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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谈不识牧风真身的官银,在听到牧风将小乘佛法讲得天花乱坠之后对其看法大为改观。
却说牧风,端坐高台之上,年一遍《受生度亡经》,讲一阵《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
下方,不只一众凡人,就连早已证得菩萨果位的观音,都听得如痴如醉。
只是,尽管心里万般不舍,为了取经大业,观音还是出声打断了牧风的讲经说法。
“嗤!”观音化作的老僧上前一步,嗤笑一声,在这全场皆寂,唯有牧风讲经声的法会现场,这一声虽轻,却也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这一声嗤笑之后,坐在台上的牧风似乎受到了影响,当即停下了讲经。
而此时,正听得如痴如醉的唐王,见自己眼中的圣僧被人打断了讲经,当即就是一阵大怒。
“谁人再次喧哗?”唐王李世民俯视下方众人,面上满是怒色。
听到唐王的怒斥,那观音化作的老僧面上没有丝毫的惧色,老僧上前一步,高声厉道,“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佛法,可......”
观音想的很好,自己出来贬低一下这和尚所讲的小乘佛法,顺势提出大乘佛法。
在知道了大乘佛法可渡人超脱苦海修成正果之后,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僧人能够挡得住这种诱惑。
只是,为了彰显佛教逼格而强行装逼的他,却犯了一个忌讳。那就是,牧风最不喜欢被人在他面前装逼。
所以,观音的一句话还没说完,那最主要的“大乘佛法”四字还没说出口,他的话,就被牧风直接打断了。
在观音的“可是”还没说完的时候,牧风睁开双眼,看都没看一眼这演技奇差的观音所化的老僧一眼,直接将视线投向了唐王。
面对牧风的目光,唐王深感亚历山大。
好在,牧风没有可以针对唐王,视线转过去的同时,对着唐王开口说道,“陛下觉得我这经意,讲得如何?”
闻言,唐王一愣,本以为他是要追究有人打断了他的讲经说法,却没想到牧风会直接问自己感觉他讲得怎么样。
一怔过后,唐王实事求是的说道,“圣僧所讲经意,实乃朕平生所闻之最,无愧圣僧之名。”
观音:“......”本座这里正装逼呢啊,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强行抢镜头,这种行为,会被打死的好吧?
对于观音的心里,没有人回去在意,此时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牧风和唐王的对话强行吸引了过去。
听到唐王的回答之后,牧风摇了摇头。
“哦?圣僧可是对自己讲的经意有所不满?可是在朕看来,这已经超越在场诸多僧人太多了!”见牧风摇头,唐王心里疑惑。
闻言,牧风再次摇头,“终究,还是差了些什么!”
此时,听到牧风这句话,被强行抢走了镜头冷落在那里的观音,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差了些什么?自然是差的,这小乘佛法,怎么可能比得上大乘佛法?
心里暗道机会来了,观音再次上前一步,对着台上高声喝到,“那和尚,你这小乘佛法......”
“陛下有所不知,我先前所讲,只是小乘佛法,度不得亡魂超生,只可沐浴和光而已。”观音的话没说完,又一次被牧风提前抢了台词。
就在观音被打断要说的话岔了气的时候,唐王不解的声音再次传来。
“哦?圣僧所言,这小乘佛法不得超脱之法,不知,可还有更高深之法?”
听到唐王的话,牧风微笑,露出一副褥子可教也的表情。
同时,观音也收拢了被气岔的气,听到唐王的话之后,一句“有大乘佛法”当即就要脱口而出。
只是,他快,牧风比他更快。
“陛下,在这小乘佛法之上,还有那大成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做无来无去。”
噗!
牧风话音刚落,接连被抢了台词,一点镜头没捞到的观音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一口血,他喷的那个轰轰烈烈,喷的那个丧心病狂,喷的那个坚挺持久,喷的不可谓不惊天动地。
而也在此时,将小乘佛法与大乘佛法的优劣介绍完了的牧风,才像是刚刚发现了观音所化的老僧的存在。
“咦,这位法师,可是身有什么顽疾,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场喷出血来?
身体不好,就早点回家歇息吗,在外面吹了风,着了凉,万一不小心疾病恶化,可是会让人一命呜呼的!”
对于想在自己面前强行装逼的观音,牧风的嘴不可谓不毒。
听到牧风的话,刚刚恢复过来的观音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尼玛,你才身有顽疾,你才一命呜呼,你全家都吹点风就着凉。
贱人,你绝对是故意的!
心里抓狂到冒火,为了佛门的形象,为了取经的大业,观音又不得不强行忍着怒火。
闭目深呼吸稳定心神,良久,观音再次睁开了眼睛,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那和尚,听你之前所言,显然是知道大乘佛法与小乘佛法间的优劣。
既然如此,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你为何不前往西天,取来那大乘佛法,传扬人间,使得众生超脱,脱离苦海?”
这话一出,观音就见牧风用一副看傻逼似的目光看着自己。
就在观音被牧风的目光看的懵逼的时候,就听到牧风嗤笑一声,“切,你也说了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既然如此,那所谓的我佛,为何不直接把大乘佛法撒向人间,让众生都得以超脱?
为何,还要人去西天将那西经取来?”
看着面色一怔的观音,牧风一字一句喝道,“那佛,既然普通众生,讲众生平等,又为何,唯有人虔诚前去求取,才能得到真经?
还是说,佛所普度的,只是对他虔诚的众生?”
牧风没说一句,观音的面色就苍白几分,到了最后,当听到那句只普通对他虔诚的众生之时,观音的面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你,放肆!”被牧风问的无言以对,观音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之人冒犯佛祖威严,当受惩罚!
“怎么?恼羞成怒了?当道理讲不通之时,就无力解决,所谓的佛经,所谓的佛理,谁的拳头大,谁就是佛!”
牧风这句话,传遍全场,听到的所有人,都一脸的若有所思。
谁的拳头大,谁就是佛,或许,确实如此。
如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当上了佛教的佛祖,那么,那些可以捉星拿月,挥手间天地变色的佛陀菩萨,会听命于这个在自己眼中如同蝼蚁一般的佛祖吗?
不会!
观音的心中,都是这样的答案,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一刻,牧风的话,在众人的心中,种下了一颗自强的种子,这颗种子,埋进了众人的心中,终有一日,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他是要取经,他是要度过这次量劫,但并不意味着他会任由取经变作佛门蛊惑众生的途径。
他取来的经书,可以传遍人间,但他传下的,只能是佛经,是佛理,而不会是那种对于佛祖毫不质疑的虔诚。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佛祖,只是法力最强的那一个,而不是他就代表着佛理。
佛理,永远不会与佛祖、菩萨画上等号。
看着站立在高台上,面色平静,没有激动,没有畏惧,没有丝毫的疯狂的牧风,观音颓然一叹,收回了手中即将出手的法术。
即便是大逆不道,但他不得不承认,台上那和尚所说的,都是事实。
只是,看着这样一个取经人,菩萨心中有些迟疑,这样的取经人,真的能取得真经吗?
这样的取经人,前往西天取经,真的不会将西游崩坏吗?
他不知,也不敢去想象。
而就在观音心中犹豫的时候,台上的牧风,微微一笑之后,把头转向了唐王李世民。
牧风脸上露出少见的严肃表情,开口说道,“陛下,我听闻西天大雷音寺,有大乘佛法三藏,可度众生苦难。
既然那佛祖要有人前去取经才肯传下大乘佛法,我本人......近期也有出去旅个游的想法,不如,就顺手帮大唐取来三藏佛经,陛下认为如何?”
观音:“......”
唐王:“......”
下方众人:“......”
尼玛,你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我们还以为你是为了普度众生,甘愿受苦受难历经艰辛前往西天取经呢。
到最后竟然蹦出来一个想要旅个游,顺便取个经,你这态度是多不把取经当回事啊!
只是,尽管心中腹诽,但无论是观音还是唐王,在心里,却都没有拒绝他这个提议的想法。
观音自不必说,牧风那可是几位佛祖交代的取经人,是天道选定的,根本无法更改,想要取经,就绕不开牧风这一关,自然乐意见得牧风愿意取来西经。
而唐王,在得知大乘佛法可以助亡魂超脱,可以修无量寿身之后,早已经对其心动不已。
试问这世间,有谁会对长生不老不感兴趣?
此时此刻,牧风主动提出去取经,作为取经直接受益人的唐王,自然更不会有拒绝的理由。
所以,虽然过程中出了些小小的意外,但最终的结果,牧风依然接下了西天取经这个任务。
而观音,在送出了金兰加上九环锡杖之后,更是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离开了这水路法会的现场。
今天丢人不可谓丢的不大,他自然不会傻傻的露出真身,让世人都知道在这里丢人的是佛教的观音菩萨。
而在观音两人离去之后,在唐王的命令下,西游事宜,也开始了紧张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