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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罗方旭进来,我纠结的心愈发拧巴了,我本来还想着给罗方旭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说明一下情况的,可是我迟迟下不去手的结果,就是眼前进退两难的局面。
我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和罗方旭开口。
见到左霄启,罗方旭本来含笑的眸子目光一紧,左霄启也面色紧绷,浑身透着凛然的气息。
我暗暗吸了口气,话是对着左霄启说的:“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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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着他眸底的兴味,孤男寡女在这狭窄的厕所,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目的不纯吧。
就坡下驴可是我的专长。
我清了清嗓子,昂头挺胸,摆了个笑脸,声音清脆道,“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他要是敢说好,我就敢踹他,绝不脚软。
男人嘴角的弧度逐渐漾开,目光自我的眼睛延伸到我的32b,声音几分不屑,“脸蛋漂亮身材好的叫以身相许,你这样的叫恩将仇报。”
我咧开的嘴角慢慢收紧,愤怒的火苗在我的眼睛里乱窜,我刚要开口讲话……
男人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大步流星而去。
只剩我呆愣在原地,风中凌乱。
我很快调整心绪也走出了厕所,走到座位才发现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居然就坐在我旁边。
我和他相识于厕所,就叫他厕所君吧,我心里这样想着,也算我偷偷的报了一箭之仇。
我瞥了一眼厕所君那张好看的面瘫脸,想着“恩将仇报”四个字,暗骂道,不就长的帅了点吗,大街上帅哥多了,姐多看你两眼还是你的福气呢。
可能感觉到我的目光,厕所君偏过头来,潋滟眸色正对上我的眼睛,像是要将我看穿扒皮似的,我的心倏地一跳,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气氛有些尴尬。
一路无言。
高铁到站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我走出车厢,阵阵凉意袭来,我的胳膊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今日上海暴雨。
我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所有倒霉的事情今天都被我赶上了。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我干脆出了站直接买一张回程的车票得了。
我神色悻悻的环着双臂跟随着人流向外走去,不得不说,厕所君的身高确实挺突出,至少在瑟瑟发抖的人群里,还算是个收起了羽毛的凤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里作祟,我一直走在厕所君的后面,有些惆怅的盯着他的背影,我暗暗嘲笑自己居然被一个帅哥迷的神魂颠倒。
走过出站口,在我的前方,好像有种不一样的气味飘了过来。
这个味道叫做奸情。
直觉告诉我,我前面那个和厕所君离得特别近的男人有问题。
果不其然,厕所君一直步不停地往前走,很快就爆发了。
“靠!”
厕所君爆了一句粗口,电光火石间,一把攥住那个男人的手,使劲一转,那男的嗷的一嗓子,就嚎了出来。
艾玛,厕所君的大长腿一抬,就将那个男人踹倒在地并任凭厕所君的拳头往脸上轮。
这可是一出免费的舞台剧,全部真实演绎,不掺杂一丁点水分,可遇不可求啊。我怎么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乎,我站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小弟,误会,误会……”男子躺在地上告饶,他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可是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猥亵目光紧紧盯着厕所君的屁股。
我的目光也不由转向厕所君的屁股。
哦!
恍然大悟!原来奸情的味道来自厕所君的屁股!
对!刚才那个男的拍了厕所君的屁股一下。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的屁股有多大的研究价值,我的胳膊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
我赶紧用力甩着胳膊,“放开我。”
厕所君又朝地上的男子踢了两脚,对着我命令道:“陪我去派出所录口供。”
派出所?口供?
小样,你也有有求于我的时候,不过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幸灾乐祸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大家都挺忙的,大叔,别逗了。”
我说完转身就要走。
可是,这位大叔仿佛是个练家子,他一手拉着我,弯腰拎起猥亵男子就向着站外走去。
到了派出所,我才知道这位大叔名叫左霄启,当警察问及他的职业时,他高冷的回答:“大学教授。”
叫兽?
“体育老师吧。”我脱口而出。
左霄启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也没有与我计较。
我极为勉强的配合警察录了口供,待事情解决完毕,从派出所出来,天早已黑了下来,倾盆暴雨似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直叫我冷的瑟瑟发抖。
正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车灯的光亮晃过我的眼睛,左霄启二话不说拉起我走向几步之遥的一辆保时捷。
车上,我得知保时捷的主人正是左霄启的朋友,本来左霄启订了飞往上海的机票,结果上海暴雨,飞机不能降落,他临时退了机票买了高铁票。
“阮瑷,谢谢你。”餐厅内,左霄启自然的向我道谢。
“助人为乐而已。”我嘴角含笑道。
想起他那句“恩将仇报”我心里就不舒服,我偏要做出一副学习雷锋的样子破坏他人民教师的形象,我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用谢,左教授。”
我咬重了“教授”二字。
他戏谑的目光看我两眼,想来他也明白我语气间的嘲讽意味。
饭后,我的难题又来了,左霄启是提前订好酒店的,他的朋友只要开车送他前往即可,我是临时大脑抽筋过来上海的,在这里是人生地不熟。
车子行驶路过“如家快捷酒店”,我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声“停车”,并且不顾左霄启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挽留”,直接跳下车,开启了我的上海之旅。
我以为他只不过是电视剧里活不过两集的人物。
我以为我和他,只有一桩称不上“艳遇”的“艳遇”,和那张不足以让我花痴到忘记自己姓谁名谁的脸。
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最终却是他贯穿了我的整个生活。
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是一个月之后,他又一次见证了我的狼狈,并且被我“赖”上了。
丰云市。
困扰了我一年的难题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那就是上学的时候妈妈要我做学习机器,毕业了以后要我做结婚木偶。
可是,我毕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的人啊,结婚不是吃大白菜,今天吃了,明天换菜。我总得挑一道耐吃到足以让我有决心吃一辈子的菜吧。
况且,妈妈挑菜的标准从来就不是口味和色泽,而是价位。
这不,妈妈又打来电话,叫我去喜来登酒店相亲。
这是我毕业一年以来第74次相亲了。
你能想象春节期间我一天相亲六次的感觉吗,那不是在相亲,那是在走马观灯似的看一件件玩具。
是的,相亲于我而言就像是在玩一件玩具,坐在我对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件玩具,我相亲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挑选一件喜欢的玩具带回家,而是完成妈妈交代的相亲任务。
至于相亲的结果,您老人家总不能代替我去和相亲对象“谈情说爱”吧。
刚刚找到一份临时工作,我又开始被逼着相亲了。我极不情愿的在下班后骑着电车赶往酒店。
我妈也不知道什么喜好,就爱这种华而不实的地方,若是约在一家普通餐厅,我妈都不会让我来。
烫金的“喜来登”三个大字近在眼前,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得意的同时注定伴随着一件悲催的事情。
一辆疾驰的汽车从我身边窜过,汽车尾气毫不留情的迷蒙了我的眼睛,我双手不稳,刹那间我就连人带车倒在了地上。
手掌传来微微的刺痛,我咬了咬牙准备爬起。
“小姐,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一道温和的男人自头顶倾泻。
我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刚到嘴边的“没事”二字,马上就变成了一声娇柔的“疼。”
左霄启扶起我的电车,一手搀着我的胳膊,眉宇间带着些许的凝重:“我送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哪有那么娇气,估计最多也就是手掌擦破了一点点皮。
可是这话我怎么可能会说出来,我活了23年,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次“碰瓷”的机会,我怎么舍得放过。
老太太倒在了车下也不会起来呀!更何况我这种想逃避相亲的软妹子呢!
我在脑子里飞快的搜索了一下曾在网上看过的无良老太太讹人的画面,我迅速摆了个痛苦的表情,道:“哎呀,疼死我了,我的膝盖会不会碎了。”
我的膝盖会不会碎我不知道,我的良心从这一刻起肯定是碎成了灰渣渣。
不过,为了我的目的,我还得硬着头皮把这戏演下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错过一次,后悔一生。
左霄启没有给我废话的时间,他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放在了车后座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我揉了揉手掌,叹口气,“算了,别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