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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市服装大赛圆满落幕,因大赛时的一系列意外事件,其轰动效应甚至还要超过当初华远落户江海。
可萧仲儒的脸却一直是阴沉的,甚至丢下妻女,独自驾车离开。
孔华明吓出了一头冷汗,思来想去,怕是和外甥女大赛中途闹得那一出有关,气的又狠狠的骂了李莎莎一顿。
眼看萧仲儒都走了,张崇明也想跟着离开,却不防被秦岚母女给堵住:
“崇明,你跟我来一下。”
秦岚脸色铁青,嘴角下垂,明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秦总——”张崇明吓了一跳,暗暗后悔自己跑得太慢了些,却又不敢不听,只得诚惶诚恐的跟着秦岚上了车。
“我只问你一句话,”秦岚狠狠的带上车门,瞧着张崇明的眼睛几乎是要杀人一般,“你和我说实话,杨可,就是仲儒的女儿对不对?其实,当年,她并没有死,对不对?”
最后几句话,秦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秦总——”张崇明苦着脸道,“不是我想要瞒着你……而且,您也要理解市长,毕竟,是自己的骨血不是——”
话音未落被秦岚一下拉开车门推了出去:
“滚!”
一直以来的担心,一下成了现实。正是因为这么多年了,从来都知道,萧仲儒多想要一个流淌着他老萧家血脉的亲骨肉,自己才会那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如果说那时重新回到萧仲儒身边有自己的不得已,更不如说这么多年来,自己已经确实离不开也不愿离开萧仲儒了!
“妈——”看到秦岚神情痛苦的样子,萧婧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妈你怎么了?苏珂就是爸的女儿又怎么样?我也是爸的女儿啊!妈,你放心,爸爸绝不会离开我们的,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还会同从前一样!”
“我累了,想要歇歇,走吧。”秦岚闭上眼睛,不想再开口。
萧婧还从没见过秦岚这么脆弱的样子,也不敢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就有些凝重。
车子很快开进了政府家属院。
“秦总——”看到车子里的秦岚,值班的门卫明显松了口气,“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秦岚愣了一下。
“老太太来了,说是要找萧市长——”门卫吞吞吐吐道。
“老太太?”秦岚愣了一下,忙掏出手机,这才发现,上面有一大溜保姆打来的未接电话。难道是……
顾不得再问,忙命司机开进去。
果然自家小别墅外面,萧老太太正哭天抹泪,只是上一次一场大病,明显后遗症很厉害,虽是哭的稀里哗啦,虽然好多人围着,却没有多少人能听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好了,秦总回来了。”有人看到秦岚,明显松了一口气。
秦岚勉强笑着向众人道谢,忙给萧婧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和保姆把人弄进院子里。
哪知老太太看见萧婧,却是和见了仇人一般,狠狠的把萧婧的手推开,嘴里含含混混的嘟哝着:
“孙……女,要,孙女……”
“孙女不是来了吗?这老太太,果然病糊涂了。”其他人笑着道。
萧婧没有办法,只得挤出丝笑容:
“奶奶,是我,小婧啊,你想我了吗?那咱们进去吧。”
说着,也不管老太太如何不情愿,推起轮椅就快步进了院子。
秦岚又嘱咐了下保姆,这才转身跟着进了别墅。
一关上门,萧婧就怒气冲冲的冲着老太太嚷嚷道:
“奶奶,您又闹什么呢!我和我妈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听你唠叨,你最好安静些,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珂,珂珂,要,珂珂——”老太太又开始一个劲的念叨起来,努力的推着轮椅往电视边儿去。
“渴?”萧婧愣了下,不耐烦的接了杯水塞进老太太手里,又顺手把电视打开,电视里正好再重播苏珂获奖的镜头,萧婧心里厌烦至极,抬手就想把电视关了,哪知旁边的老太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狠狠的撞开了萧婧。
萧婧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儿摔倒,气的狠狠踢了老太太轮椅一下:
“哎哟!奶奶你干什么,疼死我了——”
哪知老太太却是张开双手护住电视上的杨可:
“我,孙女,不许欺负,我,孙女——”
“你孙女?”萧婧这才明白,合着老太太一直念叨着的孙女儿不是自己,而是,杨可?顿时气极,上前一把拽开老太太的轮椅,用力关上电视,“她是你孙女,那我呢?我就不是你孙女吗?”
眼瞅着看不见杨可,老太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嘴里翻来覆去说着:
“我孙女,我要找,孙女——”
萧仲儒走进家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混乱的景象——老娘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秦岚和萧婧则冷着脸坐在一边,顿时气极:
“这是怎么回事?妈,你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看见萧仲儒,更加委屈,一把抓住萧仲儒的手:
“走,走,找珂珂,坏女人,滚——”
“爸,你看我奶奶——”萧婧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老太太道,“一来就大哭大闹,我妈是她儿媳妇,我是她孙女,她倒好,一句一个坏女人——”
“你还知道她是你奶奶——”萧仲儒边拿了个毛巾帮老太太擦脸,边冷声道,“你心里真有奶奶的话,会让她哭成这个样子,你却不管不问?”
自己果真,错了吧?
母亲多年守寡,脾气是大了点,可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可作为晚辈,秦岚却总是和母亲针锋相对,从不肯有半点容让,后来有了小婧,母女俩眼里更是看得老太太是个累赘,也因此,老太太才会闹着出去住,不愿在这个家呆下去……
想想苏隽在哪会儿,老太太也是百般挑刺,可是苏隽每次都是默默忍了,从没有说过什么,照样好吃好喝、有说有笑……
可自己当初怎么就昏了头,把那么好的苏隽和珂珂给扔了呢?
所以,自己这是,遭报应了吧?
没想到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会用这么冰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萧婧吓得一下闭了嘴,不知所措的望向秦岚:
“妈——”
萧仲儒也不理两人,默默上楼,很快提了个大大的行李箱出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秦岚终于坐不住了,有些僵硬的起身:
“萧仲儒,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家,给你们母女俩住。”萧仲儒边推着老太太往外走边道,“我自己的妈,自己侍奉。”
秦岚只觉得头轰的一下:“你威胁我?好,萧仲儒,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走行不行?”
说着拉了萧婧的手就往外走:
“这是分给你这个市长的房子,我和小婧留在这里干什么?既然你嫌弃我们娘儿俩,我和小婧,现在就走!”
一把推开萧仲儒,就夺门而出。
旁边的老太太有些被秦岚凶巴巴的样子给吓到,忙握紧了萧仲儒的手:
“找,找,珂珂,坏女人,走开——”
秦岚忍了下,还是没忍住,回头瞧着萧仲儒冷笑道:
“现在知道那个姓苏的也是富人家的大小姐,所以后悔了?可惜,你已经为了功名富贵当过一回陈世美了,不知道你这会儿跑过去磕头赔罪,人家能不能原谅你啊!”
萧仲儒呼吸一下急促了起来,脸色也是难看之极。
门哐当一声被关上,老太太又抖了一下,却又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晃了下萧仲儒的手,可怜巴巴的央求道:
“小隽,珂珂——”
萧仲儒握住母亲的手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母亲糊涂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喊人,却没想到,叫的竟然是已经太久离开这个家的两个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名字,母亲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是同自己一样,藏着深深的内疚吧?
只是做过的错事,清醒的时候会拼命掩盖,反而是糊涂了,便再也无所顾忌……
“妈,其实,我们都错了,对不对?可是,小隽和珂珂,已经回不来了,她们恨我,不愿意再回这个家了……”
“妈,我们,真的要离开爸爸吗?”上了汽车,萧婧的泪终于下来了。从小到大,妈妈和爸爸虽也发生过很多次争吵,但是每一次都是以爸爸的妥协而告终,这样冰冷而无情的父亲,萧婧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放心,小婧。”秦岚声音冷漠,“你爸爸是不会和我离婚的。”
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无论如何,萧仲儒都绝不会提出和自己离婚,自己依旧是,那栋别墅的女主人。
萧婧却是会错了秦岚的意思:
“我就知道,爸爸最爱妈妈了。当年,若不是那个苏隽缠着爸爸,爸爸才懒得看她一眼——”
妈妈才是爸爸的初恋,若不是苏隽趁妈妈出国缠上爸爸,爸爸怎么会瞧上她?同理,自己相信,爸爸最爱的女儿一定是自己,而且无路那对儿狐狸精想什么法子,自己都不会让她们夺走爸爸。
秦岚也不去纠正,轻轻拍着萧婧的背。待把萧婧安置在另一个高级公寓,秦岚在房间里呆坐半晌,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电话刚一响,便被人接通,一个富有磁性的优雅男子声音随即响起:
“喂——”
“是我,秦岚。”
电话那头顿时陷入了沉默,半晌终于道:
“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秦岚举起手机就想摔下去,终于长出一口气:“当然。只是,小婧,好歹是我们共同的女儿。”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终于道:
“说吧,仅此一次。”
秦岚放下电话,嘴角是刻骨的恨意——苏隽,我要把你今日给我的痛苦千百倍的还回去!
“妈,我出去一下。”外面响起萧婧的声音。
秦岚吓了一跳,忙极快的把刚拨出去的那个手机号码给删除,然后才打开门:
“不在家歇着,又要出去干什么?”
“有点儿小事,很快就回来。”萧婧边往门外走边道。
刚一走出家门,就快速的拨通了吕雪华的手机,只是对方不知怎么回事,竟是一直无法接通。却在出了电梯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萧婧不由愣了下,怎么是,李槐花?
吕雪华觉得这段时间真是糟心的紧。自从上一次被严北征警告过,就不敢再去SK堵杨可了,想着去学校一定能见着,哪知却听说,杨可现在根本不在学校住。
两人顿时傻了眼,又特意跑了趟老家,仍是没有父母的影子,父亲又是每一次见面都是吹胡子瞪眼的,两人真是欲哭无泪。
这天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一堆人正热热闹闹的讨论着什么。也没兴趣加入进去,便无精打采的坐回了凳子上。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瞧瞧人家,现在绝对算是顶级的豪门小姐了!”
“人家本就是出身豪门好不好?听说苏家,就这么一个孙女儿,本就是当心肝宝贝一样疼!”
“要说这苏珂也是受了不少罪,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要我说啊,收养了苏珂的那家人怕是也要发了,你想啊,苏家和严家那钱可是都多的花不完啊,还不使劲给那家人啊!叫我看看苏珂原先叫什么,杨可——”
“杨可?”吕雪华愣了下,“什么杨可?”
伸手拿过一张报纸,待看到头版头条上杨可的相片,一下愣了,怎么竟然是,哪个最瞧不起的小姑子,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