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42年,河北石家庄,晋察冀根据地边缘村落) 地窖口的石板被母亲最后推上时,王卫国听见了石板缝里漏进来的、属于七月的热风。风里裹着晒焦的麦秸秆气味,还有……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他那时还叫强子,一个刚满八岁的孩子,被母亲塞进这方三尺见方的地窖前,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玉米面饼。 “强子,数到一百个数再出来。”母亲的声音在抖,手心的汗蹭在他脸上,凉得像井水,“记住,不管听见啥,都不能出声。” 地窖里黑得像泼了墨。强子摸索着靠住潮湿的土墙,饼子在嘴里慢慢化开,甜丝丝的。他数到十七的时候,听见了第一声枪响。不是村里护院的老套筒那种“嗵嗵”的闷响,是更脆、更密的“砰砰”声,像过年时点燃的连珠炮,却带着能咬碎骨头的凶劲。 他把脸埋进膝盖。地窖顶的土簌簌往下掉,混着外面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吼声,还有一种他从没听过的、像狼嚎一样的怪叫——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日军的“万岁冲锋”。父亲是武工队的,前几天刚从据点回来,夜里给队员们分弹药时,强子偷看过那些油布包着的手榴弹,父亲说“这是能炸翻鬼子马队的家伙”。可现在,那些家伙好像没响。 数到三十九的时候,石板上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人用硬鞋底踢着石板,叽里呱啦地喊着什么。强子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的铁锈味。他想起父亲教的本事:遇见野兽要屏住呼吸,它们闻不到人气就会走。可这些“野兽”好像长着铁鼻子,脚步声在头顶盘旋了很久,还有刀尖戳击石板的“叮叮”声,像在敲他的心跳。 不知数到多少,外面的吵闹声渐渐变了调。尖叫变成了哭喊,哭喊又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哀求,最后只剩下马蹄声、枪声,还有火烧东西的“噼啪”声。强子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能看见地窖角落里堆着的红薯,还有母亲藏在这里的几件旧棉衣。墙根渗着水,在他裤腿上洇出一片冰凉。 他开始想家。想父亲用胡茬蹭他脸蛋的痒,想母亲纳鞋底时哼的小调,想隔壁二丫分给他的酸枣。昨天傍晚,他还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和伙伴们玩“打鬼子”,他举着根木棍当步枪,喊着父亲教的口号冲锋。可现在,那些喊着口号的叔叔们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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