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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眯着眼睛打盹,许妈妈在边上小心的伺候着,心里却想着大小姐受傉的事情。“许妈妈,你说大丫头这次出事,真是何府动的手脚吗?”
许妈妈拧眉想了想,犹豫了一会,这到底事关老夫人与何府的关系,做为奴才到底该不该参言呢?就算老夫人与自己多年的主仆,又是多年的心腹,可是许妈妈还是一阵的犹豫不绝。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言,而让老夫人做出什么判断。“老奴不知!”一句话许妈妈推的一干二净。
老夫人微微一笑,干瘪的脸上满是皱纹,“你个老狐狸,什么不知道,你分明是知道,可是却不想说罢了。咱们主仆多年,你是什么性我还不知道吗?何家肯定是不干净的,就算大丫头一口咬定与莫纤云有关系,可是我却不相信莫纤云可以指挥得动何府的丫鬟。莫纤云手底哪点银,只够在府里花销罢了,哪有银去打点下人。不过是大丫头不服这口气,凭白吃了这亏罢了。或者里面还有什么,是咱们不知道的。”
许妈妈跟着笑:“老夫人英明,奴婢心里想什么您都知道。老奴只是府里的奴才罢了,哪敢议论主们的事情。”“你这份明白,才是我最喜欢的。可惜这府里的明白人少了,大丫头这下身价是一落千仗了。二丫头心里肯定高兴坏了,可是二丫头到底只是庶出。又是姨娘养大的,你瞧瞧她哪眼界,只能用来陪衬大丫头罢了。咱们府里就没有拿的出手的姑娘了,我这心里如何能安。桑府再富贵,也不过是商户出身,就算现在商人身份高了,可是到底不比官身。”老夫人说完一阵惆怅。
许妈妈笑了笑劝道:“老夫人您别担心,大小姐如此聪慧,一定会完成老夫人的要求。会给桑府争光的!有老夫人亲自**,还怕将来过的不顺手吗?”
老夫人冷冷一笑:“可是大丫头的问题就是自信了,若真遇上对手,一个妾还能翻天不成。做妾扶成正室的,就真有那么容易吗?大丫头想用此法稳住我,不让我放弃她,可是她却不知我心里早就放弃她了。连女儿之身也能让人算计去,如何能在官夫人之间打交道呢?那些人说话办事,更加让人摸不清楚。”
许妈妈心里一咯噔,原来老夫人只是不想再让大小姐纠缠罢了,内里早就不看中大小姐了。想想也是,大小姐说是那么说,可是谁不会说,真做起来可没这么简单的。“老夫人,您真的这么放弃大小姐了,可是大小姐怎么说也是江南第一才女呀!”
老夫人诡异一笑:“老婆我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我在大丫头身上投了多少心血。这成本不收回来,我会罢手吗?这孙女养出来,本来就是为娘家铺用的。大丫头的亲事,也该留意留意了。只是与何家的亲事如何了结,就看她自己的本势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必需心狠手辣。”
许妈妈脸上一僵,回过头来想想,好像老夫人还真是这性。这商人的性在老夫人身上体面的淋漓尽致。“老夫人您说的是,大小姐能成为江南第一才女,您花了多少心思。大不姐的名声也是您一手推起来的,大小姐为桑家付出,一样可以得到桑家的支持,这是互利互惠。”
老夫人拧眉想了一会:“你觉得莫纤云如何,若让她冠上桑家的姓,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呢?”
许妈妈眼底一暗,这个老夫人也想的出来吗?莫纤云看似柔弱,可却不是任人拿捏的。许妈妈私底下也看过,莫纤云性里的那股韧性,可不是老夫人能驾驭的。不过老夫人想做的事情,通常只是通知自己罢了,可不会由自己多说什么。许妈妈习惯性的不啃声,安静的呆在边上。“不过呢,这莫纤云到底不姓桑,又是王氏的女儿。想到王氏我胸口到现在还疼呢?若不是大爷硬要娶她,这会怕是桑家早就能攀上官家小姐了。当初我可是好好相中了一家,不管是出身还是性,都比王氏不知道强多少。可是大爷不肯,没办法才娶了王氏这个**。对莫纤云我才一直提不起劲,就算知道她机灵,知道她肚里有货,知道她手段不比大丫头差。可是却不大愿意搭理她,也不维护于她。可是现在大丫头出了那样,桑家不能没一个撑门面的丫头,二丫头小里小气的,拿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许妈妈心底私心的想,这怕是您一厢情愿吧,莫小姐还不知道同不同意呢?就算莫小姐同意,怕是王氏也不会同意的。莫小姐可是莫神医唯一的血脉,如何能随便就给了桑家呢?想想王氏走后,府里的众人待莫纤云是如何作贱,莫小姐又是如何自食其力,慢慢讨好老夫人,可是却也没得到老夫人多少关照,不过是没克扣吃食用罢了。这样的桑府还想莫纤云忠心,老夫人还真是越老越自以为是了。许妈妈都为桑老夫人担心,不知道为何,这些年桑老夫人是一门心思钻到官里面了。就想给桑家脱了商人的外衣,可是这商人想脱商户的身份,可不是几次联姻就能解决的。
莫纤云若是知道桑老夫人这样可笑的念头,怕是都要笑的哭出来。自己凭什么要姓桑呢?桑家给了自己什么呢?前世的痛不欲生,今生自己再也不要了。
洛梅着急的回到桑可柔的院,这位桑可柔正由丫鬟服伺候用燕窝呢?桑可柔平日里很重保养,这燕窝是每日必用的,而且一定要是顶级的燕窝。这可是江南不少官家小姐,想也想不到的,因为寻常的小姐,最多也只是吃普通的燕窝,根本不会像桑可柔这样,用顶级的燕窝。可是在桑可柔看来却很是平常。
洛梅闻着燕窝诱人的香味,努力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自己一样可以像大小姐一样,每日都可以用这么好的燕窝。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的讨好大小姐,得到大小姐的信任。只有大小姐将来富贵了,才能拉自己一把。这贴身丫鬟最好的去处,就是抬姨娘了。将来有一儿半女,就不必愁了。
桑可柔见洛梅来了,才放下碗里的燕窝,挑眉道:“可探出什么来了?”
洛梅规矩的福身,然后一脸气愤道:“奴婢打听过了,听说二小姐今日多用了一碗饭,而且菜也用的差不多了。小丫鬟都说二小姐今日高兴了,还把饰盒里的饰全拿出来数落了一通。”洛梅说売就微微得意一把,若不是自己平日与二小姐院的丫鬟们亲近,也不会这么快探听来消息,这次肯定能在大小姐跟前露脸了。
桑可柔阴冷一笑,“倒没想到她这么高兴,她还真当桑家没了我,就是她一人独大了。真是笑话。吃那么多也不怕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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