锁转动的声音比落在身边的炮弹还让我紧张,铁门打开了,母亲面带惊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股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手一抖,提包掉在了地上,看着母亲眼中的泪水,强烈的愧疚冲上心头,我冲动地一把抱住了母亲瘦小的身体,把头埋在她的怀里,贪婪地吸吮着那朝思暮想的甜美气息,大声叫道:“妈!我回来了!妈!我回来了……”
“护卫者(Guardian)”7.65毫米(32ACP)口径小型手枪枪全长110mm
枪全高84mm
枪全重0.394kg
枪管长57mm
弹容量6+1rds(发)
扳机力约5.5kg(双动)
弹匣保险无
击针保险无
击锤无
手动保险无
自动方式自由枪机式
SIG SG550 紧凑型冲锋枪
口径5.56mm
弹药5.56mm×45mm(NATO)
全长730mm/504mm
枪管长226mm
全枪高210mm
膛线6条
缠距178mm
瞄准基线长360mm
扳机力35N
空枪重3.2kg
理论射速700rpm(发/分)
发射方式单发,3发点射,连发
弹匣容量5rds,20rds,30rds
死死地抱住母亲,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我反而哭不出来了,只能拼命地紧缩双臂紧紧地圈住怀中单薄的身体。
“是谁来了?”父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唤醒了还在震惊中的母亲和激动的我。
“是……是小天……是……是咱儿子回来了!”母亲大声地喊着,并用双手捧着我的脸使劲儿揉搓,想确认她看到的是真实的儿子而不是幻象。
噔噔噔!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父亲只穿着内衣就跑了出来。冲到门口,他瞪大双眼看着我却没有走过来,只是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四下看了看,从桌上摸起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了几口,没有说话。
母亲在我脸上又摸又拧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面前真的是她的儿子。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儿子,你总算回来了!你干什么去了?听你学校的人说你出事了,警察也说你失踪了。你跑哪儿去了?干什么去了?这脸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受的伤?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还有别的地方受伤没有?让我看看。”
母亲扯着我的领子在我身上摸索起来,吓得我赶紧压低脖子,举高双手,让母亲检查。因为是冬天,加上我特别缠了条围巾,所以母亲并没有一下子就看到我脖子上那吓人的刀疤。母亲在确认我没有缺胳膊少腿后,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儿子,这一年你跑哪儿去了?”母亲一边流泪抽鼻子,一边踮着脚用手指点我的眉头。看着她一米五五的身高踮直脚也够不着我的眉头的样子,我像以前一样低下头让母亲不用再那么费力。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心里一阵发热。
“你准备让儿子在外面站多久?”父亲回屋穿了衣服又出来,看到我还站在门外,责怪道。
“噢!对呀!来,快进来,儿子!”母亲恍然大悟,赶紧把我拉进屋。当我一脚踏进屋看着屋内熟悉的景象时,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陌生感。太长时间了!我已经太长时间没有感受到家的亲切,已经不习惯有家的感觉了。
坐在家里发旧的沙发上,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坐了,只好把手放在并拢的双膝上,挺直胸膛来了个标准的坐军姿。
“瞧你那傻样,怎么和你哥一样?”母亲从屋里拿出刚做好的饭,“还没吃饭吧?先吃点儿东西。”
“哎,好的。”我接过碗,看着里面漂着蛋花的甜汤感叹不已。多久没有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食了?都快记不得是什么味道了。我心急地端起碗,顾不上烫,一口便把碗里的东西吞了个底朝天,滚烫的稀饭顺着食道冲进胃里,一股热流使全身无比舒畅。我咂摸咂嘴,觉得意犹未尽,伸出空碗笑道:“真好吃,妈,再来一碗。”
“嗯。”母亲高兴地看着我一饮而尽,满脸喜色地说,“不错,不错,还是小天最喜欢吃我做的甜汤。只管吃,只管吃,也不知受了什么罪,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母亲说着,泪水又掉了下来,赶紧用手一捂脸,拿着空碗跑进了厨房,留下我和父亲相视苦笑了一下。
吃过东西,父亲和母亲坐在那里不说话,就那么一直看着我,那挖地三尺似的眼神让我十分害怕。两个人欲言又止,几次嘴都张开了却没有问什么。
“妈,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看不得你们那难受劲儿。”我实在受不了母亲那酸得难受的泪眼,说道。
“你在云南出什么事了?出了事后你跑哪儿去了?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你边上有很多外国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别骗我,你妈我老了,却不傻。”我一松开闸门,母亲的问题劈头盖脸地就过来了,刚才慈母的形象荡然无存。
“你别吓着孩子!”父亲一把拉住母亲戳向我眉头的胳膊。
“呵呵。”我笑了,“不愧是老妈,终于忍不住了!这样我才感觉爽一点儿。爸,你别拉我妈,要是一直像刚才那样拘束,我才会吓着。”
“少废话,快说!要不是你大了,我打不动你了,我一定拿鸡毛掸子教育你,像小时候一样。”母亲叉腰站到我面前,戳着我的眉头教训道。
“我出事的经过,云南那边是怎么说的?”我好奇,想先了解一下警察是怎么给我定性的。
“他们说,你看到抢劫便见义勇为,结果在混乱中失踪了。你同学说你被困在大楼里了,但警察攻破大楼的时候没找到你。”母亲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吓得我手忙脚乱地去安慰她说:“我没事!妈,我好着呢。”
“你跑哪儿去了?”母亲抓着我的衣领问道。
“我受伤后被人救了,当时我昏过去了,怎么跑出去的,不清楚,只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外企里。”我开始绞尽脑汁地编谎话。
“你在电话里不是说你出车祸了吗?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母亲生气我骗她。
“我不是害怕你担心嘛!”
“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你跑哪儿去了?”母亲紧追不放。
“妈,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我救了一家外企的老板。他为了感谢我,在我醒来后送我到外国疗伤,治过伤后又希望我做他公司的保安主管,所以我就一直没时间回来。”我连眼都不眨地说着谎话。
“你骗谁?那家外企叫什么名字?有电话吗?我要问问是不是这样。人家要你个学生当什么保安主管?”母亲根本不相信我。
“叫Wolf保安公司。这是名片,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在上面。”我掏出一张狼群公司的名片,狼群最早也是以保安公司出现的,虽然现在做大了,但老门面一直没丢。有时候也会有普通人找上门联系些轻松的工作。
“他们公司是干什么的?”母亲拿出老花镜看着手中的纸片,问道。
“保安公司,就是保镖公司。那些富人一旦有了钱就怕死,就要找保镖,我们公司就给他们安排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我解释道。
“你给别人当保镖?那太危险了,你什么也不会,被人打死怎么办?”母亲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想不到,想伤害她儿子的人都烂在泥坑里了。
“不,不,我们公司分人事部,还有器材部,就是卖监视器、防身器呀之类的。我是那个部门的,其实就是个卖东西的。”我赶紧圆自己说的谎,自己听着都想笑。
“你好好的学不上,给人卖什么东西啊?”母亲拿着电话按了一串号码,没想到她还挺较真儿。
“我不是救了那公司老板一命嘛,我做的是那种不干活儿拿高薪的工作。”我站起来,帮她把电话打通。
“喂……”母亲在听到话筒对面一串的外语后晕了,“他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就知道我听不懂鸟语,拿这个来骗我,对吧?”
“有会说中国话的,有!”我赶紧接过电话,用法语让公司主管过来。公司主管杰克也是狼群的一员,受了重伤,不能再打仗了,就做了公司的负责人。我回家前曾和他说过回家后让他帮忙圆谎的事,他中文不错。
“妈,给,他是我上司,会说中文。”我把电话递给母亲。
“喂,你好!你认识刑天吗?他在你们那儿干什么呀?”母亲拿着电话和那头的杰克说了起来。我这边握紧拳头,祈祷杰克不要有什么纰漏。
“……好的。谢谢你啊!”说了半天,母亲放下了电话,舒了口气,终于把心放下来了。我这边也松了劲儿,心中暗想:“杰克,不错,回去请你喝酒!”
母亲放下电话,皱着眉头看着我,吓得我又把心提起来了:“哪儿出毛病了?妈的,杰克,你给老子办砸了,回去抽你筋!”
“你这个上司的中文讲得这么好,都听不出是外国人了。不会是你找个同学合起伙来骗我的吧?”母亲越说越像真的,不禁又开始用手指戳我的脑门。
“不,不,妈,我怎么也不敢骗你呀。他中文讲得就是这么好,他在中国待了好多年。我们刚才讲的不是法语嘛,你也听到了。”我这个郁闷啊,原来中文说得好也是毛病。
“噢,这样啊……”母亲还想说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开口了:“行了行了,不要说了。儿子能安全回来,就应该高兴,你问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那你问有用的!”母亲生气地把“接力棒”交给了父亲。
“儿子,不要理你妈,她老了,话就多,都快烦死我了!”父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不管你出了什么事,去了哪儿,因为从警察的态度上看比较低调,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想说。有你哥的禁口令在先,我们也不去刨这个根底,犯这个忌讳。”
我没说话,看着父亲,和父亲说话就是省事。前两年我哥当了中南海的保镖后,上面就发了禁口令,一切事情都不能和家里人讲。开始家人挺不解的,后来也就习惯了,没想到,父亲竟和我的事联系上了。
“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有没有干违反我们国家法律的事?工作危险不?”父亲还是那么干脆。
“我绝不会违反国家的法律。”我违反的都是别国的法律,我在心里说,“危险嘛,走大街上还有可能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给砸死,干什么都会有危险的。”
“好,不要再问了。孩子呀,这么早回来,赶了一夜的火车吧?回屋睡吧!”父亲问完,阻止母亲问话的势头,气得母亲使劲儿掐了他一下。
“哎!”我赶紧提着包像逃难一样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看着一屋子熟悉的东西,恍若隔世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拿起桌上的仿真枪模型和各种军事杂志翻了翻,心中苦笑,当年摆弄这些模型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真正地摸到它们,还用它们杀了那么多人。拿起床头的吉他拨动一下琴弦,以前我还想过当个歌手的,当时我唱歌不错,还得过奖呢。现在……我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心说,还能说出话就算很幸运了!
我打开桌上的旧电脑,看着里面写的青春日记和年少轻狂之语,感慨万千。当年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啊!现在体味辛弃疾的这首词,一股苦意盘桓心间,久久不散。尤其是看到当年写给宛儿的情诗和她回给我的宋词,我不由得想起刚果军营里的一幕,心中不禁抽疼起来。
我关上电脑,打开提包,拿出天才做的终端,通过卫星电话向队长做了简报,得到传来的消息:李的势力全部被灭,不会再有人来骚扰我的家人。我的心才真正地放下。全身的神经一放松,才感受到房间内熟悉的气息,好像刚才我体外罩着一层盔甲一样。抚摩了一下床上斑驳的纹路,用指尖轻轻刮动木料,这时我才有了一种实实在在坐在自己家中的感觉。
连日来我为了尼索的事不眠不休,也真的累了,脱掉大衣,关上门,躺在床上,枕头上“青春”的气息像催眠气体一样侵蚀着我的精神防线。可是我趴在床上闭着眼,怎么也无法入睡,我无奈地从大衣中抽出军刀握在手里放在枕下才安心。临入睡前我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没想到回了家仍要这样才能睡得着,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