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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袁叔万赶出书房后,吉祥的心情也没能够平静下来,在屋里一直坐立不安着。
她原本想要捡起绣了一半的绣品继续绣着,可是瞧着这个准备做给袁叔万的东西,她却是忍不住瘪了瘪嘴,又扔到了一边。她捡起了放在榻上自己看了一半的书籍,看在书中描绘的才子佳人相会场面,又想到了这本书籍是袁叔万送给她的,她又有些心烦意乱的将书扔到了一边……
不知不觉中,袁叔万的影子,简直就是占据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吉祥到了这会儿其实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她……她竟然就这么给答应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答应了呢!
吉祥仿佛是发泄一般扯着自己放在榻上的靠垫子。
她这会儿也是不敢再想,待会儿自己该如何应付面对袁叔万,她是不是该反悔……
吉祥想到这里,忍不住敲了一记自己的脑袋,后悔她是后悔了,可是反悔,好不容易她答应了,她想要反悔,也得看对方会不会答应。
吉祥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是纠结的扯动着手中的靠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也惊得吉祥猛地从榻上站了起来,她目光有些惴惴的看着房门,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的开口道:“谁?”
“吉祥,是我,能进来吗?”
绣冬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吉祥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下。
她抿了抿有几分干涩的嘴唇,开口道:“进来吧。”
吉祥看着绣冬手上拎着两个大大的食盒走了进来,面上也有几分奇怪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送膳了……”
吉祥的话还未说完,却看到了屋外夕阳西落的场景,这会儿也不晚了。
她心里忍不住嘀咕着,这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
而绣冬闻言更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吉祥开口道:“不早了,平日也都是这个时辰过来的。”
她笑着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开始摆放了起来。
吉祥也是闲着无事,就过去帮了绣冬的忙,不过目光看到其中一个食盒里的物品之时,她却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开口道:“怎么有酒?”
吉祥一边说着,一边将酒从食盒里拿了出来,放到了鼻子下轻轻的闻了一下,也确定是酒味无疑。
“酒是三爷让拿到厨房里的,说是让温一温带过来。娘可说了,这是好酒,味道特别香!”
绣冬虽然也对于袁叔万的突然吩咐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她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只是笑着对吉祥解释着。
而吉祥却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巴,心里默默的想着:袁叔万该不会是怕她后悔,所以故意准备了酒准备灌醉她吧!
不过转而一想,吉祥却又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她现在觉得紧张的快要昏过去了,她也怕自己到时候会紧张,还不如在袁叔万来之前,自己直接喝醉了算了。
绣冬将饭菜都摆放在了桌上后,对吉祥笑道:“厨房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吉祥闻言点了点头,她这会儿自己心情也乱的很,当然也没有闲心与绣冬说话。
等到绣冬离开屋子,关上房门后,吉祥的目光看向了手中拿着的还有些微微温烫的酒壶,她抿了抿嘴巴,却是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捡起了放在桌上的酒杯,往酒杯中倒了一杯后,她拿到了嘴边,一口饮尽了嘴里。
原本心中估计的辛辣感觉倒是没有漫上来,酒味十分甘醇绵长,回味带着微微酒味独有的一股酒香,只觉得一下子蔓延了整个胃。
吉祥将嘴里的酒全部咽下,没有被呛到,也并不觉得冲头,忍不住低头又看了一眼这酒壶,该不会是什么糊弄人的酒酿吧!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虽然她极少极少喝酒,酒量也十分差,但也不至于能够被这酒给喝醉吧!
吉祥心里想着,忍不住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酒刚刚喝进肚子里,未等着她倒上第三杯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
袁叔万从外边走了进来,吉祥心中一紧,手上也是好险差点没把手中的酒杯和酒壶给甩了出去。
袁叔万走进屋里时,其实也有想过这会儿的吉祥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其实也是大概能够设想得到此时吉祥的摸样,估计不是坐立不安在屋里走来走去,便是心烦意乱的想着……可是没有想到,等到走到了屋里的时候,竟然会看到吉祥手上竟然拿着酒壶和酒杯跟个小酒鬼似得在喝酒。
他忍不住失笑,却还是走了进去,走到了吉祥边上,笑道:“怎么不等我,你就自己喝起来了。”
“我……”
吉祥看到袁叔万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脑子根本转不动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她将手中的酒壶和酒杯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上,开口轻声道:“我就喝了一杯,只是一杯,我就是口渴了。”
“真的只是喝了一杯?”
袁叔万有些不信,不过看着吉祥瞧着还算清醒的样子,他倒是没有多说,只是笑道:“这酒我特地自己去取了出来,是陈酿,做咱们交杯酒,待会儿你再喝一杯后,可不许在喝了,不然就该醉了。”
袁叔万笑着捡起了摆放在桌上的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了吉祥的碗中,有笑道:“你先吃些,压一压,空腹饮酒,只怕容易醉。”
“哦……”
吉祥的脑子里还有些转不过来,陈酿……那是什么。
不过,当她看到袁叔万给她夹得菜的时候,她的右手也捡起了筷子,夹起来送进了嘴里吃了起来。
举止十分自然,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
若是往日里,这个时候袁叔万早已经看出了吉祥的不对劲,不过这会儿,袁叔万自己也感觉到不自在,虽然一直想要得到吉祥,但可能是渴望了太久,吉祥突然答应了,反倒是让他的心情也有些激动的难以自控。
今日一个下午,他在书房里也并不比吉祥好过,整整近乎一个下午,他竟然连一封公文都没有处理过。
到了这会儿,走到了屋里,看着坐在他面前静静低着吃着饭菜的吉祥,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袁叔万自然不会告诉吉祥,为了今天晚上,他一个下午,别出心裁,净是使唤底下人了,又是找了陈酿,又是亲自过问让小厨房里精心准备了饭菜,甚至连青玉青柳二人也无例外,也给他交代了任务。
吉祥低头安静用着饭菜,倒是一扫先时的忐忑与紧张,其实却是她这会儿的神智早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
脑子里也只允许她支配着做一件事情,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让她去想其它,如今既然吃饭,那她便安安静静的接过袁叔万夹到她碗中的饭菜送进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个机械的动作,低着脑袋的头,也没让袁叔万瞧出什么。
这顿饭,吉祥吃了很多,也吃的十分香,反倒是袁叔万,一面想着事情,一面又给吉祥夹菜送汤的,反倒是根本没用什么。
等到晚膳用尽,屋外的青玉青柳二人走进了屋里,撤走了放在桌上的饭菜,只余方才已经被吉祥动了的酒壶和酒杯放在了桌上。
而这个时候,天色也早已经暗了下来,屋里点起了蜡烛。吉祥一面由着青玉青柳二人带着她带了里间的屋里被二人伺候着梳洗了,又换上了新衣裳,一面却是有些含含糊糊的开口问着:“我怎么觉得今天屋里特别亮堂。”
青玉青柳二人闻言,二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而后相视而笑。
自然是亮堂,屋里可是点了两支跟臂儿粗的双喜蜡烛,另在桌案前摆了各色干果,同样点了百年好合的两支蜡烛。
不过,青玉青柳二人自然不会告诉吉祥屋里的变化,她们只是笑着对吉祥道:“姑娘,沐浴的差不多了,奴婢扶您出来,替你身上擦些香露。”
“香露?”
吉祥依然乖巧的二人扶出了浴桶,而等到出了浴桶,虽然屋里仍然点了炭炉,屋子里也是暖烘烘的,但总归是无法与在水中时候的温度相比,吉祥冷的打了一个哆嗦,也让她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一下。
她的目光惊异的看着屋里的装扮。
青玉替吉祥用干的布巾绞着头发,而青柳则是替吉祥抹着香露,二人一边忙着手上的活计,一面却又轻声对吉祥道:“这些,都是下午三爷吩咐我们给准备的,姑娘喜不喜欢。”
“喜欢……”
吉祥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屋里出现的变化,而青柳和青玉二人忙完手中的活计后,却是拿了一套大红色的肚兜内衣与寝衣走到了吉祥边上,又是轻声道:“姑娘您瞧,三爷待您真是情谊深厚,这屋里的装扮,还有给您准备的衣裳,甚至是床上新铺的鸳鸯戏水被面,可与娶新娘子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可见三爷有多爱重您。”
青玉青柳二人虽然在吉祥身边伺候着,也知道袁叔万对于吉祥的好,可是倒也并不知晓有些内情。
所以这会儿瞧见袁叔万布置出的一切,一点都不妨碍二人替袁叔万说好话。
吉祥听着二人说话,也没有出声说话。袁叔万是在外间梳洗的,中间放下了帘子,吉祥并不能够看到外边的景象,不过,她的目光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间。
青玉青柳二人瞧见吉祥这副模样,皆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一下。
方才他们出去的时候,也瞧见三爷便是这样不时看着里间的,估计也是在瞧着吉祥姑娘,没想到吉祥姑娘也是这般瞧着三爷,两人可真是相配。
想到这里,青玉青柳二人手上赶紧加快了动作,替吉祥将头发熏干后,利落的绾了一个发髻后,正要给吉祥戴上首饰抹上脂粉。
吉祥却是伸手阻止了,摇了摇头开口道:“不必了,都要就寝了。”
而且一脸脂粉……
吉祥一想到回头袁叔万啃自己的脸,却是啃到一脸的脂粉,那才真叫做无语了。
不过吉祥想完这一幕,又瞬间红了脸。
她方才想什么呢,竟然想着袁叔万啃了她一脸粉,羞不羞人啊!
吉祥脸瞬间烧了起来,一张脸尽染红晕。
青玉青柳二人瞧着吉祥这刚出浴水灵灵、两颊又红红的模样,倒真觉得脂粉恐怕会污了这张好脸,青玉最终挑了一只碧玉钗子绾在吉祥的发髻之上,却是没有再给佩戴别的首饰。
二人收拾完东西走出房间后,马上袁叔万便是走了进来。
他身上也带了一层温温的水汽,瞧着也是梳洗的极快,他掀开帘子,看着站在房间正中间一身红衣的吉祥之时,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蔓延着。
他慢慢的走到了吉祥身边,伸手紧紧包住了吉祥的一只手,吉祥在袁叔万手上的肌肤碰触到她的时候,身体猛地一颤,因为紧张,而忍不住开始僵硬了起来。
方才的醉意已经有些隐隐压抑褪去,此时被袁叔万这般握着手时,她能够感觉得到袁叔万手上甚至有些烫人的温度。
她害羞的低着头,只恨不得将头埋进自己的脖子里。只是,露出的那截洁白秀美的脖颈,却是让袁叔万的眼里忍不住冒出了一丝火。
他的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摸在了吉祥脖子上的肌肤上,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呼吸也忍不住急促了几分。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指腹之下肌肤的柔滑,仿若上等羊脂白玉,或许比羊脂玉还要更为细滑,甚至,他能够感觉到手下肌肤的的柔软与带来的温暖。他的目光看着那因为红烛之下仿若度了一层光芒的肌肤,他的脑子里,甚至已经联想到剥掉这一层红衣后,该是如何绮丽的春光……
吉祥没料到袁叔万竟然会突然这般突袭,身体再次猛烈颤抖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向了袁叔万。
她常常如同蝶翼般的睫毛颤颤发抖着,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脸上带着一丝受惊,小模样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爱。
而当吉祥的目光接触到袁叔万的目光之时,又是受惊的垂下了眼睑,低下了头。
或许,吉祥倒也不是真的被惊吓住了,她只是感觉有些害羞,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袁叔万看着吉祥这番表现,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个时候,却是不敢在刺激吉祥。只能够缓缓图之。
他压下心底的火热,收回了贴在吉祥脖颈上的手,另一只紧紧抓着吉祥双手的手,却是没有放开,仍然紧紧的包裹着吉祥那双小手,用力的抓着。他拉着吉祥走到了摆放了各色象征美意的干果盘的桌子前边,看着桌上摆放着的那对红烛,却是单手捡起了酒壶,往空着的两个酒杯中,各倒了一杯后,也终于放开了原本握着吉祥的手。
他捡起其中一杯,放到了吉祥的手中,自己则是捡起了另一杯,对吉祥笑道:“来,我们先喝一杯酒。”
吉祥点了点头,正要将酒直接往嘴里送的时候。
袁叔万却突然笑着阻止了。
他将吉祥的拿着酒杯的那只手拿过,放到了自己拿着酒杯的那只手中交缠着,然后笑道:“交杯酒。”
“……”
吉祥没有说话,沉默的将这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
她喝下后,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刚走两步,却又感觉到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又出来了,她不敢再走,一动不动的站在桌前,袁叔万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后,却是又握过了吉祥的手,笑着柔声道:“我知道,如今没有正式的仪式,便让你跟了我,委屈你了。只是,等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得你点头,我也实在等不了了。”
吉祥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而袁叔万又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激动,却十分真挚的轻声开口道:“你放心,我今后,定然不会让你后悔,我定然会好好待你。”
“嗯……”
吉祥迷迷糊糊,根本没有将袁叔万的这番表白听到耳朵里,她只觉得自己被袁叔万牵着手走着,感觉有些怪怪的。
感觉前边的路也有些晃动着,她忍不住伸手紧紧抓住了袁叔万,抬起了头,却看到袁叔万的身影,在烛光之下,仿佛有重影一般,又好像在不停的晃动着。
吉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正要伸手去抓住袁叔万,脚上一软,却突然直直跌进了袁叔万的怀中。
袁叔万原本被吉祥的投怀送抱惊了一下,不过当低头看到吉祥那张早已经染上醉意的脸蛋的时候,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哭笑不得的味道,也有一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感觉。
感情他方才的那一番表白,净是对着这个醉鬼了。
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先时选取陈酿,也有让吉祥稍稍喝醉的意思,毕竟喝多了胆子也能够大一些,也可以让吉祥少点害羞,可是如今吉祥却是醉成这副神志不清的模样,这原本精心策划的洞房花烛的旖旎,却也只剩下了哭笑不得了。
袁叔万只能够无奈的抱起吉祥,将她放到了床上,却是点着吉祥的小鼻子,笑道:“以后,定然让你好好补偿我。”
他刚说完这话,正要转身替吉祥脱鞋的时候,手臂却突然被抓住了。
他转过头看向了吉祥,却发现吉祥这会儿睁开了眼睛,虽然目光并不清明,眼神瞧着朦朦胧胧的,可是吉祥这会儿,的确是醒着,她的眼睛紧紧的看着袁叔万,轻声道:“你要去干嘛?你要走开吗?”
袁叔万笑着拍了拍吉祥抓着她手臂的手,开口道:“我不走开。我给你脱鞋。”
“脱鞋?”
吉祥脸上浮现了疑惑之色,而袁叔万瞧着,再次无奈的笑了一下,算了,和醉鬼计较,那是他自己找罪受。
他转过身,替吉祥将两个鞋子刚刚脱下后,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他转头看去,而转头看到的那一幕,差点没让他整个人都血气上涌。
吉祥竟然在扯自己的衣服。
她皱着眉头手胡乱的扯着衣裳,而她身上本就只着了轻薄的寝衣与肚兜,此刻不仅寝衣领口早被她扯得垂落在了手臂上,甚至连肚兜,都已经快要掉了,她身上的春光,若隐若现,却越发诱人。
袁叔万的喉咙动了一下,却是伸手将吉祥的衣服重新马马虎虎给合拢了。
而吉祥显然对于袁叔万这正人君子的行径并不领情。
“啪”的一下,她的手打在了袁叔万的手臂上,她嘴里更是嘀嘀咕咕的开口道:“我热,要脱掉!”
“吉祥,别闹了!”
袁叔万觉得在这么闹两下,他恐怕要忍不住了。要是再这么憋下去,他恐怕也要短命许多年。
吉祥眼睑原本半合不拢着,听到袁叔万的声音,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眼睛水气蒙蒙的望着袁叔万,眼里闪过了一丝迷惘之后,却突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手,指着袁叔万的脸,脸上笑着开口道:“你……”
她张了张嘴,断断续续,没有说出什么内容来。
袁叔万伸手想将她的手抓着放进被子里的时候,吉祥却突然反握住了他,笑道:“你不是要我吗,怎么不要了,你不要我吗?”
这一句极为绕口的话,吉祥说的含含糊糊,却异常通顺。
袁叔万的手被吉祥无力的抓着,而吉祥的话,更是让他好不容易压抑下的火再次烧了起来,而且比先前的更加要旺盛。
他闭上眼睛,心里都忍不住要开始念起清心咒了。
可是,吉祥今晚,明明醉的不轻,却是异常的兴奋,她见袁叔万没说话,也没有搭理她,有些不高兴了,忍不住伸手又是拍了拍袁叔万,而后开口道:“你真的不要我了?”
袁叔万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仿佛是在引诱他的吉祥,看着吉祥那张粉嫩小脸上的笑容,他压抑的吐出了一个字:“要。”
“那你干嘛呢!”
吉祥忍不住又是扯了一下衣裳,笑着道:“我知道,你是袁叔万,你是三爷!”
“吉祥……”
袁叔万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紧紧的抓着吉祥挥舞着的手,而吉祥却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开口喊着:“疼,坏人!”
她作怪的两只手还想挣扎着,不过,袁叔万显然不打算再给她机会了,他的身子半侧着压在了吉祥的身上,感受着身上柔软的躯体,他吻住了吉祥仍然还要喋喋不休的两篇粉唇,吉祥呜呜两声后,只觉得原本就昏昏沉沉完全没有了神智的脑袋,现在更加含糊不清,仿若搅成了一团浆糊。
屋外响起了春雷之声,一阵又一阵,寒冷刺骨的春雨从天上浇落在了地上。
崔玉珍坐在屋里,替郭怀远换好包扎伤口的纱布之后,却是沉默的低头收拾着桌上的伤药。
而郭怀远却是抓住了崔玉珍的手,开口柔声道:“不必收拾了,待会儿让丫鬟收拾便可。”
崔玉珍沉默的放下了手中的药瓶,坐到了桌前,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郁。
而郭怀远却是笑着拍了拍崔玉珍的手,轻声安慰道:“我没事,比起先前落下的伤势,算不得什么,恐怕袁叔万还是手下留情了。”
说完这话,郭怀远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却是冷笑着:“倒是没有想到,袁叔万自己武功也不弱,今日那一刀,我原本以为能够伤到他,没料到反被他所伤。我还一直以为,他没有半点武艺,掩藏得倒是深。”
崔玉珍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却是轻声道:“今日没伤到袁叔万,恐怕以后也没机会了,你别说了。”
“没机会?”
郭怀远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对崔玉珍轻声道:“今日说来,若非皇上不够心狠,没让我拿长宁公主做人质,让我找了个所谓的替身,最后让长宁公主坏了事,就差点成功了,差一点,我这手臂的仇便报了,也完成了今日的计划。”
崔玉珍闻言,眼里露出了不悦,不过看着郭怀远手上的伤势,她到底没发火,只是开口道:“既然皇上如此吩咐,你也便照办便是了。”
“照办?不,皇上也没几日了,你说日后我们若是……”
郭怀远轻声开口说着,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崔玉珍却是怒声打断道:“你还想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公主毕竟是我的旧主,你别打这个主意,我不会答应的。”
“你放心,我不会伤到长宁公主的。”
郭怀远连忙出声保证。
可是崔玉珍听了这话,却是开口道:“不行,你要是敢动公主一下,我绝不答应。”
说完这话,她的目光又看向了郭怀远的眼睛,开口道:“你答应我,绝对不打公主的主意。”
崔玉珍说的十分认真,脸上也十分的严肃。
郭怀远看出了崔玉珍的决心,他面上有些怏怏然,不过却还是开口道:“行了,行了,我答应你。”
郭怀远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崔玉珍轻轻叹道:“你呀,就是死心眼,你马上便要成为王妃了,还念着以前的旧主……不过,谁让我就喜欢你的死心眼呢!”
郭怀远笑着轻声道:“我呀,就喜欢你这样重感情的,至少你睡在我身边,不必担心哪一天你这个枕边人会捅我一刀。”
“你说什么呢,今晚不是没喝酒吗,怎么脑子越加糊涂了。”
崔玉珍闻言抿了抿嘴巴,开口皱着眉头说了郭怀远一句。
郭怀远闻言也并不发怒,他笑着抓起了崔玉珍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笑着道:“当初,你救了我,在我差点没命甚至是心情也是最低落的时候救了我,我就认准你了。只有你,才是真正把我放在第一位。玉珍,让你委屈了这么多年,不过这个王妃的位置,我是绝对不会给那个女人的,只有你才能够配得上。”
“怀远……”
崔玉珍看着郭怀远脸上温和的笑容,看着郭怀远那张并不俊秀甚至有些丑的面容上露出的神色,眼里透露出对她的温情,她有些说不出话,最终只是笑道:“睡吧,天儿也不晚了。你又受了伤。”
郭怀远点了点头,不过在崔玉珍过来要帮他收拾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道:“你先睡,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崔玉珍的面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开口问道:“怎么晚了,你还要去干什么?”
“我估计皇上就这几日了,届时我封王的圣旨下来前,我可得将那个女人给处置了,免得占了你的位置。”
“处置……你是要去……”
崔玉珍有些说不出来,虽然她也并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对于这位郭夫人,更是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听到郭怀远这般突然说了这事儿,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而崔玉珍面上的犹豫,却让郭怀远以为她是心软了,他笑着拍了拍崔玉珍道:“那女人,先时那样背叛我,若非留着她还有一些用处,我何至于会留她到今日,早就该处置了她。”
他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了意思阴霾,开口轻声道:“并非我心狠手辣,只是,那样背叛了我的女人,早就该死千遍万遍,如今还便宜了她。”
崔玉珍没有说话,而郭怀远看着她的摸样,也知道今日的话题有些沉重,他也并不想让崔玉珍心里有任何的愧疚,于是笑着道:“无事,你先歇了,我马上回来陪你。”
说完这话,郭怀远却是打算直接朝着外边走去。
而崔玉珍却突然伸手拉住了郭怀远的衣服,待到郭怀远的目光疑惑的看向她的时候,她抿了抿嘴,轻声道:“好歹你和她也夫妻一场,你……你给她一个痛快吧!”
郭怀远闻言,沉默的点了点头。
而崔玉珍却又叹着气轻声道:“外边下着雨,你莫淋到了,不然伤口的伤势又该恶化了。”
“你放心,有人打伞,不会淋到的。”
郭怀远听着崔玉珍温声叮嘱,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伸手握了一下崔玉珍的手后,方才走出了房间。
而当郭怀远走出房门后,脸上原本充满了温情的笑容却是瞬间落下,只是浮现了一抹残忍阴翳的笑容,他看向身边的随从,开口问了一句:“人还在佛堂里?”
“是……”
随从轻声应了,他低下头,撑起伞,随着郭怀远一块儿走入了绵绵雨帘之中。
天上闪电闪过,将原本只点了一盏昏暗蜡烛的佛堂一瞬间照的通明,佛堂正中对门之地,设了香案,也摆了一尊露出悲天悯人神态的佛像。
香案之下,郭夫人跪在蒲团之上,闭着眼睛,一手转着念珠,一手轻敲着木鱼,嘴里念着经文。屋外雷声仿若根本无法打扰到郭夫人,她闭着眼睛,仍然心无旁骛的念着经文。
而在这个时候,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小丫鬟的声音里透露出了一丝惊慌,也透露出了一丝疑惑:“将军,您怎么来了?”
而小丫鬟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门却是被推开了。
郭夫人停下手中转动的念珠与木鱼,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并没有转身去看身后门外走入的人,只是开口道:“你来了。”
郭夫人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从屋外走进的人,是与她做着正常夫妻的郭怀远,而非如今势同水火的夫君。
而郭怀远走进屋里,看着屋里的摆设,脸上却是浮现了一抹冷笑,他走到了郭夫人身边,冷笑道:“念再多的经,也根本无法洗去你身上的罪孽。”
郭夫人闭上了眼睛,也掩下了心中的情绪。
她说话的语气依然平淡:“是,我知晓,所以我等这一日,也等了很久。”
郭夫人的这句话,让郭怀远的脸上再次浮现了狠厉之色,他冷笑着看着郭夫人那张素面朝天的脸,看着那张熟悉却让他痛恨至极的脸,冷声道:“你想一死了之,做梦!”
而郭夫人闻言,却是睁开眼睛,也同样嘲讽的看向了郭怀远,笑道:“郭怀远,你不必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就是想让我给她让位吗,怎么,还想折磨了我再让我死!”
“让位,那位置,原本就是玉珍的,你不配!”
郭怀远只觉得再看郭夫人一眼,都让他感觉到恶心。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对底下人开口吩咐道:“来人,好好送夫人上位,务必让夫人死的慢慢的,多看看这个世界,也让夫人好好感受一下闭上眼睛时候的痛楚。”
“郭怀远!”
郭夫人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郭怀远。
而郭怀远却是冷笑着走出了屋里,郭夫人想要伸手去抓他,可是郭怀远方才带来的人,已经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双臂,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动弹不得,也喊叫不得。