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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军没有如顾元志所料早早赶来练习符箓,而是消失了整整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才出现。
“小军,这个是什么?”
“宁神符呀!”
“我知道是宁神符,可是,为什么要刻蚀在桃木板上。”
“因为桃木板是我现在能找到的唯一能用的基质,用白铜和青铜都不行的,玉石又太贵了,我买不起。”
“呃。。。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将宁神符刻在桃木板上?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不是问你为何不用白铜什么的!”
“哦,师傅是问这个呀。这叫练习符,我的新发明,我在桃木板上阴刻了宁神符,而且这个宁神符的线条是收窄的,然后再用朱砂,师傅,您知道朱砂就是硫化汞吧,我将朱砂与汞混合,降低了朱砂对精神力的反应速度,加上桃木板对精神能量的迟滞渗透功能,这些因素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威力缩减版的宁神符。”
顾元志用看妖孽的眼神看着谢军,谢军做的这个威力缩小版宁神符顾元志一看就明白,这个东西说穿了很简单,人人都能做的到,问题在于,这个东西别人拿去也没有用,因为威力缩减之后,一般的术士根本就无法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成功激发宁神符。
谢军的打算顾元志自然一清二楚,谢军是打算用这个来练习如何激发宁神符,为了能够反复的利用这个威力缩小版宁神符。缩窄符纹的线条、改变朱砂的配比还有使用桃木基质,都是为了在宁神符激发的时候减少精神力场的爆发力,防止爆发的精神力场摧毁符箓本身,这样就能反复的使用这个符箓,从而节约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但是,使用这个方法的弊端也十分明显,否则这么简单的方法早就被奇门中人广泛的采用了。问题的核心也恰恰就在精神力场爆发强度的减弱上,因为精神力场爆发的强度改变了符箓的符纹或基质,才能让一般的术士判断符箓是否已经被成功的激发,甚至如果改变的效果不明显,他们还无法知道激发的程度,换而言之,就是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完全激发还是部分激发,也就是无法确定自己的手法是否是最佳的手法,那么也就无法达到练习的目的了。
而谢军的智商又不低,甚至放在奇门中也是属于最前面那一堆的,自然不会没有考虑过检测激发程度的问题,但他仍然做了这么一个威力缩小版的宁神符,那只能说明谢军是有能力通过这个能够反复使用,激发效果根本无法用肉眼看出来的宁神符,利用他反复强调的‘敏锐的场感应能力’,来检测旁人无法获知的激发效果,从而实现快速廉价的练习目的。
顾元志可以想象,自己徒弟这个相当变态的能力能干什么,宁神符能缩减威力,其他的符纹自然也能缩减威力,九种基本阳符,九种基本阴符,甚至无数的变种符纹,谢军都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迅速的掌握,这意味着什么也许谢军自己并不清楚,但是顾元志却是清楚的,这代表着,奇门中很可能将会出现一个符箓大宗师!
顾元志此刻有些激动了,自己也不知道走的什么运,临老捡了个徒弟养老,谁知道这徒弟竟然是个千年不遇的天才,一不小心,长生观就要在自己的手里发扬光大了,这可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呀。
顾元志的手僵在自己的山羊胡上,艰难的吞了口唾液,有些嘶哑的开口道:“小军呀。。。你这个想法很好,不过这个办法只能你自己用,所以。。。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你是这样练习符咒的,切记!!“
谢军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他今天只顾着实现自己的想法了,对这个练习符也没有往深处想,现在师傅一经提醒,谢军立刻明白自己差点惹出祸事,还是太年轻呀!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谢军心有余悸的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师傅,我会小心的,这个东西我会私下偷偷的练习。”
“你明白就好,这人那,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反正你将这个。。。练习符带来了,就演示给师傅看看吧。”
于是谢军一手持符,一手并指如剑,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的用剑指点向左手中的符箓,半晌,才满头大汗的喊道:“成了,这次激发了,师傅您有没有感觉?”
顾元志看着像耍猴似得谢军,无奈的笑了笑:“略有一点点感应,不过也许是错觉,就凭着这点强度你就能确定术法激发的效果和程度?”
谢军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能啊!这已经挺明显了,前面几次只是激发了一点点,这次已经是激发强度最强的一次,在记忆里与昨天完整激发那张纸符时是一样的感觉,应该没错了。”
其实,如果真的是靠感觉,谢军也不大能确定自己这次是否真的实现了宁神符的完全激发,谢军是根据自己的生物雷达反馈数据确定宁神符的激发程度。
从实现角度,谢军的这个练习符并不难做,而且谢军是通过路边的一个广告店的激光刻字机制作的,一次就做出了几十个,当然模版是谢军手绘的,然后再用不同配比的朱砂实验,中午的时候,谢军就确定了这个最终定型的练习符。
然后,谢军利用自己的生物雷达来不断的探测练习符的激发精神力场,谢军给自己的生物雷达定义了检测取样间隔,每秒50次,这个速率是根据多次实际探测人体数据测试确认的,再高就不行了。在更早之前,谢军的生物雷达检测速率只能做到每秒30次,谢军尝试再提高的时候就检测不到数据了。现在已经能够做到每秒50次,显然,通过这段时间对大脑的开发和精神力的提升,生物雷达的探测频率已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根据谢军的估算,一个正常的宁神符爆发的精神力场持续时间应该不到0.02秒,所以以谢军的能力,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检测得到,而缩减威力的宁神符有一个重要特点,通过桃木的渗透作用,大为延缓了精神力场的散发速度,使其减缓到0.03秒左右,这样一来,谢军的生物雷达就能够准确的捕捉到,这个缩减版宁神符每次激发的精神力场了。另一方面,谢军觉得将生物雷达取样频率提高还能够锻炼大脑相应的功能区,对生物雷达能力的提升有帮助,所以总是喜欢将生物雷达的取样速率定在最高的位置上。
通过昨天反复央求师傅帮忙,谢军也曾成功的捕捉到两次激发数据,宁神符的数据是mp+5,而今天中午测试的时候,谢军这个威力缩减版的宁神符激发的数据是mp+1,刚才谢军正是看到自己手里的桃符爆出一个+1的蓝色数字,自然就知道了自己成功的激发了桃符一次,如果谢军念完咒语之后桃符没反应,自然就是激发失败,如果冒出一个+0则是不完全激发,因为数字可能是零点几,结果就显示为零,这也点明谢军生物雷达进化的另一个方向---精度。
顾元志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人是不能比的,否则除了气死自己,也没有别的作用,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翻涌的心思,要不是谢军是自己的徒弟,传承着自己的衣钵,顾元志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是否会对谢军起了异样的心思,这厮的能力实在太招人恨了。
谢军有些无辜的看着沉默的师傅,不知道师傅在纠结些什么?
“你去吧!为师要睡觉了。”
谢军愣了一会,实在跟不上师傅有些跳跃的思维,搞不清楚师傅的心思,只好闷闷的‘哦’了一声准备走了。
“要记住,基础的符纹才是符箓的根,舍本逐末可要不得,持之以恒才是王道!”
顾元志现在倒是不再担心自己这个徒弟的悟性,反倒有些担心谢军过于聪明而好高骛远,不能打下坚实的基础,将来的成就必定有限,顾元志更希望谢军能踏实一些,能承受得住枯燥的训练,基础打好了,以他的悟性和能力将来自然能取得空前的成就。
谢军想了想,明白了师傅的顾虑,作为一个有文化的大学生,基础代表着什么自然明白,就如同金字塔一样,地基有多大,高度才有多高。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谢军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顾元志呆坐了良久,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得意弟子的未来还是推算不出来,他身上的变数实在太多。顾元志叹了口气,自己真是有些关心则乱了,这世上的事情,凡是能测算明白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越是影响巨大的事情越是无法测算,自己算不到不是正说明这个弟子的成就巨大么,自己又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谢军自然有谢军的缘法,自己只要做好师傅的本份就行了,至于将来,不正是因为未知才更有意思么,难道自己多年的安静生涯已经磨灭了自己面对未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